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節日祭祀先祖,各家各族,皆由族長主持,領族人拜祭上香。
既然是要讓謝瑯主持,那聽起來就有讓謝瑯撈個族長做做的意思了。
程糾結得不行,險些咬筷子。
這景侯夫人做得開心的,但要做什麼族長夫人,管一大家子一堆破事,可就不樂意了。
“陛下的事兒怎麼就那麼多呢!”
他難道沒有兒子嗎?好幾個呢,非要嚯嚯家的!
謝瑯咳了一聲,讓說話小心些:“咱們府里有不衛軍呢。”
程嚇得手捂,末了更氣悶了,小聲嘀嘀咕咕:“連自家都不得自在。”
陛下的事兒可真多!
“不過...你答應陛下了?”程看向謝瑯,一雙杏眼微瞇,有了幾分審視的態度,“你該不會沒事找事,真的做什麼族長吧?”
要說啊,做什麼族長,錢沒多,但事一大堆,各家蒜皮的事都要管,委實是太不劃算了。
“我只答應了明日主持中秋拜祭之事,這事既然陛下都開了口,我哪里能拒絕,至于什麼族長,以后再說吧,實在不行,我看看能不能賴過去。”
謝瑯也覺得做什麼族長沒什麼好。
這李氏最尊貴的是誰?那自然是皇帝、皇子了,這皇族的族長做得其實和管家沒什麼兩樣,還要打理祭田,管著這些蒜皮的事。
或許說真的會有一筆錢銀,可他又不缺這點,真的是沒必要。
而且他的事已經夠多了,若是再有點空閑,他更想陪著娘子,就算是現在這樣安靜地呆一會也好啊!
“賴過去?”程微微想了想,也點頭贊同,“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若是陛下真的非要你做什麼族長,那也只能著頭皮上了。”
所幸的是李氏皇族的脈都遠了,除了宮里的幾個皇子,份最高的便是謝瑯了,也能得下,應該不會太難吧。
“既然明日有那麼多事,我們就早些睡吧,我去洗洗去了~~~”擱下這句話,程立刻喊了春曉讓人準備熱水,要洗澡。
謝瑯看一下子就沒影了,著酒杯笑了笑沒出聲。
跑的倒是快的,只是你以為你躲得了幾時啊!
......
因著謝瑯要主持祭拜之事,第二日夫妻二人便早早地起來,喊上七皇子一同去了宗廟。
路上的時候夫妻倆坐一輛馬車,謝瑯靠在一個巨大的枕上,程則是靠在他上,夫妻倆雙目無神,宛若兩條躺著不想的咸魚。
那枕也還是程特意讓人做的,像是一個巨大的抱枕,靠上去的時候尤其舒服,連顛簸都輕緩了許多,謝瑯對此也很是滿意。
程靠在他上,無聊地了袖子上的金云紋,謝瑯手了頭上步搖的流蘇,馬車往前走的時候,流蘇輕輕地晃,輕盈盈地落在他手心里。
這作、這神,但凡見了都得說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真不愧是夫妻啊!
程了一會兒
花紋,覺得手指頭疼,嘀咕道:“改明兒該在馬車里放一下打發時間的東西,委實是無聊。”
車馬慢慢,隨便出個門坐馬車都要一段時間,馬車里放些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也是好的。
原本習慣在馬車里放話本子和吃食的,這一路要不一路吃吃吃,就是看會兒話本子,也算是個消遣。
但今日要去宗廟,早上出門之前都洗了澡漱口,整理了端莊的妝容,吃東西不好,至于看話本子,的話本子早被謝瑯撤下來了,說什麼馬車搖晃,看書傷眼。
故而,這會兒無聊到袖子上的花紋。
“能有什麼東西打發時間?”
“那你平日里去上朝或是從衙里歸來的路上,都是在干什麼?”
“躺著。”
“躺著?”
“自然。”謝瑯理所當然,毫不覺得躺著有什麼不對,“早上去得早,可以睡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累得慌,可以躺一會兒什麼都不想。”
程一聽這話,頓時就心疼了:“那豈不是很累?”
謝瑯哀怨地看了一眼:“要是娘子心疼心疼我,我就不累了。”
程臉上心疼的表僵住,挑眉看他,語氣有些危險道:“你倒是說說讓我怎麼心疼你啊?是給你肩還是捶捶?”
“真的?”謝瑯驚喜。
“想的倒是的,你怎麼不給我肩捶捶啊?”程真的想送他一白眼。
真的是,想什麼事哦!
謝瑯聞言非但不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湊近耳邊,小聲道:“娘子若是有此要求,為夫也不是不可以......”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邊,程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略施黛的臉頰也更為紅了一些。
謝瑯見臉紅,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很想再來一句,說‘娘子你怎麼不說話了,若是不說,那就是贊同我的話了,今晚回去就試試......”
但他好歹還記得如今是在外頭,他帶的幾個親衛哪個不是耳聰目明,聽見了也有些不好,他沒有當著別人的面調戲娘子的好。
再說了,他若是再逗,估計就要惱了。
果然,下一瞬,他的腰就被擰了一下,他笑著握著的手了,便沒有再說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去了皇族宗廟,他們到的時候,齊王也到了。
今日的齊王意氣風發,面上的笑容是仁厚又寬容,見三人到了,來走了兩步上來。
“七皇弟,表弟弟妹,你們來的可真早。”
眾人一番見禮。
謝瑯道:“齊王今日也早。”
齊王笑道:“昨日父皇派人到了王府,命本王代他拜祭祖先,本王自然是毫不敢怠慢。”
元景帝為一國帝王,國事繁忙,這等逢年過節拜祭祖先之事,他也不是每次都來的,以前很多時候都是太子代他,這一次卻讓齊王代替。
這其中有什麼用意,委實是讓人深思啊!
也難怪齊王今日滿臉的笑意,原來是有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