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也的確沒有說錯,肅穆莊嚴的葬禮因為自己和商酌言的同時出現而掀起了一小波的高。尤其是蕭染還特意挑選了一件彩鮮亮的羊絨大,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來吊唁的,而是來慶祝的。
怎麽不是慶祝呢?死掉的這個人,在十幾年前給予了商酌言永遠無法言說的疼痛,如今一場車禍就帶走了他,在蕭染看來實在是太輕鬆了,太不夠看了。
但即便如此,這仍然是一件讓人覺得開心的事,既然是開心的,那就理所應當的慶祝。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絕對,或許對商家人來說這的確是一件悲傷的事兒,但在蕭染看來,商元偉還是死得不夠慘烈。如果能夠死無全,四分五裂,或者為一灘爛泥就更好了。
殘忍嗎?
一點也不,他怎麽不想想自己當初做的那些事呢?睚眥必報才是蕭染的座右銘,至於原諒他?那是上帝會做的事。
但蕭染從來不相信上帝。
從蕭染和商酌言出現的第一秒開始,蕭染就注意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臉,可謂彩紛呈,蕭染看得笑了笑,對商酌言說:“我說的是不是沒錯,他們看起來,的確氣得不輕。”
商酌言沒說什麽,了的手,邁步走進了靈堂。
以往這個時候,小一輩兒的人沒人敢往商酌言的麵前湊,他們都知道這是個不要命的,是個瘋子,惹不起總躲得起,可如今他和蕭染穿這個樣子來到靈堂,完全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別人或許忍得了,但昨晚商元偉的兒子商朗可忍不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衝到了商酌言的麵前,咬牙切齒地問他:
“你來做什麽?”
商酌言淡淡掃他一眼:“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明顯了,來看熱鬧的,看不出來嗎?”
商朗揮起拳頭就要往商酌言的臉上揍,隻是還沒有到商酌言,就被商酌言後站立的黑人擒住了手腕,沒人看到他是怎麽作的,反正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商朗已經被黑人按在了地上,臉都得變了形,也不能。
商酌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像巨人看一隻螻蟻,倒沒說什麽,輕蔑地笑了聲。
商元傑向來是個老好人的人設,此時滾著椅出現在旁邊的位置上:“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見我們了。”
“的確是不太想,但這麽熱鬧的事我要是不親眼看看,會憾地睡不著的。”
商元傑倒沒生氣,蕭染一直看著他的表,不知道他是不是手中握了王牌,即便此時站在商酌言的邊,即便商酌言如今將商氏集團都快要搞到破產,但他看起來還是很淡然。
他越是這樣,蕭染就越是不安。
蕭染又看向商酌言,他的臉比之剛才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蕭染還是注意到了他比之前冷了一些,商酌言知道商元傑手中的王牌是什麽,縱然不知道詳,卻也應該知道一個大概。
“既然來了。”商元傑說:“我們就談談,我有筆易想跟你做。”
據之前商酌言對待商家人的態度來看,他大概是要拒絕的,可這一次商酌言點了頭,說了句:“好啊。”
蕭染也沒有意外,有些事總是要解決的。
蕭染想跟著,但知道大概是不被允許的,果不其然在下一秒蕭染就聽到商酌言說:“我很快回來。”
“好。”
來到這個地方,商酌言自然不會犯傻一個人也不帶,尤其還有蕭染跟著,他和商元傑離開,將人都留給了蕭染,所以此時此景變了整個靈堂裏每個人都看著蕭染,眼神縱然鄙夷也輕視,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更沒有人來找的麻煩。
連白金玉也很是老實,就當看不見自己一樣的安安靜靜。
蕭染一個人麵對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沒有一一毫的退,視線還慢慢的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看見他們的每一張臉,蕭染都會忍不住的在想這些臉當年在欺負商酌言的時候會是怎麽的惡毒,心暗的想法在不斷地滋生,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蕭染也不介意將商元偉的靈堂變商家的集墳墓。
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戾氣會這麽重。
和他們多待一秒蕭染都快要窒息,於是轉離開了靈堂,不過有人過於迫不及待了,人都還沒走出去呢,就已經有人在的後嚼起了舌:
“裝什麽裝,不過是仗著商酌言的勢,沒有商酌言,算個屁,為了上位連倫都做得出來,誰知道在商酌言之前爬了多人的床,聽說父親蕭功可是向來將自己的妻當易商品的。”
蕭染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商家人太多,蕭染都快忘記他們的份和名字,但眼前這一位蕭染還是記得的,商酌言母親忌日的那一天,商酌言用棒球砸碎了的手骨。
蕭染轉走了回來,在的麵前站立,微微一笑:
“手不疼了嗎?”
人的臉一僵,不等說什麽,蕭染就看了一眼旁邊的靈位:“老公都死了,還有心在這兒說我的不是,看起來心不錯,我想你心應該也不會糟糕,畢竟老公死了,才更能肆無忌憚地去上商元文的床,對嗎?”
蕭染的話像是在靈堂裏扔下一枚重型炸彈,整個靈堂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人臉蒼白的衝過來想要算賬,卻先一步被商元文的妻子拉住了手臂:“什麽意思?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從不騙人。”蕭染說:“不信的話可以去查誠悅酒店的開房記錄。”
蕭染會撞上完全是湊巧,原本也並不想說出來,但有人賤,倒是也不介意再添油加醋。
靈堂了起來,謾罵聲,吵架聲,還有互扇耳的聲音此起彼伏,蕭染冷眼瞧了一會兒邁步離開。
在這個老宅裏,蕭染並沒什麽可去的地方,閑步走著倒走到了花園的涼亭裏,站在亭子裏瞧著東北角的方向,那是當年自己看到小木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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