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初頗為意外,原來沈時景拿著手機不隻是在忙公務麽?
他也有跟張媽發信息。
可他,怎麽會對這麽事無巨細?
這簡直就跟太打西邊出來了似的。
在醫院的幾天,陳韻初躺得渾的骨頭都難。
中途沈時景沒有再過來,隻有薑夢芝和溫澤川來探過幾次。
出院回到家裏,張媽也跟著留在了這邊,說是起碼得照顧一個月,等差不多恢複好了才走。
陳韻初安安心心的養,雖然可惜這期間的兼職泡湯了,起碼,命還在。
陳大年還在看守所,李芳怎麽可能坐得住?
這邊陳韻初剛回家,李芳就拎著牛和廉價的保健品找上門了,不過被堵在了小區大門口。
因為上次的事保安被沈時景換掉,現在一個閑雜人都不可能放進來。
最初陳韻初沒想理會,但李芳很固執,是在冷風中站了一天,到晚上十點還不肯走。
要是就這麽站著吧,其實也沒什麽,關鍵哭哭啼啼的鬧騰,影響特別不好,保安都頂不住了。
陳韻初煩不勝煩,確認隻有李芳一個人,就讓進了小區。
張媽將李芳堵在家門口,沒讓進:“做叔叔嬸嬸的,對侄下死手,你還好意思找過來?”
李芳能屈能,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卑微,直接雙膝跪地,頭磕得綁綁響:“初初……你叔喝了酒,腦子不好使,一時衝才做了錯事,你可不能讓他坐牢啊,他要是坐了牢,我們這個家可就得散了,家裏全指著他賺錢呢,你弟馬上要上大學,以後的前程可怎麽辦?你不能這麽狠心啊……”
陳韻初立在張媽後,麵無表的看著表演:“陳運來那種人,混個野大學拿個文憑就得了,你還指他考公?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不可能網開一麵,陳大年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你也不用來找我了,我會報警告你擾。”
見好說不行,李芳騰的站起:“陳韻初!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安生!你還想嫁豪門,你想得!我知道你那男朋友是個狠茬子,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要把你和你媽的破事兒全都抖到網上去,讓你未來婆家看看你們都是什麽貨,我看他們還敢不敢要你!”
陳韻初被氣笑了:“你隨意,你要是不鬧大,我看不起你。”
李芳沒想到這麽油鹽不進,愣在當場。
陳韻初也懶得再理:“張媽,關門。”
張媽應了一聲,將門狠狠摔上,嚇得李芳一個趔趄。
李芳在門外狠踹了幾腳,怒氣衝衝的走了。
陳大年被判刑是篤定的了,估計得三年左右。
後續李芳和陳運來也沒掀起什麽風浪,在某些網絡平臺發了一些帖子,都沒引起什麽好的反響。
主要他們也沒什麽文化,寫的東西七八糟,一般人沒那耐心去理解,不花費金錢和力投,自然是一場空。
陳韻初度過了最安逸的半個多月,有張媽伺候著,不用出去兼職,也沒人打擾,氣神都好了不。
一晃到了春節,除夕那天,張媽要休假回家,陳韻初給封了個紅包,不多,但也是心意。
張媽推拒了幾次,也就收下了,叮囑一個人在家也要吃好喝好。
陳韻初懶散的窩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孤單如影隨形。
別人的闔家歡樂,與無關。
回複完薑夢芝和溫澤川的新年祝福,一個人發呆,大概今後,每一個新年,都是如此景象吧。
十一點半,打算睡了。
習慣的想關掉家裏所有的燈,末了又改變主意。
老家習俗今夜得‘守歲’,燈要開到天亮來著。
將家裏大大小小的燈全部打開,亮傾瀉了滿屋,仿佛這個冬夜,也跟著變得溫暖起來了似的。
遠開始陸陸續續放起了煙花,遙遙傳來的靜,遮掩了門口碼鎖的聲音。
沈時景進門換好了鞋,還立在落地窗邊毫無覺。
他走到後:“煙花每年都有,有什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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