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劇院離開后，江曼提議回一趟老宅。

姑姑不舒服，這個當醫生的侄媳婦兒，哪有不來看病的道理？

老宅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不同之是江曼走進老夫人的院子，沒看到陸雪梅。

平常母倆幾乎是粘在一起，或是聽聽曲子、或是打打牌。

“爺，，老夫人這會兒在佛堂。”

傭人走上前來，意思是如果他們要找老夫人，那得等一等。

陸行舟聞言，擰了擰眉。

信佛，但都是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會供奉的隆重一些。

平時基本上不會特地去佛堂，除非是有特別重大的事。

“看來是真出了事。”陸行舟對江曼小聲道，拉著到一旁坐下，朝傭人擺了擺手：“你忙你的，我和等一會兒。”

“好，我去給爺沏茶。”

傭人走后，江曼偏頭，揚了揚眉。

陸行舟很有默契地回答：“幾乎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禮佛，除非是出了什麼事。上一回突然跑去佛堂，還是我爸媽出車禍，在ICU搶救的時候。”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也就是說，出了一件和當年差不多嚴重的事，這是去祈福去了？

陸行舟沒再多說什麼，拿出手機給趙淮打電話：“查一查這兩天接過什麼人，有沒有什麼異樣。”

江曼蹙了蹙眉：“不對，不是這邊出了問題，讓查一查姑姑。”

陸行舟很詫異，偏頭看了一眼。

盡管覺得奇怪，但還是依言照辦：“查一查姑姑這兩天接過什麼人？有沒有什麼特別之。”

趙淮的效率很高，老夫人還沒從佛堂出來，他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BOSS，沒有查到什麼異樣，不過，今天聽完音樂會，您姑姑自己一個去了別。”

> 掛斷電話后，趙淮很快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陸雪梅站在一早就不噴水的許愿池前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

另一邊，陸振東離開大劇院后，一直心神不寧。

明染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他后。

“別跟著我。”他不耐煩地回頭。

明染咬了咬瓣，一聲不吭，說什麼都不肯走。

兩人來到停車場時，恰好到正要離開的蘭香夫人。

被眾星拱月一般簇擁上車，在商務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

陸振東的腦袋像是被電擊了一下般，忽然勾起了很古早的回憶。

“三哥，我們這是干嘛？”

21年前，他14歲，陸行舟9歲。

他帶陸行舟來到一所子學院門外，爬上圍墻，在墻上窺探。

他們盯著的是一棟生宿舍樓。

“那個葉香玲的就住在這里！就是搶走了姑姑的對象！”

“葉香玲，有你的電話~”

那個年代電話還沒普及，學校里的生想跟對象煲電話粥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要打電話，都得拿著幣去公共電話亭。

生宿舍里有座機，每天幾乎都被打。

當宿管阿姨喊著葉香玲名字的時候，一個清瘦的漂亮孩從樓上跑下來。

“就是！”

陸振東當時手里拿著自己做的彈弓，眼疾手快，便往人姑娘上彈去。

葉香玲疼得大，宿管阿姨立馬就發現了他倆。

最后的結果就是因為兩人年紀都還小，被阿姨訓斥了一番趕走。

之后陸振東見過葉香玲幾次，他生怕告狀。

但每回葉香玲都對他笑，還會買水槍送給他和陸行舟。

時飛逝，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時間沒認出蘭香夫人就是葉香玲。

但剛剛關車門的那個側臉，和當年他用彈弓彈時一模一樣！

“不要再跟著我，我有事！”

陸振東臉沉，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

明染想上副駕駛，他直接一腳油門離開。

跟著前面蘭香夫人的商務車，一路保持距離，直到跟到一家酒店樓下。

“去查一下一位蘭香夫人的人，也就是現任法國外長的妻子，我要的信息，越全越好！”

陸振東坐在車里，焦急地等待。

他莫名到心慌。

當年正是因為葉香玲，差點要了堂姑的半條命。

他十幾歲就來到三爺爺家，從此寄養在這個家里。

可以說，早就把老夫人當親，把陸雪梅當親姑姑。

他不知道蘭香夫人是不是葉香玲。

如果是，回來做什麼？

會不會再傷害姑姑一次？

種種的不確定和擔憂，讓他心如麻，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機終于傳來鈴聲。

“說。”

“三，這個蘭香夫人傳奇的，二十多歲只前往黎學珠寶設計，后來與外長漢斯相遇，一個月后閃婚，不過當年漢斯只是個小小公職人員，兩人結婚后，漢斯

晉升的非常快，蘭香也在珠寶界名聲越來越大。”

“不過很奇怪，在國的況查不到，像是被人為清除過痕跡，年齡和名字，應該都改過。”

聽到這里，陸振東的眉頭越擰越深。

“知道了。”

這件事如果他不好查，那就讓行舟來查。

叩叩叩——

陸振東剛掛斷電話，駕駛位的窗戶忽然傳來聲響。

他偏頭一看，居然是明染。

“你跟蹤我？”

搖下車窗，他很氣憤。

明染不回他，而是看了一眼酒店方向：“你跟蹤蘭香夫人？為什麼？對有意思？”

“你腦子里只有？”陸振東很氣惱，不想再多解釋什麼。

把車窗搖起，直接從明染邊過。

明染看了一眼離去的車，又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酒店。

想了想，徑直朝酒店方向走去。

……

“。”

江曼和陸行舟等了大半個小時，總算看到老夫人出來。

上還殘留著一濃郁的檀香味，手上捻著佛珠。

“雪梅還沒回來？”問傭人。

“還沒有。”傭人低聲道。

老夫人嘆了口氣：“隨去吧。”

調整好緒后，看向孫子和孫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們姑姑的敵回來了，你們也知道，雪梅軸得很，都二十多年了，還沒放棄那個初，現在看到當年的敵，刺激在所難免。”

“敵？”陸行舟和江曼異口同聲。

老夫人點了點頭：“恩，大劇院里你們見過，那個蘭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