“了回家吃去。”
扔下這一句,陳韻初也不躡手躡腳了,直腰,板板正正的進了臥室。
外麵沒靜了,也沒見沈時景發火。
心裏一陣狐疑,這不像他的風格啊。
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怎麽突然沒脾氣了呢?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陳韻初終究還是坐不住了,他可別死在這裏,說不清。
出去打開客廳的燈,線盡數揮灑在沈時景上。
這時,才看出他的異樣。
平日裏,沈時景都是從頭到腳的一不茍,那清心寡目空一切的姿態,就跟天仙兒似的。
此時,他閉著眼,頭發有些了,西裝領口也是微微敞開的,臉上全無,竟有幾分頹廢。
陳韻初走上前了他的額頭,好家夥,能煎蛋了。
去找了退燒藥,想著不好空腹吃藥,又去廚房下了碗麵。
麵條端上桌,去喚沈時景:“喂,起來吃點東西,然後把藥吃了。”
沈時景好像燒迷糊了,隻是皺了皺眉頭。
意識到不太妙,陳韻初急忙打給阿澤:“你人呢?”
阿澤那頭靜嘈雜:“啊?我啊……我休假呢,在老家,怎麽了?”
陳韻初有那麽片刻的無語:“沈時景在我家病倒了,看著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我一個人搞不定。”
阿澤急忙道:“那我馬上回來!”
“要多久?”
“從我這裏回去得兩個小時呢。”
“那你說個屁!”
掛斷電話,陳韻初直接打了120,要是等阿澤,估計沈時景都涼了,畢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高燒。
這一夜,陳韻初都守在醫院,完全沒合眼。
沈時景沒什麽大病,就是疲勞過度加季節流行冒,拖太狠了,都快燒到40°了。
也可以說,是累暈的。
早上剛靠在床沿睡著,沈時景就醒了:“給我弄點吃的。”
這話昨晚陳韻初也聽沈時景說過一遍,一字不差的。
迷迷糊糊中,還以為是在昨晚的時間線,沒好氣的回了句:“我隻負責陪你睡覺,不負責吃喝拉撒……”
沈時景被氣笑了,咬牙:“我也得有力氣睡你。”
陳韻初適時驚醒,腦子像是雲遊了一萬裏:“你醒了?要吃點什麽嗎?”
沈時景好整以暇的看著:“你剛才說,隻負責跟我睡覺。”
陳韻初:“……”
說過嗎?
外麵天還沒亮,朦朦朧朧的,覆蓋著濃霧。
沈時景不吃外麵的飲食,尤其醫院周邊也沒什麽能讓他瞧得上的高檔餐廳,所以,陳韻初隻能頂著濃霧回去給他做飯。
從醫院出來,被冷風一吹,總算清醒些了。
幹嘛要這樣盡心盡力的伺候他?
努力說服自己,就當承過他家七年的恩惠,一碼歸一碼。
回到家,看見那碗早就幹了的麵條,心裏泛著一愧疚。
要是早點發現沈時景不正常,也不至於拖太久。
陳韻初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炒了兩個清淡的小菜,裝進保溫盒,又折回了醫院。
沈時景手上還紮著輸針,點滴剩下一半兒沒打完。
這會兒在陳韻初心裏沒有太多的恩恩怨怨,自然的把飯菜拿出來擺好,將筷子遞到沈時景手上:“吃吧,我帶的份量夠你吃了,不過味道肯定沒有你們家廚子做的好。”
沈時景盯著看了兩秒,不知道這兩秒裏,想了些什麽。
他吃東西很斯文,舉手投足都著矜貴優雅,上的病號服也沒能斂去他半分風采。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完的男人,卻帶給陳韻初無窮無盡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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