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對你那麼好,怎麼會就給你一點兒錢呢,你怕不是不想幫二叔吧。”
這話聽得溫窈渾難,不太喜歡別人用這種方式綁架,但還是按下脾氣,溫和地說:“二叔,就像你說的,我們是一家人,我如果能幫的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是我現在馬上畢業了,連自己都管不了。”
男人一聽臉變了變,但又沒辦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為難一個小孩,于是也就算了。
溫窈出來時松了一口氣。
忍不住想,爺爺真的為了考慮了很多,臨去世前他恐怕都在擔心以后一個人該怎麼辦。
思至此,溫窈眼眶有些紅,突然有些后悔那時候沒告訴爺爺一句話——
那朵一直被大樹庇護的花已經可以面對風雨。
已經不需要他擔心了,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照顧自己。
這件事回去之后溫窈就告訴了靳邵禮,靳邵禮問:他有沒有為難你?”
溫窈搖頭。
他這才放下心,讓溫窈之后如果有什麼麻煩給他打電話。
不過之后兩天,二叔也只是給打了兩個電話。
他想請再出來吃飯,不過溫窈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有事將這事兒回絕了。
周六那天,靳邵禮提前給發了消息,說有事沒空去接。
見溫窈回了個“好的”的表包,他眼底帶上笑意。
靳邵禮是去請上次給溫窈的律師吃飯,兩人也是舊識,吃過飯之后蘇以姜提議去箭館玩,剛好又在那兒撞到了周知西。
“靳邵禮,你不是說沒空出來玩嗎?搞了半天你說的沒空,就是沒空跟我玩啊。”
蘇以姜有些想笑:“你不知道男人是不可能不出時間的嗎?如果一個男人跟你說沒空的話,他只是不想理你。”
打趣著,周知西也不示弱:“蘇律師,你聽起來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蘇以姜微微一笑,很想讓他滾。
場館被包場了,靳邵禮靠在休息區的沙發邊點了煙,周知西問他怎麼不說話,靳邵禮挑眉:“說什麼?”
周知西聞到了濃濃的嫌棄意味:“你和單獨出來吃飯,不怕我跟小妹妹告狀?”
蘇以姜找靳邵禮要了煙,低頭點了:“就是吃個飯而已,你去告狀啊。”
有些好奇:“小妹妹醋勁有這麼大?”
靳邵禮瞇眼看向周知西,似乎在警告他別胡說八道:“很好。”
蘇以姜隔著煙霧看到男人那副護短的模樣,忍不住打趣:“真沒想到鐵樹還能開花。”
看向周知西:“你還記得他以前什麼樣兒嗎?”
“這誰不記得。”周知西笑著說,“誰給他送書告白都不理,好像眼里就看不見人似的。現在,呵呵。”
周知西模仿了一下他上次護著小孩的樣子:“以前以為他不一樣,誰知道男人都一樣,重輕友。”
蘇以姜嗤笑:“說得好像你不重輕友。”
“我這人就是義氣,要是以后我娶老婆了,兄弟讓我出去我就出去,絕對不會跟老婆膩膩歪歪,把兄弟放在一旁。”
“最好是。”
蘇以姜拿起弓箭,纖細的腰肢出一截,周知西多看了一眼,也拿起弓箭走過去跟PK。
兩人玩了會兒,始終沒看見靳邵禮的影子。
“他是不是心不好?”蘇以姜忍不住問。
“心不好?”周知西想到平日里靳邵禮的時間好像都用來陪那個小孩了,說,“他心不好那也只可能兩個原因,要麼跟老婆吵架了,要麼……他覺得我們礙眼,想早點回去陪他老婆。”
蘇以姜嫌棄地看著他:“他只會覺得你礙眼。”
話音剛落,靳邵禮拿著弓箭走過來,男人穿著的黑襯衫,雙岔開,脊背直,拉開弓瞄準后“咻”地一聲,箭正中靶心。
一連幾箭,靳邵禮都是百發百中。
周知西自知不敵,放下了弓箭,“你跟小姑娘吵架了?”
“怎麼會跟我吵架,是我的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他好奇。
“當初我們兩家有婚約,我是想作為大哥一直照顧。”靳邵禮低頭調整著手上的弓,“可是前兩天,說喜歡我。”
旁邊兩個人兩臉懵,不約而同地問出同一個問題:“有問題嗎?”
“還小,對我的喜歡也許只是單純的崇拜和新鮮,我比大,不想借著對我的好傷害。”
顯然,兩人都沒想過他們之間的居然是這樣的,更沒想過鐵樹開花能開這麼純的花。
靳邵禮又說:“沒見過什麼異才會喜歡我,如果知道其實我也沒那麼好,到那一天,又怎麼回到原本的關系?”
蘇以姜大概聽懂了一點,說到底還是因為兩人年齡差太大了:“你想讓見異是吧,很簡單啊,我帶去鴨店看看?”
說完,在面前一向紳士的靳邵禮瞇著眼看,臉有些不好。
蘇以姜忍著笑意:“你是不是覺得年紀小什麼都不懂,我像這個年紀的時候我都跟人滾過床單了。”
周知西怔了一下,面變得更難看。
“阿禮,你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陌生嗎?”
靳邵禮微怔,又聽到接著說,“以前的你強勢、堅定、有理想,只要自己想到實現的目標和想做的事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行,怎麼現在倒變得畏首畏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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