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穆千璃很快道:“你怎突然和馬夫一起回去了,是誰吩咐的,凌易嗎?”
憐玉把傘撐過穆千璃頭頂,眨了眨眼道:“是裴夫人出府前這樣吩咐我們的呀,裴夫人說凌公子是個禮數周到溫之人,既是邀約你相會,自是會負責送你回來的,我與馬夫大哥把你送去冬月閣后,便安心回來了。”
穆千璃一聽,無奈地撇了撇。
早該知曉,姨母那麼容易就松口了,但肯定還是沒打算放棄的。
凌易的確是會送回來,但哪知姨母的提前安排。
最后竟是差錯上了慕容澈的馬車。
馬車中的一幕幕似是又要回現腦海中。
憐玉開口道:“小姐,先回屋吧,你子都淋了,莫要染了風寒。”
穆千璃回神點了點頭,邁步和憐玉一同走進了小道中。
與此同時。
慕容府燈火明亮,在雨夜中照亮前院一片景,直到迎回那個高沉默的影。
“回來了?”
本是想漠視亮著燭火的前廳的慕容澈聞聲頓住了腳步。
“爹。”
慕容南駿微瞇了下眼,語氣不善:“你還知道我是你爹,若不是我聽聞你拒絕了調職一事,是不是打算要等到你出了京城地界,才讓我們知曉你又要去往何跑沒了影!”
慕容澈神未變,只淡淡地抬眸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不走了,近日我都會留在京城。”
慕容南駿一愣,堆到嗓子眼的怒意頓時被掐住了似的。
但他又很快回過神來,劍眉蹙,怒氣沖沖:“這是你走與不走的問題嗎,現在你去往何,在想什麼,要做什麼,全憑自己高興做主,你這是翅膀了,要反了不!”
饒是慕容南駿如此氣氛,慕容澈卻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現在心多有不悅,并不想與自己的父親大吵一架。
正這時,一旁傳來婦人的驚呼聲:“我就走開這麼一小會,你們兩父子怎麼就吵起來了!”
婦人跑近,正是慕容澈的母親林氏:“澈兒回來了,怎子都淋了。”
“別管他!”慕容南駿一聲怒吼,“他也不屑于管教!”
林氏眼看形勢不對,忙低聲安了慕容澈兩句,便拉著慕容南駿往屋子里走。
待兩人繞過前廳回了主屋后,林氏這才皺著眉頭數落慕容南駿:“不是說好今日回來和兒子好好說嗎,你瞧你,等了這麼久,一言不合又給人擺臉了,如此怎能好好說了?”
“擺臉?你倒是看看剛才誰給誰擺臉了!”
“我剛都聽到了,澈兒說不走了,那便是留在京城了,你還急什麼。”
慕容南駿哼了一聲,煩悶道:“你看看他現在,與我總是冷言相向,此前離家一走便是一年多,好不容易回來了,這才不過半個月,便又打算要走,他在想什麼,他在做什麼,我們一概不知,我是他爹,不是外頭的路人,我現在完全搞不懂我兒子了,我能不急嗎!”
林氏屈膝在慕容南駿邊坐了下來。
輕嘆了一口氣,道:“要我說,澈兒現在這樣都是你給的。”
“我他什麼了?”
“自打澈兒出生以來,你便對他期極高,他的確是我們膝下唯一的兒郎,也的確自小便聰穎過人,但你過于強的期和管教,讓你都忘了,他那時還只是個孩子,別的小孩在嬉笑玩鬧時,你讓他頂著烈日練功,別的小孩哭鬧撒時,你一個冷眼瞪去,他連想喝口水都不敢多言。”
慕容南駿怔了,下意識要張。
但林氏打斷他,繼續道:“如今澈兒已長大人,他那般聰明,自有自己的想法,你強慣了,總是忘了給予他信任,我倒是相信澈兒自己做的決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別的我都不擔心,我只擔心他,被你迫這副子,往后如何能討得媳婦,如何能有一個安穩幸福的家。”
慕容南駿瞪大眼:“哪副子了,咱兒子拔俊朗,才智過人,我打小那般嚴格地培養他,如今放眼京城都難找一個比他更優秀的年輕男兒,你還愁他找不著媳婦?”
林氏白了他一眼:“這會知曉夸贊兒子了,平日你倆父子當面怎不知說些好聽話,澈兒是優秀,可子冷得跟個冰塊兒似的,一看便是不知憐香惜玉的,哪家姑娘能得了他。”
“胡說,澈兒在外有多子為之傾慕你難道沒曾聽說過嗎!”
林氏也不滿哼聲:“那你瞧澈兒是個開竅的樣子嗎,誰人喜歡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誰,他那模樣,簡直被你培養得整日只知冰冷的公務了似的,能知何為喜歡,能知如何討得心儀子歡心嗎?!”
慕容南駿皺眉:“咱們慕容家好歹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名門族,家底兒擺在這,能有什麼討不到媳婦的。”
然而。
慕容府西側的院落偏廳里。
慕容玉一手托著下,偏著頭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家向來言寡語的弟弟夜間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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