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坪府一案牽涉極廣,影響十分惡劣,即便是皇帝想要保太子,也無法保下,幽東宮已經是皇帝對太子最大的寬容。
最致命的便是瞿游送上的張夫人那封信,那封信直接證明了張廣安是效忠太子的有力證據。
那封信,瞿游看過,皇帝看過,其他人都不知道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接連半月宮里宮外雷霆陣陣,明曦安安穩穩在府里養著。任勉今日診過脈后,就讓不用再喝藥了。
明曦也是長舒一口氣,這個孩子來得很突然,甚至不知他的到來,就先遭遇了宮中那一張劫難。
也幸好當時沒有下狠心,服用大劑量消散,不然的話,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蕭沐宸踩著秋風回了王府,知道這個消息面上也出輕松的笑容,看著明曦說道:“這就好,咱們的孩兒一定能健健康康平安誕下。”
“聽說貴妃娘娘又擺了宴會?”明曦看著蕭沐宸問道。
房嬤嬤送上茶來,正好聽明曦說到這句,就抬頭看向王爺。將茶盞輕輕放在王爺手邊,這才開口慢慢說道:“貴妃娘娘當年進宮時也曾寵冠后宮,風時甚至能皇后一頭。”
明曦立刻懂了房嬤嬤的意思,年輕時貴妃便不是個能忍的主兒,得意便猖狂,如今皇后重挫,太子也被幽東宮,貴妃在后宮位份僅次于皇后,生下的又是皇帝的長子,太子若是倒臺,晉王跟貴妃肯定是最先益的。
所以,貴妃現在又有些不住子了,想要趁皇后病要命。
皇后徹底倒了,太子孤木難支,倒下只是早晚的事。
明曦看著房嬤嬤,“當年貴妃后來又怎麼被皇后穩穩住了?”
房嬤嬤嗤笑一聲,“貴妃得意忘形,有一回帶著大皇子在花園玩,正好太子也在,大皇子欺負太子被皇上親眼目睹。”
明曦:
實在是無話可說。
“我平日進宮看著貴妃娘娘也不像是這般沒有腦子的人,怎麼就能這麼巧被陛下抓個正著?”明曦狐疑地問道。
房嬤嬤看著王妃,“貴妃仗著皇寵在,囂張不知收斂,在宮里不知得罪了多人,況且大皇子針對太子也不是一次兩次,皇后若是有心讓皇帝看見,其實也容易得很。”
皇后主出手,別的嬪妃落井下石,貴妃豈能討得了好
明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此事過后貴妃能保住位份,可見也不是簡單的。”
“貴妃囂張一是有皇寵在,皇上縱容,二是娘家得力,那時貴妃的父親還不是閣老,卻已經是被皇上看重的臣子,替皇上做了不事。”
蕭沐宸看著明曦面沉重,便開口說道:“張閣老雖是貴妃的父親,但是從來都是直臣,故而當年貴妃能保住位份,全憑張閣老的這份忠心。”
“如今我也并未聽說張閣老與晉王多有往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閣老是個極聰明的人,他扶持晉王就是與父皇作對,他與晉王關系越淡,貴妃與晉王的地位越穩。”
房嬤嬤聽著王爺與王妃說起正事,就掩好門悄悄退了下去。
明曦看著蕭沐宸,“父皇就默許貴妃這樣做?”
當年他能下貴妃母子,現在又允許他們跳出來?
怎麼瞧著這樣奇怪?
蕭沐宸微微搖頭,“父皇的心思難以揣測,張閣老在這次亓坪府一案中,并未做出任何不利東宮的事。”
明曦聽出蕭沐宸的意思了,張閣老厲害啊,怕是早就嗅到不一樣的氣息,知道有人要對東宮下手,他不摻和不推不落井下石,落在皇帝眼中與其他朝臣比起來自然不一樣。
姜還是老的辣。
如此一來,張閣老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只怕更重。
明曦長長地嘆口氣,難怪貴妃能這麼快站出來,果然是背靠青山底氣足啊。
看著蕭沐宸緩聲說道:“咱們不急,母妃說了沒有的話咱們不要進宮,正好我要安胎,宮里這趟渾水,咱們也學一學張閣老吧。”
蕭沐宸正道:“我正有此意。”
兩夫妻相視一笑,頓時都樂了。
太子被幽之后,晉王一黨開始清剿太子嫡系,朝堂之上不投靠東宮的員開始自危。
蕭沐宸學張閣老不摻和不過問不落井下石,封皇帝之命在大理寺兢兢業業當差,做了一個月后,皇帝突然又讓他去了吏部。
明曦知道后不由罵一聲老狐貍,蕭沐宸明面上不摻和黨爭,皇帝似乎不信,把人送進吏部,這是要試探蕭沐宸。
明曦能不生氣嗎?
晉王蹦跶得那麼厲害,也不見皇帝做什麼,蕭沐宸什麼都沒做,倒是被盯上了。
另一邊齊王看當前形勢,已經發現他過往天真純的子,在皇帝眼中那就是不堪大用,用來在皇帝跟前盡孝,逗皇帝開心,這子自然是極好的。
但是若是放在朝政上,便是擔不起重責。
齊王想了很久想出個辦法來,他拉著豫王開始演戲,一副勸著哥哥改頭換面,力拼搏為君分憂的架勢。
賢妃一開始還高興,后來無意中聽淑妃吐槽一句,齊王現在怎麼這麼正經了,瞧著倒不像是他了,哎,晉王底氣一足,果然其他皇子也開始上進了。
賢妃猛地反應過來,那蠢兒子被齊王利用了。
賢妃把豫王進宮罵了個狗噴頭,豫王一臉郁悶地出了宮。
不上進不行,上進也不行,他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
豫王出了宮更覺得心煩,何婉怡小產后子大變,豫王去別院探,每次見面就要追問何婉玉到底怎麼死的。
豫王跟說了,何婉怡自作自投繯自盡,何婉怡不信,非要說有人害姐姐,讓豫王幫姐姐報仇。
豫王一開始還有點耐心,到如今是一點耐心也沒了,他已經很久沒去看何婉怡了,想起瘋瘋癲癲對著大喊大的樣子,他就心生厭煩。
新進府的側妃安氏倒是順,但是豫王興致缺缺,總覺得缺點什麼,提不起什麼興致。
至于豫王妃豫王對上就心虛,更不愿意見。
天大地大的,竟覺得無可去,豫王也是要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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