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有些狼狽的模樣,慕容珩角微勾,蔓延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是說要殺便殺了麽?”
白……
誰特麽知道你是真殺啊!
瘋狗吧。
白在心底不爽的罵了幾聲,之後重新坐好,忍著一肚子的怒氣。
“給你做事,我能得到什麽好?”
“你能保住你的命,還不夠嗎?”
慕容珩眼眸微挑,帶著一不悅。
若是沒有他的庇護,白出了這個門,立刻就會被人殺了。
蕭問天的舊部下,還有蘇晟,都對他虎視眈眈。
白笑得沒心沒肺:“我命賤,不值錢,來點實際的。”
“自此之後,藥王穀的利益,我八你二。”
“你才二,五五分。”
這數字不吉利,聽著像是罵人的話。
慕容珩:“孤不是在與你商量,是通知你。”
白微微擰眉,致的臉上,出一抹沉思。
半晌,他勾了勾角,冷哼一聲。
“行,就讓你占了這個大便宜,不過你確定我沒事?若是蘇晟知曉我與你合作,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我的,你難不要讓人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直保護著我?”
“這你不用管,孤隻需要確定,你之後會忠心為孤做事。”
忠心?
這可真是難為死他了。
白有些憋屈的掃了一眼慕容珩,隨後撇開目,眸微微斂了下來。
藥王穀於蘇晟來說,是一塊,若是他為藥王穀的新穀主為慕容珩做事,蘇晟絕對會殺了他,他如今回去,兇多吉。
但是若是他不同意慕容珩的條件……不用蘇晟出手,慕容珩便會首先理了他。
同意慕容珩的條件,他尚且有轉機,若是不同意,他必死無疑。
慕容珩擺出一副在跟他談條件的模樣,實則就是在他投靠自己。
這病秧子,看著一副清風霽月的樣子,切開裏麵全是黑的!
“行,我答應你。”
白幾乎是咬牙切齒。
慕容珩飲了一口茶,對他這個回答毫不意外。
“既然如此,那孤等會讓人送你回去,如今藥王穀一團,需要有新的穀主回去收拾殘局,你是最好的人選。”
頓了頓,他狹長的眸中,閃過一鋒芒:“等理好藥王穀的事,孤希能馬上看見你的誠意。”
“我知道了,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得見個人。”
白站起,原本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瞬間被斂起,轉而籠上一層冰寒。
“蕭問天呢?”
他若是不親自手刃了那個畜生,他無法平息滿腔的仇恨。
為白家,也為了蕭雲溪。
“在地下室,孤想要知道的事,已經都知曉了,你想怎麽置,便怎麽置。”
慕容珩一眼看他的想法。
話音落下之後,慕容珩緩緩起。
冷夜將他手邊的大氅拿過,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幾人一起走了出去。
外麵,乘風已經在等候了,他應著慕容珩的吩咐,帶著白去地下室見蕭問天了。
慕容珩站在原地,見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緩緩收回了目。
一陣寒意襲來,他單手握拳放在邊,微微咳嗽了幾聲。
冷夜關心道。
“主子,外麵冷,您還是先進去屋吧。”
“若惜呢?”
“太子妃在回廊盡頭的雅間。”
“孤去找。”
聲音淡淡落下後,慕容珩邁步,朝著回廊的另一邊,緩緩邁步。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散在寒夜的廊外,鋪麵而來細碎的冷意,慕容珩披著大氅,長睫沾上霰雪,讓他微微斂了斂眸。
今夜藥王穀,定是不太平。
蘇晟這麽多年在藥王穀,安了不自己的人。
而這些人,他會全部清除,讓白穩坐穀主之位。
他篤定蘇晟不敢對白下手,因為他的手裏,有蘇晟與蕭問天勾結的諸多罪證,其中已經涉及到前朝以及蘇晟私自養的金戈軍。
這些罪證是蕭問天悄悄留下的,蕭問天應該是擔心萬一有天與蘇晟鬧翻,他得留下保命的籌碼。
白之前便是想找這些東西,但是沒找到,如今藥王穀一片混,這些東西被聶倩兒遞到了他的手裏。
他若是將這些證據呈給父皇,蘇晟便是死罪,到時蘇晟想要活命,隻能反,但是如今沈樾帶著沈家軍進京,漢王還未被徹底拉攏,他若造反,大概率會失敗,蘇晟不會冒這個險。
權衡之下,他猜測,蘇晟會忍氣吞聲,眼睜睜看著他將藥王穀收進自己的囊中。
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相反,他自己也並不想此時蘇晟反。
雖然他會贏,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況且如今沈若惜在他邊,他不想到任何的風險。
他沒有那麽博大的懷,首先想到的,不是黎民百姓會戰爭之苦,而是想著自己的心之人不能有半分差池。
他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儲君。
慕容珩踩著黑繡金短靴轉過回廊,腳步在瞬間頓住了。
沈若惜披著一件紅的風,正半倚在欄桿邊,手接著半空中的霰雪,盈白的手指在夜中,如同一尊致的玉雕,一向穠麗溫的臉上,此刻卻盡顯俏人。
慕容珩手,朝著冷夜示意了一下。
冷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轉退下了。
聽見腳步聲,沈若惜微微轉過了頭,看見了不遠的慕容珩,的眼神剎時溫下來。
“阿珩,事談妥了?”
“嗯。”
慕容珩走過去,手將的手握住,覺到有些冰涼,他眉頭不蹙了蹙,之後放在自己的手心暖了暖。
“當心著涼。”
“我不冷。”沈若惜笑得眼睛彎彎,“阿珩,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是下雪天?”
“嗯,你說我是太監。”
“……”
這家夥,就這事記得這麽清楚麽?
慕容珩站在的側,與一起站在欄桿。
將的手放進自己的懷中。
“這是我們親後,第一次一起賞雪吧?”
“嗯,從此之後,還會有無數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