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沒亮,屋外便有人敲門。
謝瑯睜開眼來,便見窗外已經有了微微亮。
天亮了,是該去朝會了。
他得了元景帝的恩準,得了半個月的假日親,如今中秋也過去了,是時候該回去當值了。
他抱了抱懷里的玉溫香,深吸了一口,有些不想起來。
大早上的,他抱著娘子睡覺多舒服,做什麼當的值啊!
不想。
然而便是他不想也是不的,在外面的敲門聲響起第三次,鈴鐺催促的聲音已經開始響起了。
“侯爺,今日該是去早朝了。”
拖不下去了,謝瑯沒辦法只能放開懷里的人起來,去了隔間洗了一個澡,等他在出來的時候,鈴鐺和春曉已經將他的服和早食準備妥當了。
謝瑯點了點頭,對們道:“日后不用那麼伺候,服頭一日放在隔間,我自己會去取,早食就在外院準備,讓壽山和酒泉他們也吃一些,若是趕不及的時候,便拿一個提盒裝好,到時候在馬車上吃。”
他去當值,平日里只去史臺還好,可以晚一些,或許能和程一起用個早食,但若是去朝會,太早了,自然就不打擾了。
想到這里,他想到如今還在床榻上睡得安穩的程,頓了片刻,又轉回去。
開床帳走了進去,見在被窩里,小小的一只,憐地親了親的額頭,又搖了搖,試圖將搖醒:“娘子,娘子。”
“娘子醒醒!”
昨夜兩人鬧得有些晚,好不容易休息了,程睡得正好呢,被他這一通搖,當時就有些煩他了:“謝瑯,你到底有完沒完!”
這夫妻倆,每當開始連名帶姓地喊對方的時候,那就是在生氣的邊緣了,最好不要招惹。
謝瑯又親了親,哄道:“沒惹你,我去朝會了,你慢慢睡,散職的時候我便回來,你在家里乖乖的。”
這話說得,跟哄小孩似的。
程困了不行,聞言只知道他不折騰自己,松了一口氣,胡‘嗯嗯’應了兩聲,然后又埋首在被子里睡了過去。
看來是真累了。
謝瑯笑了笑,也不與計較了,轉頭離開,臨走之前還吩咐鈴鐺:“午時之前,若是夫人還未起來,便要喊起來用飯。”
“若是覺得無聊,便哄去花園里走走,喂喂魚也好。”
鈴鐺應了一聲‘是’,然后看著那穿服的主子快步離開,待人影消失不見了,這才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抬了抬手,對春曉道:“時辰還早,夫人也沒那麼快起,你也回去歇著吧。”
春曉有些遲疑,如今天都已經要亮了,夫人可是隨時會起來的,若是屋里沒人候著,會不會不太好。
鈴鐺道:“往日里侯爺和夫人都在,起來定然是不會早的,咱們也不必候在這里,等天亮了,在東廂候著等主子傳喚就是了。”
這兩人肯定是要睡懶覺的。
“但如今侯爺要早起,往日里去當值是朝會的時間都不定,朝會還要分大朝會和小朝
會,時間也不同,咱們需得記下來,若是你記不住便問我,我會問壽山。”
“再有便是夫人這邊了,侯爺出門去了,夫人這邊便該有人候著,雖不知夫人什麼時候起來,但起了,得看得到人。”
“等新的侍來了,你與值就是了,今日我先在這里候著吧,正好讓你松快一天,回去歇著吧。”
春曉聞言道了一聲謝,然后也痛快地走人。
相幾日之后,對鈴鐺的子也有些了解,有一說一,不會來虛的,既然這樣說了,若是爭辯下去,未免有些不識趣。
想做夫人邊的一等侍,首先要忠心聽話,其次要識趣機靈才行。
。
另一邊,謝瑯坐著馬車往皇城去了。
抵達皇城門口的時候,城門才堪堪打開,各位等候多時的員便陸續,然后又去往太極殿參加今日的早朝。
眾人見到謝瑯的時候,紛紛恭喜他新婚大喜,娶得娘,還有祝他早生貴子的。
謝瑯一一謝過,一臉春風得意,好說話得很,半點兒沒有不耐煩。
待百到位,元景帝才到來,等他登上龍椅坐下,百參拜過后,才開始中秋后第一次大朝會。
當然,又開始了一的爭吵。
謝瑯站在位置上,聽著這些人吵來吵去,句句在罵人,句句不帶臟,竟然覺得索然無味。
謝瑯再次慨:當真是無趣!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回去陪娘子睡懶覺,平日里看書賞花吵吵鬧鬧。
人生如何能兩全其呢!
早朝畢了,謝瑯還未離開太極殿,便被侍請去了上書房,說元景帝召見。
首長公主落在后面還沒走,見侍請謝瑯去上書房,抬眼看了過來。
謝瑯略有所,也轉頭看去。
彼時只見首長公主盯著他的臉,那一雙眼里的緒也令人難以琢磨,似乎有些復雜,又有些惱恨,再或是...想弄死他。
謝瑯不知心里在想什麼,但也不愿與再有什麼牽扯糾葛,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頭繼續往前走。
昔日首長公主想殺他,他已經報復回去了,現在又不能將人弄死,再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用,若是對方不找他麻煩,他就不會再去做什麼了。
若是找他麻煩...他也不是泥的就是了。
謝瑯抵達上書房的時候,元景帝也還未開始今日的工作,坐在偏殿喝茶,見謝瑯來了,便招手讓他過來,在一旁坐下。
邊上伺候的高公公目閃了閃,低下頭來。
連行禮都不用,看來這位景侯在陛下心中的位置確實是很不一般啊,畢竟,這可是幾位皇子都沒有的殊榮啊。
“謝陛下。”謝瑯如今也不像以前那樣混不吝,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彼時他高興,準你無禮,可你不能覺得你可以無禮,若不然有朝一日他不高興了,你這樣無禮就是大錯了。
謝瑯道了謝才坐下來,邊上的高公公接過邊上侍送來的茶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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