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晟開口道。
“本王大膽猜想一下,或許太子妃早就知曉皇後或者皇上會中毒呢?因此便提前備好了這解藥,並非巧合。”
沈若惜揚眉。
“榮親王這意思,我自導自演了這一場解毒的戲?我這麽折騰,不是很荒謬麽?”
“越是荒謬,往往才越是事實,因為沒有人會懷疑上你,說不定就拿了其他人做替罪羊。”
蘇晟目冷冽的看著,一字一句道。
他常年居上位者,目自帶迫。
沈若惜站在原地,與他對視,雖然倍力,但是卻也從容不懼。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按榮親王的意思,今日我若是不拿出解藥救母後,倒是沒有嫌疑,如今我救了母後,不僅無功,反而有罪了?”
說罷,朝著仁景帝微微拱手。
“父皇,兒臣給母後解毒,完全沒有多想其他,一心隻想救母後,如今榮親王卻這般懷疑兒臣,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聞言,仁景帝的眸微微沉了沉,正要說話,卻見大統領宋濤回來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後還有幾個侍衛,抬著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一漉漉的。
沈若惜掃了一眼,認了出來,是皇上邊的太監小順子。
宋濤跪下。
“皇上,臣帶人去調查了一番,其他人嫌疑都不大,但是您邊常伺候的小順子公公,卻大有嫌疑,臣便準備帶小順子前來問話,結果卻在後麵的湖水中,發現了他的。”
小順子漉漉的被放下,躺在了冰冷的殿上。
旁邊的太醫上前,查探了一下。
“還未僵,也沒有被湖水泡得腫脹,預計溺亡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
“這麽大個人溺亡在湖裏,居然沒人發現?”
仁景帝的聲音帶著怒意。
宋濤慚愧低頭。
“是臣的失職。”
說罷,宋濤拿出了一個瓷瓶,雙手遞了過去。
“打撈上小順子的時候,臣從他的上發現了這個。”
仁景帝接過,是個空瓶子。
他示意了一旁的周太醫。
周太醫趕拿過,打開仔細聞了聞,之後朝著仁景帝道。
“皇上,瓶還殘留著一氣味,微臣能肯定,這便是裝千蛇毒的瓷瓶。”
聞言,仁景帝看著殿中的,眸愈加冷冽。
小順子雖不如王德福心信任,但是也是他選中的奴才,在他邊伺候了好幾年,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
他究竟是人指使,還是被人揪住當了替罪羊?
慕容羽忍不住拱手道。
“父皇,此事絕不會這麽簡單,背後一定大有!”
“朕知曉。”
仁景帝神不悅。
這麽明顯的事,用不著他提醒。
隻是小順子一死,線索斷了。
想要再往下查,難如登天。
仁景帝眉頭深鎖,沉了片刻。
而後厲聲道。
“此事必須查清楚,冊封太子當日,出了這麽大的事,必須將背後之人揪出來!”
若是真相不明,他睡覺都不安穩!
蘇晟拱手。
“皇上,此事背後一定有驚天謀,請皇上將此事給臣,臣一定找出背後之人,讓皇上與皇後安心!”
慕容珩亦是開口道。
“大理寺卿歸兒臣管轄,父皇,此事按理說應該給兒臣。”
二人站在殿前,都是罕見的絕世風姿,但是卻又都帶著讓人忌憚的鋒芒。
仁景帝的目在二人臉上掃過,心中不僅泛起陣陣疑慮。
這二人都有不可能手的原因,卻又都有手的機。
他無法完全信任。
將這件事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去查,都是莫大的風險。
仁景帝微微斂眸,之後緩聲道。
“朕覺得,此事另有合適的人選。”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慕容珩和蘇晟都沒吭聲。
隻要對方不接手此事,那便行了。
一旁,慕容羽心中忍不住燃起了希。
父皇不信任慕容珩和蘇晟!?
那麽他的機會便來了,隻要他做好這件事,便有了翻的餘地!
慕容羽清了清嗓子。
“父皇,兒臣願意調查此事,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
仁景帝冷淡道。
“你也不適合。”
慕容羽神一僵。
此事不給他,那要給誰?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慕容修對上仁景帝的眸子,有些驚訝。
他下意識的擺手。
“父皇,我對查案的事並不擅長……”
“不用你說朕也知道!”
仁景帝一臉煩躁。
這兩個兒子,不堪重用!
他目一轉,落在殿中一抹修長如玉的影上,開口道。
“秦承宣,朕覺得,此事由你理,最好不過!”
聞言,站在朝臣中間的秦承宣,神微微一怔。
回過神來,他麵驚訝。
“皇上,此事……您要於臣?”
“不錯。”
仁景帝眸堅定。
秦承宣有能力,武定侯府上下都忠心耿耿,不是太子黨,也並非蘇晟一派,此事由他最好不過。
況且秦承宣之前因為傷沉寂了兩年,如今這次,是個機會。
若是此事辦好了,朝中便也多了一位能臣!
見秦承宣似是有些顧慮,仁景帝眸又嚴厲幾分。
“怎麽,你不肯?還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
“臣沒有這個意思。”
秦承宣彎腰跪下:“臣定會好好查清此事,絕對不辱聖命!”
“好,那此事便全權給你,吏部與刑部全力配合,在最短的時間,將真相給朕呈上!”
秦承宣頷首。
“是!”
慕容珩微微轉,看向殿中的秦承宣:“世子盡管放手去查,有需要的話,大理寺也可以讓世子差遣。”
蘇晟也看向他。
“若是有什麽需要本王的,盡管開口,本王定會權力輔助你。”
秦承宣拱手。
“臣先謝過太子殿下與榮親王。”
手指放下的瞬間,他有些汗。
這兩人……
明顯是在暗中較勁。
隻是別拉上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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