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之前陸舒已經給柳士打過電話,等江淮吃飯吃到一半想起來要給楊士報備的時候,陸舒悠閑地說:"我已經給我媽打過電話了。"
江淮以一種今天第一次認識陸舒的眼神看,"什麽時候打的?"
"你來接我之前。"陸舒坦然地看著江淮,說:"下午的時候就想好晚上要吃火鍋了。"
"怎麽說的?"江淮又問。
"說今天不回家吃飯了,我要帶江淮去吃火鍋。"原話當然不是這樣,陸舒隻是為了逗江淮開心。
江淮聽完,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顯然不相信,也明顯心好了起來。
看見他笑,陸舒終於放鬆了一整天都繃著的弦,看著江淮,想了想,然後問:"還生氣嗎?"
不再像昨天一樣小心翼翼,而是底氣十足。
趙蔚然今天告訴,"你可以多相信江淮一點,你們是在談,所以你得相信他的確喜歡你、你。談的人之間可以撒、可以生氣、可以不開心,也可以耍無賴。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況,你可以安心地在這段關係裏做你自己。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你們的關係的確有很大的問題。"
陸舒用了很長的時間反思趙蔚然的話,然後不得不承認,的確在這段關係裏沒有安全,也不夠信任江淮。
江淮似乎微微歎了口氣,但是太輕了,以至於陸舒沒有察覺。
"我以為你生氣了。"江淮說。
"嗯?"陸舒有些懵。
江淮看著,狀似不怎麽在乎地說:"早上,我去買早餐,回來你就不在了。"
"啊?"陸舒愣了好一會兒,震驚地看著江淮,"我以為是你生氣故意丟下我出門的。"
"所以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江淮聽完,頗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舒急急辯解:"你這是曲解我的意思。"
江淮挑眉不語。
陸舒轉頭看了看旁邊,沒什麽人注意他們,於是陸舒迅速地起,換到江淮邊的位置。
江淮被一係列行雲流水的作驚呆了,忍不住笑了一聲,"幹嘛呢?"
"哄你啊。"陸舒坐下之後直勾勾地盯著江淮,麵紅心跳地說。
實在漂亮,大大的眼睛裏似乎藏著一整個春天的風。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江淮就很難對說重話。
"別生氣了。"說著,一張一合,因為吃了辣椒,像鮮豔的櫻桃。"我太喜歡你了,你生氣的話,我心裏都難死了。"
陸舒小聲地哼哼著說,一邊說還要一邊去牽江淮的手,細膩的兩隻小手牢牢地將江淮的手握住,江淮覺得心裏像是被小貓撓了一下似的。
"我第一次和人談,有些事做的不夠好,你如果不滿意,可以教我啊,怎麽能跟我生氣呢?"
江淮實在忍不住,被的話逗笑,說:"你這是哪裏來的結論?"
"然然說的。"陸舒一本正經地說,"然然說,關係裏,被偏的那一方說的話就是真理。我認為,我應該是被你偏的,所以我說的話就是真理。"
"你認為的很對。"江淮平靜地說著令人心的話,"我的確偏你。"
因為江淮這句話,陸舒覺得眼前的鍋底中煮著的不是片黃肚,而是的心。
陸舒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很有哄人的天賦,花言巧語說幾句,就能輕鬆哄好江淮。同時還發現,原來江淮也喜歡聽一些沒有實質容的甜言語,這與從前悉的那個強冷漠的江淮實在相差甚遠。
因為陸舒的主低頭,兩個人迅速和好了。買單的時候陸舒為了兌現自己請江淮吃火鍋的承諾,很主地用自己的手機掃碼買單。江淮見狀心裏也沒泛起什麽波瀾,對他來說,除了陸舒主說喜歡他這件事,別的事都不是那麽重要。
兩個人從火鍋店出來沒往父母家裏拐,直接開車回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之後,陸舒才真正開始清算這次吵架的事。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江淮拿著平板看新聞,陸舒在剝橘子,邊剝邊漫不經心地問:"你昨天說去見見相親對象這件事,不是認真的吧。"
陸舒用了陳述語氣,說完將自己手裏剝得幹幹淨淨的橘子遞給了江淮。
江淮坦然地接過來,說:"你是認真的我就是認真的。"
"我當然不是。"陸舒不自覺提高了一點聲音。
江淮角噙著笑,說:"那我當然也不是。"
"可是你當時的語氣很重,我以為你真的會想去見。"陸舒那一刻真的被嚇到了,太久沒見過江淮冷漠的一麵,以至於不知所措。
江淮聞言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無奈地笑了笑,說:"我那時在生氣,氣頭上的話不算數的。"
"承認了吧,你昨天就是生氣了。"陸舒從茶幾上出一張巾了手,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住了江淮,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說:"嚇死我了。"
江淮順手摟住,手指在耳垂上了,歎了口氣說,"所以知道了吧,我隻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也有很多缺點和病,脾氣也算不上好,會生氣,會不講道理,會誤解,也會被誤解,我沒你想得那麽好。但即使我沒有那麽好,因為很喜歡你,所以也不是一個太差的人。"
"我們就這樣順其自然地,慢慢走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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