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_ゝ-)!!!”
這一個心複雜,沉重或低落的表,一時間他都有些說不出話。
相信任何一個夏國人,聽見夏國最後的決策,都會如此吧!
這三個決策,無疑是明智的。
但明智的背後。
又何嚐不蘊含著諸多無奈?
如果夏國文明足夠強大的話,就不會被異識人侵藍星球不說,還把整顆星球都打殘了,地表世界已末日,再無生機可言,而地心世界也正麵臨末日,以至於眾人不得不進行星際大移民。
且說好聽點是星際,說不好聽點,就是為了99群無家可歸的宇宙浪子。
其中不知有幾群,最終可以找到新的生命星球,而安穩紮,剩下的大部分,也許將全部葬送在冰冷宇宙當中。
可即便如此,為了保護他們能安全離去,那些學曆高的,心有熱之人,不得不深敵營,吸引敵人目火力,在敵人後方製造,並摧毀空間蟲。
說好聽點,他們是反守為攻,因糧於敵,以戰養戰,尋找可趁之機。
但說不好聽點,他們也是沒得辦法,為了保護其餘人有星際大移民的機會,而不得不孤軍深,大概率有死無生。
俗話說,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此話一點不假。
至於剩下留在地心世界的孤寡老殘,說好聽點是不願離開這顆母星,為了人類培育未來火種,聽上去十分的高大上。
但說不好聽……
就是宇宙飛船不夠了,容納不了那麽多人,所以他們不得不留下,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心世界,慢慢等死。
真的,他們留下就是等死。
但凡地心世界還能住人,那很大一部人,包括年輕人都不會離開。
但問題是,真住不了人了啊!
所有能維係人類生存的資源,兩場大戰下來,基本都消耗殆盡了不說,且地表輻汙染,已開始往地心世界滲。
畢竟都在同一顆星球上,彼此本就是一,且地表世界與地心世界,雖有一定的隔離,卻並非徹底封閉。
先前那麽多人類進進出出,兩場大戰下來,地心世界已經於半汙染的邊緣,甚至很多人都被汙染了。
隨著三分之二人的離去,雖然減輕了地心世界都負擔,卻也進一步對地心世界造了巨大汙染,本不適合人類生存了。
如果地心世界資源足夠,可以源源不斷生產納米修複艙和修複的話,或許還能讓剩下人生存的更久一些。
但問題是,資源徹底枯竭了。
修複製造不出來了,修複艙也徹底報廢了,與鐵疙瘩沒啥區別。
本來留下來的人,雖然年齡較大,可有很大一部分也就六七十八歲。
這個年紀,放在過去,那肯定是老人了,半截子快土了。
畢竟人到七十古來稀。
可放在異識人侵的前夕,這個年紀卻並不算老,而正於中年。
畢竟有納米修複艙和修複的存在,他們完全可健康活到120歲。
但現在……
不好意思,活不到了。
沒了資源,他們沒法再讓自己的無疾無病,而時刻保持活力。
再加上地心世界也被各種有害輻汙染,他們的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惡化,也許十年,也許三五年,也許一兩年或半年,他們這群人,就會全部死於疾病。
嗯,即便沒被死,也會被各種稀奇古怪的疾病所吞噬,無一可幸免。
所以,他們留下來真是等死啊!
什麽為藍星球培育未來火種,那不過是一個好聽的說詞罷了。
藍星球環境惡化到如此地步,千年萬年,乃至十萬年都不一定能恢複。
他們這一群瀕臨死亡的古稀耄耋老人,又如何能培育出未來火種?
他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將地心世界連通地表的所有通道徹底隔絕,完全封死的那種,以延緩地心世界輻汙染。
或許,他們還能勉強多活一段時間,且他們也正是這樣做的。
在前邊三分之二人離開之後,他們便封閉了所有通往地表的通道,而將自己徹底與世隔絕在了地心世界。
這,便是他們的結局。
全部死在地心世界,而無人再可傳承,甚至都不會有人記住他們。
萬年,十萬年,乃至更久時間下來,外界星移鬥轉,滄海桑田,藍星球又重新恢複了火力,可他們卻連灰都沒了。
唯一能剩下的,或許隻有建造於核之中的這個所謂的永恒國度。
永恒國度,真的能永恒麽?
答案,自是不可能的。
這所謂的永恒國度,事實上不過是埋葬那群留下老人的墳墓罷了。
別看這裏邊有公寓,商店,遊樂場,小型餐館和大型酒店。
甚至,還有按店和洗腳城。
非常的接地氣。
江南步其中,好像又重新來到了20年,但實際上這裏毫無生機。
上邊的一切,都是那群留守等死的老人,在生命最後的餘裏,嘔心瀝打造出的模型而已,裏邊均是空空如也。
死寂,除開死寂還是濃濃的死寂,這裏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不知多年下來,那些人早就死絕了,與其說是永恒國度,不如說地獄神墓。
在這裏,是沒有任何生命的,沒有任何生機的,隻有孤零零的模型和徹骨的冰冷,雖然悉,卻與地獄沒什麽區別。
直到……
在係統的引導下,江南如行走般,來到該地獄的最深。
這裏,矗立著一座座高樓……不,準確的說是一塊塊巨大的墓碑。
墓碑上刻滿了麻麻的字……不,準確的說,那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恍如蝌蚪一般,數之不盡的那種,誰也不知道上邊有多名字。
這一幕,絕對是非常震撼的。
外人看見,往往不會又太大,可江南看見,那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畢竟他擁有曾經藍星球上的所有記憶,在他的大腦意識裏,他自認為自己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夏國人。
雖然銘刻在這塊塊巨大墓碑上的名字,也許他一個都不認識。
但,曾經的族人,曾經的同/胞,曾經的英雄,豈能被曆史忘?
今天,江南來了,他看見了,也就認識了,記住了,永遠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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