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查到后還沒來得及稟報的消息,衛嘉終是能大著膽子上前,直言道:“主子,有關昨日你提及的那事有消息了。”
容澈微閉著眼眸,淡聲道:“說。”
“穆姑娘已年過及笄,因母親早逝,自小被父親帶大,穆老爺心系兒終大事,一連和穆姑娘說了好幾年無果,這便在今年年初為穆姑娘定下了一樁婚事,因此兩人大吵一架,而后穆姑娘便從家里逃出來了。”
容澈聞言緩緩睜了眼,沉淡的眸像是對此毫無波瀾似的,就此沉默著。
衛嘉站在一旁有些不著頭腦,也不知自己打探的這番消息究竟是有用還是沒用。
不過沒多會,宅門傳來敲門聲,是憐玉端著一盅湯前來問候。
衛嘉禮貌接過,順勢便問:“你們這一趟進城可還玩得開心?”
憐玉笑道:“還不錯,就是可惜下雨了,不然昨夜我和小姐還能再四逛逛呢。”
衛嘉道:“下個月城中還有芙蕖宴,屆時你和穆姑娘再進城便能更得趣了。”
憐玉卻歪著腦袋嘀咕道:“下個月?也不知那時候我們是否還住在這里沒有。”
衛嘉一愣:“怎的,你們要搬走了嗎?”
談話間,容澈從木椅上起了,坐立不,似乎也沒有要進屋的意思。
憐玉倒是沒多關注,只擺著手和衛嘉解釋道:“也不一定啦,總歸是我家小姐說了算,我只是聽小姐近來說好像找著解決的辦法了,若是問題解決了,我們自然是要回去的。”
憐玉告辭離去。
衛嘉關上宅門后,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同容澈驚訝道:“主子,憐玉姑娘那意思,是說穆姑娘要回家與人婚了嗎?”
話音剛落,容澈驀地一下站起來,連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留給衛嘉,只冷淡扔下一句:“莫要過多打探別人的事,你關心過多了。”
衛嘉看著容澈進屋的背影無辜地撇了撇。
他怎又關心過多了,可最初不是他家主子自己拉近了兩家的關系嗎。
夜,兩間院子早早沉靜了下來。
容澈在屋中坐了片刻后,目瞧見隔壁院最后一抹亮徹底熄滅。
顯然,今夜穆千璃是沒打算來邀約他飲酒的。
殊不知,穆千璃同樣坐立屋中,鬼鬼祟祟熄了燈,卻又一直再沒別的靜,像是刻意在等待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穆千璃悄然站起來,邁步走出屋中。
院,沉暗一片,淺淡的月在圍墻邊灑下影,飄的柳枝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穆千璃抬頭看了眼隔壁院中的方向,沒有別的亮,顯然衛嘉和容澈都已睡。
在圍墻邊站了一會,多有猶豫,但最終還是一咬牙,手攀上了兩間宅院相隔的圍墻。
穆千璃屏住呼吸,極力放輕自己的靜,猛然一躍,輕而易舉翻上了圍墻。
下一瞬。
四面相對,皆是錯愣。
穆千璃趴在圍墻上瞪大了眼。
院中石桌前,容澈回頭驚愣地看著。
“你……還沒睡呢……”
容澈眨了眨眼。
衛嘉總說他家主子那雙黑眸很深但緒很淡,穆千璃卻總覺得他的眸子亮燦燦的。
就好像此時,月照進,偏地落在他一側臉頰上,為他冷白的鍍上一層溫的圈,也在他黑眸中映出點點點。
容澈站起轉過來,輕聲道:“有些睡不著,就出來坐坐,穆姑娘,你這是……”
穆千璃抓著圍墻的手指張地了一瞬。
很快,驀地綻開笑容,臂膀用力讓自己徹底翻過圍墻,輕松落地后,打著哈哈笑道:“本來是想邀約你一同喝酒的,但一看你屋子燈都熄滅了,就想著爬上墻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睡了。”
容澈斂目,眼睫微了一下。
這個借口有夠蹩腳的,他忍不住拆穿:“你院中也早就熄燈了。”
穆千璃面上藏不住尷尬,語氣卻仍是理直氣壯:“是啊,我就是打算熄了燈來邀約你嘛。”
容澈抬手了鼻頭掩飾將要出的些許笑意。
抬眼之時,他看向的目多了幾分帶著趣意的審視。
也不知不靈的小腦袋在這胡言語目的為何。
而后,容澈看著穆千璃兩手空空,卻是一臉坦然向他邀約道:“容公子既是沒睡,可要一起喝一點?”
第10章
容澈覺得,穆千璃雖是笨笨的有些可,卻是真的敢想也敢說。
比如,對于自己兩手空空前來,解釋說,因著自己做的豆角實在太好吃,晚飯時還沒來得及告訴憐玉,就已經被憐玉吃了個。
所以,容澈好笑地問:“那酒呢?”
穆千璃一愣,眨了眨眼,撒謊不打草稿:“喝完了,我家中一壇酒都不剩了。”
或是找借口的模樣蹩腳又正經,容澈忍不住繼續道:“那白日怎未來告訴我一聲,翻墻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穆千璃不自然地別過頭去,臉上心虛之已是快要藏不住了。
此前怎不覺得容澈這麼不容易糊弄,今日他竟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穆千璃怎可能當真把心中意圖說出來。
手指無意識地挲著酒壇壇口,生地轉移話題問:“你這兩日子如何,昨夜大雨氣溫驟降,今夜雖稍有回暖,但你還是要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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