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眸著,瞳眸里映照著一臉恬靜訴說自己好向往的模樣。
自由肆意,瀟灑自在,像一陣抓不住的風。
穆千璃道:“月圓之夜,除夕之時,萬家燈火闌珊,我也會有想家的時候,但我從未想過將自己拘束于某一,我想去更多地方,看更多的風景,絕不是嫁給大戶人家待在一眼便到頭的后院里。”
話說至此,即使穆千璃沒有明說,聰明如慕容澈,自也知曉的意思。
他微雙,下意識想制止繼續說下去:“千璃……”
但穆千璃卻是清醒且堅定地告訴他:“我不會答應我爹胡安排給我的婚事,但也同樣不會選擇你。”
東邊的日出在此時緩緩冒了頭,芒萬丈,云霞漫天。
穆千璃轉頭,日出的耀灑落瓷白的,將一側臉頰照亮,也同時清晰了眸中注視的景。
“你我不會有更多結果,我要回家了,你也該去做你原本要做的事了,我們友好道別吧。”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時更快,但夜褪去后,來時那份輕松和諧的氛圍也隨之散去。
他們一前一后抵達了半山腰的云寺,因著昨晚吃過的幾個蘋果,這會便正好前去添上香火,再與大部隊匯合下山登船。
憐玉老遠看見穆千璃,便快步跑了過來:“小姐,你怎這麼早便上山了,我還以為你會懶得不想上來了呢。”
穆千璃沒說自己昨晚便登上了山,只笑了笑道:“不是說這云寺求什麼都靈驗嗎,那我自是要來試試的。”
話落,憐玉又看向跟在后頭也走了過來的慕容澈,也向他問候:“慕容公子,你也一同去試試吧。”
慕容澈臉上神很淡,只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便先一步抬了寺廟中。
穆千璃也在他走后臉上笑意漸散,微抿著目不斜視從另一扇門走了進去。
憐玉一愣,一時間有些不著頭腦。
這兩人難道不是一同上山的嗎,昨日都還好好的,怎一夜過去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似的。
直到憐玉看見這兩人在寺廟里一人一側相距了最遠距離上香祈福,這下是真的反應過來,他們好像發生了什麼。
穆千璃本也沒想搞得這麼尷尬的,畢竟說是道別,但還要再一同下山沉船,再過一日才會抵達臨悅城后分開。
但方才那一番不管不顧的話說出口后,氣氛瞬間便凝滯尷尬了下來。
下山的路上,他們倆一句話也沒說過。
穆千璃心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像是要被這低氣得不過氣來了似的。
這樣的道別,一點也不友好。
穆千璃站在香火臺前心緒繁地鞠了三個躬,等到把香燭上,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還什麼都沒求呢。
猶豫著是否要重新補上。
但所謂心誠則靈,只顧著胡思想了,只怕再求什麼也靈驗不起來了。
穆千璃空手而歸,只上了香一個符也沒求到。
登船后,憐玉跟著穆千璃回到屋中,得知空手而歸,連忙慷慨道:“小姐,我方才求了好幾個符,有沒有你瞧得上的,我分你幾個如何?”
穆千璃垂眸看了眼被憐玉迅速翻出攤在手里的符。
桃花符,平安符,富貴符,氣運符……
手從憐玉懷里拿出一個早生貴子符,抬眸問:“你干什麼,外頭有人了?”
憐玉一驚,忙不迭拿回那個符,迅速放到一旁桌上再也不多看一眼,急忙解釋著:“不是的小姐!這個不知是何時混進來的,我只是什麼都求了一遍,那個不算,這些呢,有你想要的嗎,或者我的都給你好了!”
穆千璃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憐玉這樣一鬧,瞬間消散了不。
“噗嗤”一聲笑出聲,手推開了憐玉遞來的一堆符。
“你本就是為自己求的,我拿了也靈驗不了,既是花了心思誠心求來的,你就好好留著,肯定都會真的!”
屋中氣氛逐漸活躍起來的兩人沒有注意到,此時房門外有一道影腳步頓在了門前。
他原本抬手要敲門,但聞見屋靜后又緩緩收回了手。
憐玉問:“小姐,你不是都上山了,怎沒想著給自己求一個呢?”
穆千璃撅了下:“上香時忘了,待回過神來時已經來不及祈求了。”
憐玉疑地眨了眨眼,默了一瞬后,冷不丁道:“是因為慕容公子嗎?”
穆千璃一怔,一時間沒說話。
便聞憐玉問:“小姐,你和慕容公子怎麼了嗎?”
屋短暫地沉默下來。
直到門前那道影轉,無人注意,他也沒有停留,僅有一道低聲在他腳下離開的步子邁時同時傳來。
“我和他,應是徹底結束了。”
穆千璃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慕容澈一路的沉默和上了船后就消失不見的影,也正好說明了他應是也接了這個結果。
往后他們應是不會再見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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