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尖尖的,細細的。
以極大的力氣,扎倒在泊里的張院長的手腕里。
他疼得眼前都有了眩暈的覺。
暗襯衫被迫黏在滿是傷痕的后背,又冰又冷,黏黏乎乎,難至極。
從來都是他站著,趴著的,猶如砧板上的魚,任由他宰割,沒想到也有今天,像現在這樣,他淪為魚的日子。
養了一輩子的鷹,玩兒了一輩子的人,沒想到也會有被鷹啄瞎眼睛的時候。
程曉雪下微抬,盛氣凌人的樣子,他再悉不過了。
可能是太過于疼痛了,讓他想到了初次見程曉雪的畫面。
那天天氣很好,微風不燥。
崴了腳,被顧輕延帶著來醫院包扎。
他穿著白大褂,看到程曉雪的第一眼,他就陷進去了。那個時候,他腦子里就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把這個人占為己有,夜夜承歡。
所以他才會去暗中調查顧輕延的人,他想多了解一些,沒想到查的越多,的馬腳就越多。
他發現和他一樣,都是外表鮮,里爛了的那種人。
得知不是純良之輩,他的心是復雜的,又是欣喜,又是失落。欣喜的是,他實施計劃,不會趕到愧疚。
失落的是,和他一樣骯臟。
誰會冒著生命危險,昧著良心去干壞事呢,除了喜歡,還能是因為什麼呢。財富,是因為他知道,程曉雪本就是質到極點,目的極強的人。
只有他吞掉顧輕延的財富,萬貫家產,他才能把程曉雪這種惡毒的人,牢牢地綁在他的邊。
可他沒想到,他做了那麼多,他是的盟友,還是義無反顧地為了的,背叛了。
本以為被拋棄,背叛,他會怒不可竭,他會很生氣,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詞,因果,報應。
壞事做多了,就會有報應。
而程曉雪就是他的報應。
能栽在手上,總好過顧輕延手上。
想得神。
高跟鞋在他手腕上不住地碾,清晰刺骨的痛,讓張院長不得不思緒回籠。
“后悔過嗎?”程曉雪不屑地勾,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里的老鼠,亦或是在看垃圾場里的垃圾。
饒是如此,他還是滿臉是地沖著笑了:“不后悔。”
“你說什麼?”程曉雪眼里閃過詫異之余,更多的是氣憤,覺得他是死到臨頭,還死鴨子。
張院長滿足地笑了笑:“玩兒到顧輕延的人,我后悔什麼?”
想了下,他挑釁地提了角:“如果非要問我有什麼憾的話,那就是還沒把你玩兒夠,就被你背叛。程曉雪,你對我下手,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決定。很快你就會知道,沒我幫你籌謀,你只會死得更快。”
程曉雪被他氣瘋了,掄起手里的高爾夫球桿。
手起,球桿落。
張院長頭顱不斷地噴,他卻覺不到疼了。
眼眶紅紅的,吃力地注視著,他的腦子里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他死了,這個毒婦該怎麼辦……
誰能幫善后……
顧輕延是不是真的要娶,而不是給設的局……
他不是喜歡心扉的男人,他更知道,他不配喜歡。
和顧輕延比,他年近中年,大肚腩,禿頂,外表怎麼比得上顧輕延俊朗英。
論權勢,他作小服低,只能在顧輕延手里討生活,再有錢,都比不上顧輕延。
他唯一有的,就是心計。
本以為他和程曉雪會一生一世糾纏在一起,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盡頭了。
他后悔的,沒有早點對顧輕延下手。
更后悔,曾經對程曉雪不夠好,只知道泄憤,折磨,怪不得不喜歡自己。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好,不夠優秀,所以程曉雪才不他,不愿意跟他好好過日子。
張院長覺到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流逝。
“我,,你。”張院長艱難地張開,想抓住最后的時間,跟表心意。
可他的,讓太惡心。
他的被用刀尖瘋狂地劃著,他的上被劃了幾瓣。鮮肆意流淌著,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覺到灼熱。
后來就麻木了。
仿佛被劃傷的不是他的。
“閉,你給我閉!”程曉雪跟瘋了似的,一刀又一刀劃著。
可張院長還是再一遍一遍地說,程曉雪,我你。
程曉雪,我你。
再不說,就沒機會了,這點疼算什麼呢。
都要死了,還怕什麼呢。
啪嗒,刀子從手里掉落,起,用尖尖的高跟鞋,對他拳打腳踢:“住口,你給我住口。”
高跟鞋尖瞎了張院長的眼睛。
他看不到了。
出放在泊里的手掌,他胡地在空中著,他想在一的臉,他想下輩子在遇到。
可什麼都不到。
“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愧疚。我告訴你,你只會讓我覺得你婦人之仁,太惡心。”程曉雪流著淚,對著他沾滿鮮的臉,吐了一口唾沫。
還是看到他艱難地張開被劃幾瓣的,他的聲音很弱,很弱。
在靜謐的廢舊工廠,聽得格外清晰。
天花板上的吊燈,發著昏黃的燈,搖來晃去的。
程曉雪聽到他用盡了力氣,只說了一句話:“希他是真的想娶你,程曉雪,提前祝你和顧輕延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這樣對他,背叛了他,他竟然還好心地祝福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開什麼玩笑。
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不怪,不怒,就越是心虛,越是害怕,越是生氣。
不停地用高跟鞋尖踹他:“別惡心人了,我不接你的祝福。你死去吧,你趕死去吧。”
踹累了,停下來了,卻發現他沒說話了,他整個人睜著瞎了的眼睛,倒在泊里面。
俯,用手指去試探他的鼻息。
哐當。
程曉雪癱坐在地,他的鮮,染紅了白皙的長。漬濺在高跟鞋鞋面兒,點點殷紅。
如所愿,一直折磨,凌辱的惡魔,終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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