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懷里蜷了蜷。

容嶼形微頓，忍不住抱，加速往地下車庫走。

——

地下車庫沒什麼人，看門老大爺盯著分辨率不高的電視屏幕，昏昏睡。

容嶼躬打開車門，將倪歌放進副駕駛：“當心，別到頭。”

倪歌垂著眼，不做聲。

他打開暖氣，從車后座撈出一條毯子，將整個人裹進去。

然后才坐上車。

關好門，卻沒有立刻開。

“車是今天晚上，川子幫我開回來的。”頓了一下，他主解釋，“我的檔案剛剛調回北城，很多東西都還沒送過來。”

倪歌還是沒有說話。

“剛剛你看到的那個生，……”話到邊，容嶼突然到別扭，“是我的一個，工作伙伴。”

倪歌笑了：“圣誕節晚上，一男一兩個工作伙伴，在酒店聊到深夜。”

車上燈很暖，的妝都哭花了。

容嶼在心里嘆口氣。

他探過，一手撐住的下，一手出紙巾，仔細小心地幫臉。

半晌，聲音很低地道：“吃醋？”

“……”

“真的不是。”容嶼很想直說那是婚慶公司的人，而且也不是只有一男一，其實談事時，是他一男，和其他N。

但他連婚都還沒求，又覺得現在講這個是不是太早，只低聲哄，“我只喜歡你。”

倪歌迅速小聲接話：“我不喜歡你。”

語氣恨恨的。

容嶼沒有猶豫，順勢低下頭，又吻住。

倪歌推推推，推不開。

他按著，一直親到小姑娘氣得開始發抖，才不舍地放開：“不準說這種話。”

不知道是因為車上的暖氣，還是因為被他親了。

倪歌眼中芒瀲滟，耳泛起桃花。

容嶼心里奇怪，他的小姑娘怎麼越來越人。

他一邊想著，一邊低下頭，吻住的耳垂。

啞聲道：“如果你再說不喜歡我。”

“……”

“我在這兒，把你辦了。”

倪歌半晌沒出聲。

容嶼很惡趣味，喜歡看的小羊被嚇得抖抖抖。

他以為又要抖抖抖。

結果沒有。

倪歌沉默半天，問：“你是不是覺得，不管怎麼跟我開玩笑，怎麼逗我，我都不會生氣？”

“……”

容嶼微怔。

“也是，我很在這種事上生氣。”倪歌語氣平靜，“所以就好像，我沒有脾氣一樣。”

容嶼兩手環著的肩膀，有些無措。

“倪……”

“容嶼。”稍稍從他懷中離開，看著他，眼中的，“你每天看著我著急，是不是覺得，還好玩的？”

“……”

“‘啊，又在看文獻，可是看文獻有什麼用呢，我的眼睛早就好了，那個白癡’。”倪歌停了停，“‘哈，哈，哈，哈’。”

容嶼被最后那四個哈逗樂了。

但又有點難。

他握住的爪子，抬起來在手腕親一下，聲音很低：“我怎麼可能那樣想。”

“我當然知道你擔心。”他說一句，就在手腕親一下，“就是怕你擔心，才沒有立刻告訴你。”

“我那天去做檢查，醫生說要持續觀察一段時間。”他過傷，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舊傷的緣故，“我想等況完全穩定下來，再告訴你。”

倪歌不為所：“那不是理由。”

容嶼默了默：“我怕跟你說了，讓你白高興一場。”

“……”

“當初我住在療養院，我媽千里迢迢跑過去，說服我接手。”容嶼微頓，“后來等我答應了，才知道，手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我媽擔心得要命，但是當著我的面，一句話都不說。”

“連嘆氣都要背過去嘆，怕被我聽到。”

他停了一會兒。

“所以我現在特別害怕跟家里人說‘可能’‘也許’，不確定的概率事件，總是讓他們懸著一顆心。”

“……”

倪歌陷沉默。

容嶼頓了一下，突然轉過來，很認真地道：“在帶你探索異這件事上，也是。”

這樣確鑿地信任著他。

他也想給確鑿的安全。

倪歌垂著眼，很久沒有說話。

蜷在毯子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球。

半晌，聲音很小地問：“我不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喜歡。”

“多喜歡。”

容嶼挲著的手腕，憐惜地道：“想就地日掉那種喜歡。”

“……”

綿羊姑娘正要炸。

他眼中含笑地湊過來，手捧住的臉，聲音很低很低地道：“是我不管飛得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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