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手好牌,卻是被他們打得稀爛,沈俊心中惱怒不已,同時又有莫名的無力。
一個個的,凈給他拖后!
彭縣令的耐心已經徹底告罄。
他沉著臉,重重拍桌,“都給本住!”
眾人齊齊噤聲。
彭縣令冷聲,“一個個的,把本這里當菜市場了?全都在這里大呼小?”
彭縣令的威一擺出來,他們就立馬噤聲了。
他們平日里再橫,但老爺一發威他們就慫了,服服帖帖的,半個屁都不敢放。
“本再問一遍,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沈大河與沈大柱幾乎同時指著對方,“是他!”
沈俊再也忍耐不住,急急開口,“爹,大伯,你們的為人品如何,我心中再清楚不過,你們如何會做出這等糊涂事?你們好好想想清楚,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他一邊說,一邊暗暗朝他們投去眼神暗示,沈大河與沈大柱微微愣怔了片刻,兩人這才醍醐灌頂,總算是想起了他們的初衷來。
是哦,他們為什麼要指認對方?他們應該聯合起來指認沈焰啊!
到這會兒,沈大柱和沈大河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
因為經歷了一次次的審問,他們的重點都跑偏了,只記得斗,完全忘記了他們曾經有個一致對外的目標,真是糊涂!
現在他們就算是想起來了這一茬,但是,儼然已經晚了。
沈大河神有些生地改口,“啊對,我,我記錯了,這件事不是你大伯做的,是沈焰,是沈焰自己帶的東西不干凈,我們本就沒有投毒!”
沈大柱原本對沈大河滿腔的憤怒,現在,他也只能勉強抑住自己的緒,轉而將矛頭指向了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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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都是沈焰那逆子干的!”
他們前后態度轉變如此之大,便是翻書都沒他們變臉快。
別說是彭縣令了,便是沈俊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這樣的演技,誰會信?
不僅不會信,反而有種蓋彌彰,適得其反的效果。
沈俊一陣難言的心累,同時也在心中瘋狂思索,究竟該如何扭轉局勢。
但是彭縣令已經對此事徹底失去了耐心,心中對沈家人的德也有了衡量與判斷。
沈大柱和沈大河還在拼命地往沈焰的上潑臟水,彭縣令已經直接冷臉起。
“一個個都是滿口胡言語,沒一句實話。
來人,把他們給本押回牢里,好生看押!”
他們都急了,“大人,我們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真的與我們無關,是沈焰,是沈焰干的……”
彭縣令越聽就越氣憤,臉黑如鍋底一般。
“把他們的堵上!本不想再聽到他們的聲音!”
他們被堵上了,重新押回了牢里,廳中沒了他們的影,也沒了他們聒噪吵鬧的聲音,彭縣令的臉卻沒有半分和緩。
沈俊立在堂下,更是有種七上八下的覺。
他能到彭縣令落在自己上的目,那目像是一把刀子似的,他坐立難安。
他開始后悔,后悔為什麼要讓他們
來當場對質。
經此一遭,只怕彭縣令對他家人的印象已經跌谷底,連帶著對自己亦是如此。
此時的他本不敢為家人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
好半晌,彭縣令的聲音才從上首傳來,“本原本還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竟能將本的兒哄得團團轉,現在看到你爹娘,本心里總算是知道了。
原來你與你爹娘一樣,都長了一張巧,任是黑的都能說白的。”
沈俊聽了這話,臉瞬間變得一片慘白,一顆心也驟然跌到了谷底。
他對自己的印象果然變壞了。
或者說,一開始他對自己就不是特別滿意,現在,這種不滿意只是又變本加厲了。
沈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急急開口解釋,“大人,此事是誤會,草民的爹娘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平日里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浪,這次卻進了縣衙大牢,一時被嚇破了膽,急于為自己澄清,這才一時糊涂,胡攀咬,其實他們本不是這樣的人。”
沈俊說完這番話,連自己都覺得牽強。
但是,除了這般說辭,他也實在想不出還能怎樣解釋了。
彭縣令人老,如何會識破不了他這樣的小把戲?
相反,他越是這般辯解,彭縣令對他的印象就越是差。
從兒和夫人口中,彭縣令對沈俊算不上特別滿意,但也還算過得去。
經此一事,彭縣令對他的家人,連帶他本人的印象都大打了折扣。
自己兒要嫁到這樣的人家,有這樣的公婆,那簡直是天大的委屈和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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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當然,他是不打算讓兒出嫁的,他只打算讓兒招贅。
但就算是招贅,有這樣的岳家,也是一大拖累。
彭縣令看沈俊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正開口,外頭就傳來了一道匆忙的腳步聲。
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急切的聲音先傳了來。
“爹爹,您這是做什麼呀?”
接著,一道著紅的子快步奔進屋中,然后立馬朝跪在地上的沈俊而去,直接手就要將他扶起來。
“沈公子,你沒事吧?”
來人便是彭縣令的兒彭梓靈。
有個靈的好名字,但卻生了一張偏于男相的面容,尤其是臉型偏長,更是突出了這一缺點。
沈俊被拉著,卻是跪在地上紋不。
“草民犯了錯,合該向大人請罪,小姐且回吧,此事與你無關。”
他越是這麼說,彭梓靈就越是偏袒他,覺得是自己父親刻意刁難他。
一副護犢子的架勢,“我不回去,這件事我管定了!爹爹,您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您為什麼要把沈公子帶到縣衙來,還讓他跪著回話?他犯了什麼事?您就算是要考察他,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彭縣令見自己兒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自己,言語間盡是對沈俊的袒護,心中對沈俊的不喜更甚。
這小子果然花言巧語,簡直把自己兒哄得服服帖帖的,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兒的一顆心就已經全都偏向他了。
任何一個老父親都不會愿意見到自己兒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