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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黑人刺客被帶回寧遠侯府。
江恕親自審問。
手段之狠辣不必多言,那刺客熬不過半個時辰就吐了真話。
卻說是一個名阿木的男人花錢雇的他們,只要在東雀街攔住公主車架,對隨行侍衛大可真刀真槍。
江恕派人去抓阿木的同時,也悄無聲息地往舒府查了查。
常遠頗為不解:“今日之事,本王猜是徐皇后賊心不死,還在你與阿念大婚前使絆子,舒衡那頭……無論如何,他斷不會傷害阿念。”
江恕只冷笑一聲,并不多說什麼。
待夜里,阿木被抓進侯府,代出另一個名字,常遠便徹底說不出話了。
阿木的上頭,是舒衡的長隨小廝。
“好他個不要命的舒衡!枉本王以為他深似海將阿念視為珍重之人,哪料背地手段下賤至此,今日刀劍無眼,冷箭飛,兇險萬分,他得不到便是準備毀了阿念嗎?”常遠氣急,拿了人證供詞便要去大理寺派抓舒衡獄。
江恕住他:“王爺。”
常遠但凡遇上小妹的事便毫無冷靜可言,當下臉一沉,重聲反問:“江侯,阿念被害,你竟此般涼薄無,我如何放心將給你?”
江恕皺了皺眉,耐著子道:“請王爺聽我一席話。”
“殿下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的事自當是我江恕的事。舒世子逃不了,不過王爺既說起初想到是徐皇后下手,為何不稍作冷靜,將計就計?”
他點到為止,眸漆黑。
常遠卻是一下明白其中深意。
豫王府的地牢下還關著徐皇后派來跟蹤常念的宮人,而當初常念落水大病一場,正也是徐皇后手筆,事耽擱到今時,只因沒有一樁是有確鑿證據的,小痛小就算捅到皇帝面前,也不能真正撼徐后地位,反而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可今日這樁,當街被刺殺,已鬧得人盡皆知,大婚當前,皇帝勢必要徹查。
江恕:“還請王爺先回宮將事真相告知朝,要如何做,想必虞妃娘娘也自有定奪。”
常遠拍了拍江恕肩膀,留下一句“江侯不在這爾虞我詐的朝堂斗上一斗真是可惜了。”便離開侯府回皇宮。
夜深沉,不見一亮。
江恕負手后,臨窗而立,思忖許久。
宇文先生輕聲進來,替他添置新茶,一面嘆道:“豫王倒真是疼這個妹妹,往日何等疏風朗月沉穩有度的人,竟也有如此心急氣燥的模樣,不過最讓老夫不曾料到的是,侯爺竟會出此計策。”
“不過是為能安心嫁去西北,除了后顧之憂,有什麼可奇怪?”江恕語氣淡淡,好似理所當然。
宇文先生笑了笑,放下茶壺不語。心道您往常可是最厭惡后宮爭斗,便是西北侯府那脈相連的一大家子打起來,也不見得多手管過一回。
西北人人皆知,寧遠侯心中只有兩件事,一是西北邊境安寧,二是西北大營三十萬將士。
冷酷無,鐵面無私,是十幾年如一日,刻到骨子里,沒有例外,可眼下卻有松跡象。
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這些宇文先生只在心里想想,可不敢當面說出來,只猶豫道:“刺殺一事嫁禍給徐皇后,除非舒世子不要命,否則絕不會主站出來承認,綢繆謹慎,可算萬無一失,但如此一來,也他僥幸躲過一劫。”
江恕神微冷,將窗臺上枯萎了的一截竹葉青折斷,他手指修長,雖有淺淺的疤痕及老繭,但骨相極為好看,此時兩指微松,那枯枝便被扔到了夜中。
“有這麼容易的事?”江恕薄輕啟,目鋒芒,“首先,八日后的大婚他是不了了。”
而舒衡從東雀街回府后,便失魂落魄地癱倒地上,任憑誰來喚也不理會,他沉浸在自己孤曠的巨大失落中,毫不知幾日后將會面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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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下朝后,徑直去了長春宮。
徐皇后瞧見皇帝來了,心中歡喜,剛揚起笑臉準備迎上去,哪料就被皇帝劈頭蓋臉的一聲斥責罵得怔在原地。
皇帝:“倘若阿念出半點差池,你這毒婦也不得好死!”
毒婦、不得好死……
徐皇后活到今日便沒有被人用這等刺耳錐心之詞罵過!的笑容僵著未,只張著,卻半響回不出一句話。
虞妃正是此時進來,紅著眼睛對皇帝行了一禮,而后抬眸看向皇后,眼淚簌簌流下:“皇后,你何苦害我阿念?好容易才病好些,能出宮走走,還有幾日就大婚了啊,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能忍心……”
虞妃捂住,哽咽到說不出話。
皇帝見狀,心疼得不行,連忙握住肩膀寬:“妃莫哭,莫哭,自有朕為你主持公道。”
隨后只聽皇帝厲聲吩咐道:“來啊,把人帶上來!”
殿外,王公公立時帶著兩三個人及供詞上來。
那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當日行刺的黑人,另兩個是宮,皆是被麻繩捆住手,甫一被拖進來便撲通一聲跪下。
皇后轉過僵的子,竟一眼瞧見自個兒尋了多日未果的宮人,臉不由得一變,心中警鈴大作。
皇帝一把拿過證詞砸到上:“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今日一早寧遠侯便黑著臉來責問朕,問得朕啞口無言,幸而阿念是活著回來,否則如何跟寧遠侯代?虧你貴為中宮皇后,險善妒,毒害皇嗣,簡直丟盡了徐家和我常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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