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長大一些了，當然重了。”程老夫人見抱著孩子似乎走路都有些虛，便讓一旁的侍去抱孩子，“行了，孩子大了，你也別抱了。”

程耳尖都紅了，倒不是連抱孩子的力氣都沒有，就是有些酸罷了。

想到這里，暗暗咬牙，心里記了謝瑯一筆。

就不該對他心，任由他妄為。

心中有些惱，面上卻不顯，順勢也將孩子給了侍，然后去扶著程老夫人的手，與一同往府里走去。

“祖母和嫂嫂今日怎麼來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程老夫人看著這一路院中繁花似錦，心中很是滿意，“就是閑著沒事，來看看你，順道在你這邊住兩日，你嫂嫂是來送我的，怎麼，你不歡迎？”

“怎麼會，您來看我，我心中萬分歡喜，您要在我這住，我更是歡喜您能多陪我兩日，怎麼可能不歡迎，我啊，不得祖母住在這不走了呢。”

程老夫人呵呵：“你這丫頭，倒是會說好聽的話哄我，我就住兩日便回去了，家里你母親不管事，你嫂嫂又只是兒媳，沒有我著，那些人一個個都想上天。”

聶靜云確實有本事，能管事，不過到底只是世子夫人，并非臨安侯府的主母，故而總有一些小心思的人，尤其是在府中呆了多年的老人。

程老夫人要替鎮著才行。

聶靜云微笑：“是啊，祖母住兩日就回去了，家中可不能沒有祖母您在，若不然孫媳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聶靜云年紀輕輕就管起了侯府諸事，力也很大，怎奈蕭氏不管事，只能著頭皮上了。

府中的有一些人見主事的是這般年輕的小婦人，也生了糊弄的心思，聶靜云沒辦法，只好請程老夫人坐鎮，這才將這些人下來。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等再過幾年，必然要將這些敢生外心的人給清理了。

說起來也是蕭氏不管是，但凡是多管幾年，待聶靜云在程家有了威，再接這些事，或許會順利許多。

程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家祖母就是個寶，我想要，嫂嫂也想要。”

這話說得程老夫人都樂了，笑著手點的腦袋：“你啊，就會哄我這老太太。”

程道：“什麼哄，我說的都是認真的，祖母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都多，句句都是人生真理，若得祖母教導，三生有幸。”

程將程老夫人哄了一樂一樂的，那些積攢在心頭的不快仿佛都散了去。

待在四閑苑亭子里坐下的時候，抬頭四看，贊道：“你這亭子不錯啊。”

春夏吹風賞景，夏日納涼，都是一個好去。

程笑道：“確實是不錯，我都嫌屋子里沒什麼意思，平日里吃飯喝茶都在此，吹著風賞著景，多啊。”

院子里的風景就沒過，除了那種植的樹木花圃，還有各擺放盆栽的地方，平日放著的都是當季開的花，每隔一段時間一換。

便是這亭子里，知曉主子喜歡這里，平日里花盆

也不了。

“冬日這里就不方便了，怪冷的，不過偶爾煮茶賞雪，同樣也是好地方。”

程對這個亭子真的是滿意得不得了，都了平日里用飯、喝茶、休息、會客的地方了。

程老夫人輕哼：“也就是你們年輕，子骨好，吹吹風不覺得有什麼，若是換做我這樣的老太太，在這坐上一兩個時辰，這風便吹得我頭疼了。”

程一愣，這才想起這一茬：“那要不咱們去屋里。”

程老夫人搖頭：“不必，總是呆在屋里，骨頭都朽了，在這里坐坐也好，渾上下都舒坦多了，等再過一些日子冷了，我就更不敢出門了。”

程有些心疼：“那便讓人搭一個暖房，種一些花草，祖母得空便去坐坐。”

“不了不了，搭一個暖房，也不知曉要浪費多錢銀，就不必了，哪有那麼貴，再說了，家中有七娘陪我，你嫂嫂也時常帶阿湛過來，我也不孤單。”

“你們得了空閑時常來看看我就是了。”

“那我時常來回去看您。”

“好好好。”

聶靜云手里還有不事，故而將程老夫人和程妙送到，又在景侯府用了午食便回去了，程妙困了被娘帶去睡午覺，便只留下程老夫人與程說話。

兩人去了書房休息間，程老夫人便忍不住將聞躍之的事說了。

程喝進里的茶水都忘記咽下去了。

“您知道了？”

“什麼我知道了？”程老夫人懷疑地看向程，“難道此事你早就知曉？”

程不敢欺騙程老夫人，只能著頭皮點頭。

程老夫人皺眉：“既然知道，為何不說？就任由這般糊涂作賤自己？”

程有些無奈，只得解釋道：“祖母，我與您不同，您是四姐的親祖母，你管的事，是理所當然，我呢，只是的堂妹而已。”

“自己不肯說，想要守著這宰相府孫媳的名頭囫圇著過，若是我把事捅出來了，指不定記恨上我，怪我將的臉皮和尊嚴撕下來往地上踩，讓被人嘲笑。”

“再或是，程家人著和離，定然覺得是我壞了的婚姻，壞了的富貴，毀了一輩子，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說得嚴重一些，萬一想不開，一怒之下拿刀來捅我，我豈不是白白倒霉？”

所以干嘛干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可能被人記恨，甚至會被捅死的事！

程老夫人：“......”

老太太都被說得沉默了，最后嘆了一口氣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是自己執迷不悟。

咱們想拉出來，只覺得咱們不讓過好日子，除非是能給找到比聞家更好的親事，不然定然不樂意的。”

程勸道：“祖母，有時候你也莫要多想，人與人是不同的，你覺得在這個坑里，是在過苦日子，替不值，想拉出來。

但是吧...或許就覺得這個坑里呆著很不錯，本就不愿意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