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辰沒說吃了羽辰親手遞給他的橘子,也沒說羽星的人沒有出手救他,更沒說羽辰的那個眼神。
至於,懷疑刺客是逍遙派的人,這種沒有證據的猜測,他就更沒說了。
說了能有什麽用呢?
沒有人證證,自己沒死,也不能將羽辰和李月怎麽樣。
李月和羽星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晦的對了一個眼神。
聽到羽辰被困在雪山的黑鐵礦裏挖礦,被鞭撻的渾是傷,老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拍著塌上的小茶桌,怒罵道:“豈有此理!竟敢這般待我們藍城的城主!必須將葉天昊一黨揪住來,千刀萬剮!”
老城主對長風道:“對那些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招待,晚上的宴席弄的盛一些。”
長風道:“是!”
他一正氣,豪氣爽朗,一看就不是摳摳搜搜的人。
羽辰沒有說出寶兒和子玄的份,隻說是自己逃出雪山黑鐵礦,被好心的行商給救了,然後就跟著他們一路回來。
長風和李月都知道寶兒和子玄的份,但都默契的沒有說出來。
院子裏傳來紛雜的腳步聲,急匆匆的,發釵和環佩撞的叮當作響,可見走的多急。
有丫鬟跑進來稟報:“各位主子,親家老夫人帶著幾位舅姥爺、舅夫人來了。”
老城主忙道:“快請!”
說著,站起來,親自往外迎。
羽辰聽說自己的外祖母、舅舅、舅母來了,想起自己早逝的親娘,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我的辰兒!是辰兒回來了嗎?”一個蒼老焦灼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羽辰抬步就跑了出去,見到外祖母全白了的發髻、瘦削的形,頓時再也忍不住了。
“外祖母!”他悲呼一聲,幾步跑過去,跪在老太太的腳下,抱住的就哭了出來,“外祖母,辰兒不孝,讓您擔憂了!嗚嗚……”
老太太抱住他的頭,悲哭出來,“辰兒啊,你差點兒剜了外祖母的心啊!你娘隻留你一個脈,你要是出事,外祖母可活不了!”
羽辰想起自己的母親,泣不聲,“母親,辰兒想母親……”
如果母親在,他怎麽會有後娘,怎麽有繼弟,怎麽會被差點兒害死?
老太太仰天慟哭,“我可憐的兒,我可憐的辰兒啊!嗚嗚嗚……”
“嗚嗚嗚……”羽辰悲從心來,他不知道,以後將以什麽樣的心態生活在這個府裏。
老太太著羽辰的頭發,怎麽心疼也疼不夠。
兩個舅舅、兩個舅母也跟著哭,哭姐姐(妹妹)早死,羽辰差點兒死了,真是太慘了。
他們知道,羽辰和羽星一起出去,遇到刺客,羽辰失蹤了,羽星卻毫發無損的回來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可他們沒有查到證據,手也不能到城主府來,隻能這樣,希讓長風看在死去的姐姐(妹妹)的份兒上,多疼惜羽辰一些。
俗話說有後娘就有後爹,雖然長風疼羽辰,但手心手背都是,他一樣疼羽辰。
長風想起羽辰的娘,也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裏搖搖墜。他也是深過的,曾經為了讓複生,他還去了臥龍山古墓去找九轉還魂草。
李月的臉沉下來,這些人,守著這個現任夫人哭喊前夫人,是想幹什麽?
打的臉嗎?
長風那個傷心絕的表是在紮的心嗎?
當不知道嗎?長風的書房裏還藏著那人的畫像,長風隔三差五就拿出來看看,對羽辰也比羽星更加疼幾分。
天天跟一個死人爭風吃醋,有多麽無奈?
那人死在大好的年華裏,正是夫妻恩時,長風的回憶裏,隻有那人的好,永遠年輕,而且形象會隨著歲月越來越完。
想爭寵都找不到人!
李月現在隻有怨憤,忘了,一直知道長風很在乎羽辰的娘,是自己苦追好幾年,才得以嫁過來的。
老城主和老夫人見自己的大孫子見到他們一反常態規規矩矩的下跪行禮,見到親家母哭的這般委屈和傷心,心裏不是滋味。
他們也猜想到了什麽,目不善的看向李月。
李月現在怒火中燒,本不想理他們,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對長風道:“親家老夫人歲數大了,不宜悲傷,快請他們進屋緩緩。”
長風手纏住老太太的胳膊,一低頭,兩顆大大的眼淚落下來,“嶽母,辰兒現在好好的回來了,您該高興才對。”
另一隻手攙起羽辰,“辰兒,別哭了,引得你外祖母傷心,快請進屋。”
羽辰攙住老太太的另一胳膊,“外祖母,是辰兒失態了,惹您傷心了,快進屋。”
老夫人也道:“親家母,他舅舅、舅母,快進屋緩緩!”
引著老太太一行人往屋裏走,邊吩咐丫鬟們上茶點。
落座後,老太太的緒也平靜下來,拉著羽辰詢問當初遇到了什麽,這些日子是怎麽過的。
羽辰將剛才與老城主他們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一句繼母、繼弟的不是也沒說。
長風眸幽深,孩子一見麵還跟他這個父親訴委屈、發脾氣,現在卻什麽都不說了。
這是不信任他了?對他失了?這個家給不了他安全了?
他攥了攥拳頭,自己是不是疏忽這個大兒子了?
他從小就乖巧懂事,從來不吵不鬧,也不調皮。正因為太懂事了,反而讓他關注的太了。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二兒子太淘氣,反而占了自己大部分力,讓他和李月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想要藍城?
嗬嗬,他長風還正當壯年,難道殺了他的長子,就的上羽星繼承城主之位了嗎?
老太太聽完以後,拉住羽辰的手道:“老一定要向救你的恩人表達謝意。”
老城主道:“今晚我們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親家們不如留下一起用晚飯?”
誰也沒發現,羽星低垂的眸子裏冷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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