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突然站起,用力地抱住。
倪歌有些意外,倏地睜大眼。
風中帶著熏熱的花香,他上清淡的檸檬氣息鋪天蓋地。
許久,后知后覺地出手,回抱住他。
“倪歌。”容嶼的下在的肩膀上,很久很久。
他聲線低啞,克制而忍地,一字一頓:“拜托你,快一點長大,好不好?”
——
三月到六月,對于高三的學生來說,只是彈指一揮間。
進四月,天氣回暖,倪歌開始隨著大部隊一起做,跟孟媛一起夜跑。
甚至開始暗地喝牛。
倪清時發現了,盯著妹妹不足一米六的高,好奇地聳眉:“你希自己長到一米八嗎?”
倪歌認真地搖頭:“我只是希,自己看起來能蒼老一點。”
“……”
進五月,青年文學賽的決賽如火如荼地進行。
在各路的瘋狂報道里,倪歌從決賽現場,捧回了人生第一座獎杯。
面對記者的長槍短炮,評委笑著評論:“也許對于倪歌來說,這是人生第一次拿到獎杯;但在我們眼中,這只是一個開始。今年還只有十六歲,對于的未來,我們除了期待,也只有期待了——不是嗎?”
五月底,附中為拉的橫幅飄滿學校。
進六月,又被省狀元的橫幅替代。
結束晚課,夕在天邊燒開。倪歌跳下倪清時的車,一路狂奔回家。
容嶼要走了。
容家很這麼熱鬧,門前站著很多客人,大多是平日與容家好的人,和容嶼自己的朋友。
倪歌走到門口,突然又生出點兒近鄉更怯的念頭,又有些不敢進去。
還是容嶼眼尖,在一群人中,第一個看到:“倪倪。”
他招手過去,倪歌呼吸不穩,忍不住想,明明這半年來,也經常能在學校看見他,可是為什麼,覺像分開了很久。
而今天之后,又要分開更長的時間。
見蹭過來,容嶼笑著小羊:“你跑什麼?”
倪歌坦誠:“跑來見你。”
容嶼的小心心瞬間就又稀爛了。
這里人太多,他帶去后院,路上故作不經意地問:“你過來時,有沒有看到學校拉的橫幅?”
“當然看到了。”倪歌順著他的話茬往下夸,“很顯眼,把我的都住了。”
容嶼,突然想到什麼:“對,你記著,是我住了你。”
瞅他一眼,氣氛突然輕松下來。
容家后院的花都開了,繡球花大團大團地在花壇中,容嶼倒茶給喝,倪歌捧著茶杯,有些心神不定:“我聽哥哥說,你以后可能會很忙。”
“嗯。”
“那……”倪歌有點兒期待,“下一個假期,你還會回來嗎?”
容嶼抬眼,正對上的目。
小鹿眼亮晶晶,黑漆漆。
于是他肯定地答:“我會。”
“那,會給我帶禮嗎?”
得寸進尺。
容嶼“嘖”了一聲,故意兇:“哪有那麼多愿,想什麼呢你?”
如他所料,小綿羊下意識往后一。
只不過他的目清凌凌,出點兒“歇了吧我知道你不敢揍我”的有恃無恐。
于是他笑了:“我會給你帶禮。”
盛夏傍晚空氣熏熱,花香醉人。
倪歌坐了一會兒,放下茶杯。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抬起頭,認真地強調,“所以你不可以騙我,我會很難過。”
“好。”他也認真道,“我不騙你。”
容爸爸在前院他:“阿嶼,你東西都收拾完了嗎?”
容嶼揚聲:“我馬上過來!”
“倪倪。”然后,他轉過來,囑咐,“你以后要照顧好自己。”
“嗯。”
倪歌下意識應了一聲,旋即想到什麼,立刻抬頭:“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很快就又要放假,應該說下個假期見。”
容嶼好笑地垂眼,氣息有些慵懶。
但他還是順著:“好,下個假期見。”
仿佛這樣說,就能短他們兩人分開的時間。
倪歌兩只手扣在帆布包的背帶上,面躊躇。
容爸爸又在催,容嶼只好站起:“走吧,我們也過去。”
倪歌站起,他走出去沒兩步,又被住:“容嶼。”
“嗯?”
他回過頭,見有些猶豫地,單手握拳,到他面前:“你手。”
“……”容嶼微微瞇眼,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小朋友之間的新型整蠱游戲。
不過……
算了。
他出手。
臨行之前,就算被整蠱,他也認了。
然而就是他攤開手心的下一秒,也張開的拳頭。
圓滾滾的小金屬圓片,一個一個地從手中離開,落他掌心,發出撞的清脆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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