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倔著子,也不想再喊人,忍著疼,自己按著筋的,淚珠子一直掉,就罵一聲自己矯。
屋里點著一盞燈,暖暖暗暗的,用手背著眼淚,一心只顧著,看不見眸子的委屈幾乎要盛不住溢出來。
還是玖思聽到靜,連忙跑進來,才看見的慘樣。
一下子,就驚了全府。
畢竟,如今可是府上最貴的人。
院子里沒有主事的人,消息就傳到了厲韻和厲垣耳里,厲韻只披著外衫,就跑了過來。
連厲垣也起了,顧著禮節,只在外面守著。
這一疼,半個月過去了還未好,原先只是睡著時候會筋,這幾日白日里,也偶爾會一下。
厲韻就差搬進這個院子里住了。
甚至為此,厲韻特意吩咐人將旁邊的院子收拾出來,自己搬了進去,就為了方便照顧容悅。
若是厲晟在這兒,容悅定是氣得不行。
可在厲韻面前,卻不能如此,忍著疼意,還勉強勾安厲韻,說著自己不疼。
厲韻看得滿心難,打那以后,白日里,厲韻幾乎都待在這里。
這日也是如此,厲韻陪著容悅用過午膳后,剛讓容悅小憩一會兒,就疼醒了。
兩個醫幫按住,疼意也不減一分。
容悅咬著,沒有哭出聲音,這麼長時間,依舊沒有習慣這種疼。
從不知,懷孕過程會這般辛苦。
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所以至今為止,厲晟那邊也不知每日這般難。
不過也沒能瞞多久,厲晟家書送到后,被厲韻看在眼底,里面居然沒提一句關于此的事,撇著不滿,自己親自添了一封家書,一起送了回去。
有意讓厲晟知道容悅不好,也讓他心底顧忌著些,能早些回來。
——————
禹國黔城,自厲晟出兵后,幾乎不到一月,就打下了黔城。
如今禹國,老皇帝臥病不起,朝中大臣只顧著站位,如今大明朝出兵,他們竟一時不知派誰前往邊關。
這樣一來,厲晟幾乎很容易就拿下黔城,營地也扎據在此。
后來禹國終于派人守住沁城。
厲晟沒打算猛進,他要取的是禹國都城,至于時間,他不在乎。
這只是他先前的想法。
而此時,厲晟坐在帳,接過祁星遞上來的信,輕挑了下眉梢。
素來他能拿到的信,就只有阿悅一人。
至于厲韻和厲垣?那兩人沒有寫信的習慣。
所以在看到祁星呈上的兩封信,他有些驚訝,剛低頭,余瞥見祁星袖中出的信封一角,他微頓,陡然向祁星。
祁星疑:“侯爺可有吩咐?”
厲晟沒有多問,等他下去后,卻是直接找來莊延:
“祁星最近如何?”
莊延有些納悶:“還和以前一樣。”
“那他在府上時,可和誰走得近過?”厲晟頓了頓,補充道:“的。”
莊延睜大眼睛:“他?”
他抖了抖子,不敢想祁星會和哪個子走近。
不過看著侯爺的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麼,他也就仔細想了想,半晌后,他有些遲疑道:
“若是子的話,也許只有夫人邊的玖思吧?”
可又覺有些不對,畢竟祁星和玖思走近的幾次,都是侯爺的吩咐。
厲晟訝然,輕挑了下眉梢,著信封,也不再多管,揮手讓莊延退下。
他率先拆開了容悅的信。
還是和之前一樣,說了些近日的況,雖然不多,卻讓厲晟眼底閃過笑意。
而下一封信,就讓厲晟徹底冷下臉。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容悅所傳來的信,幾乎有一半不實。
什麼子無礙?
每日夜里疼得醒過來,做子無礙?
厲晟將厲韻傳來的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視線盯在那幾行字上:
“阿悅幾乎每夜都睡得不安穩,夜夜著你的名字醒來,不知打了幾個枕頭……”
“越來越瘦,滿眼過去,只看看見鼓起的肚子,可又無法好好休息……”
“……但你早歸……”
他著信紙一角的手微有些輕,忽地有一種盼著早歸的念頭涌在心頭。
他想回去。
回去陪著。
而不是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邊。
等到莊延再進帳的時候,忽然發現侯爺的臉難看,下的命令都是速攻。
莊延驚訝,卻大致猜到,應是留在府上的夫人出事了。
除此之外,也無人能讓侯爺失。
等到再收到府上來信時,容悅依然說著自己無事,萬事都好,要他照顧好自己時,厲晟忽地輕笑。
心底暗暗罵了多句,最后全化為暖流心底。
他將信封疊好,放在匣子里。
就算他有心加快速度,足足四個月,他也只不過是拿下三城,距離禹國都城,其間還有五個城池。
七月底,占城簡毅侯府開始張起來。
產房早就準備好,連帶著產婆都是厲韻仔細得不能仔細挑出來的,如今厲晟在外打仗,再加上簡毅侯府雖權高位重,但也樹敵眾多,是以府上的人再小心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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