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事就這麽幾句話之後沒什麽難度地敲定了下來,江淮看著陸舒喜笑開的樣子,忍不住悄悄笑了起來。
柳士看著江淮不自覺盯著陸舒出神的樣子,終於沒什麽顧慮,徹底放下了心來。
就像陸舒那天晚上哭著對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除了江淮,沒有人會這樣和相了。
年底的時候一家人去了熱帶島國度假,期間一家人一起在海邊度過了江淮三十歲的生日。而立之年,江淮覺得最滿足的一件事,就是今年的生日有陸舒陪在邊。
回B市的時候陸舒曬黑了兩個號不止,姚卉見到的時候好一通嘲笑。
姚卉在得知陸舒準備去留學的時候已經很震驚了,現在知道和江淮準備去領證就更是驚呆了下。
不僅是姚卉,所有陸舒的朋友都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表達了驚訝。
除了陸舒的朋友們,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也發來了短信。
陸舒已經很久沒有記起鄭巍這個人了,在群裏宣布要去領證的第二天收到了鄭巍的短信,隻有很簡單的幾個字。
——“恭喜,新婚快樂。”
陸舒看著手機上這則很短的祝福,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想了想,最後打下了“謝謝”兩個字。
這則短信發出去之後,陸舒心裏明白,從此的人生中,可能再也不會出現鄭巍這個人了。
上大學的時候所有人都說鄭巍喜歡的時候心裏沒什麽覺,但是在這種況下收到鄭巍短信的時候,陸舒才終於在心裏有了實,原來這個人真的很用心地喜歡過我。
去領證的前一天晚上,陸舒和一群好朋友聚在一起,喝了未婚前的最後一場酒,許月知和黎酲也在,他們兩個作為不喝酒人士,維持著這群人之中的最後一點清醒。
陸舒喝得最多,江淮在們的派對結束的時候來接,彼時陸舒已經醉得認不清人了。
從酒吧門口走出來,陸舒就看到了靠在車邊的男人,摟著姚卉的腰,臉擱在人家肩膀上,黎酲在另一邊扶著,聽著不清醒地咕噥,“哇,你們快看那個男人好帥,長得好像江淮。”
黎酲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故意逗道:“也就一般般吧,而且據我所知人家馬上就要有老婆了。”
陸舒聞言咂了咂道:“誰這麽有眼?”
姚卉也醉得不清,但好歹還能維持清醒,忍不住笑道:“那我們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
“我這就去。”陸舒搖搖晃晃地走到江淮邊,仰著頭站也站不穩,還有氣勢地看著人家,問:“聽說你有老婆了是嗎?”
江淮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小醉貓,忍俊不道:“好像是的。”
陸舒聞言有些傷心,腳下一個趔趄,幸而江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陸舒真的喝多了,全然不記得自己為什麽喝這一場酒,初春的深夜還是冷的,凍得鼻尖通紅,看上去楚楚可憐,像盡了委屈,道:“那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江淮笑著問:“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江淮。”陸舒站得不太穩,多虧江淮托著才沒有摔倒,“但是江淮不喜歡我。”
江淮聽見說這話,心裏像是被紮了一下,知道是醉得太深,但還是忍不住心疼。
他道:“江淮也喜歡你,他最喜歡你了,你們不是明天就要去領證結婚了嗎?”
陸舒恍恍惚惚,有些想不大起來,但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頓時不太委屈了,忍不住笑道:“我們要結婚了嗎?”
“嗯,你和江淮要結婚了。”
“那太好了。”陸舒說。
-
就像陸舒當初說過的那樣,他們是在B市領的證,在一個很尋常的春日下午,陸舒和江淮從民政局走出來,一人手裏著一張小紅本。
在往後許多像今天這樣的尋常日子裏,都像今天一樣相吧。
結婚兩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卻恨她,惱她,厭惡她,甚至揚言要剜了她的眼睛送給小三做禮物。“江遲暖,你不僅惡心,而且還不要臉!”她捂著淚臉,絕望提出離婚,“好啊,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秦陌笙冷笑,“呵,想離婚?讓我成全你和你的奸夫雙宿雙飛,做夢!”從此,江遲暖走在哪里,秦陌笙就跟到哪里,美其名曰監督,實際是日日歡好。
因為家族聯姻,周萊早早的步入婚姻的殿堂。聯姻對象是她從小到大都討厭的--霍亞。 好在領完證第二天,她的新婚丈夫遠赴法國開拓海外市場,歸期未定。 結個婚,脫離了家族控製,丈夫也不在身邊,周萊簡直浪得起飛,每天跟小姐妹吃吃喝喝,上半夜西餐廳下半夜酒吧蹦迪,連霍亞長什麼樣子都記不起來。 周萊蹦得起勁,餘光掃到一年輕俊美男子含著煙,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爾後勾起唇漫不經心的笑。
許家大小姐許莓追求陸家大少爺陸知衍愛而不得,海城人盡皆知。後來許莓得償所願,卻在領證當天收到陸知衍和別人擁吻的照片。六年的苦苦追求被人視若敝履,許莓不幹了。在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偶遇當年的死對頭,陸知衍完美人生中的剋星。她一時沖昏了頭腦和他領證。——後來演出後臺陸知衍渴望許莓回頭看他一眼不惜下跪求她原諒。許莓只是眼眸微閃看見了不遠處帷幕後的身影,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對著陸知衍的頭頂澆了個透濕。她輕言道:“陸知衍,你是真的惡心。”晚上那個她一時沖動求婚的老公,也會抱著她親了一遍又一遍。聲音委屈的像個孩子,在一次次纏綿中他說:“你是我的。”——少女終究是不負時光的錯愛,賭上所有得到一人終身的偏愛。桀驁不馴的少年,也終於等到了他的小草莓。
聞知是賀家領回來的小姑娘。 臉上有一小片淡紅色的胎記,性情安靜溫軟。 女孩有個祕密:她暗戀着少爺賀嶼之。 紈絝驕躁的少爺愛吃紙核桃,都是聞知剝,剝到手指生疼。 只換來一聲冷嗤:“反胃,拿去扔了。” 後來,聞知終於學會將喜歡收斂,賀嶼之卻慢慢換了個人。 他買了粉餅遮掉她的胎記,凌晨帶她去買最後一盞孔明燈。 生日那天。 蠟燭的火苗照耀着兩個人的臉。“你許願,想考上A大嗎?”聞知問。 賀嶼之卻閉上眼,聲音澀然:“不” “我許願,讓知知不要再自卑那塊胎記了。” 聞知悄悄想,或許他也有一點喜歡我。 — 可第二天,聞知去找賀嶼之,卻發現對方又跟一幫混混在一起。 那些人起鬨說:“你不會真喜歡她吧?” 少年倚在牆邊,漫不經心地玩着打火機:“怎麼可能?” “看她可憐,做做善事而已。” - 聞知被騙了好久。 她攢錢做掉了胎記,再沒給過對方一個正眼。 後來,不可一世的少爺像淋了雨的小狗,夾着尾巴在樓下等了好久纔等到聞知下來。 眼尾泛着急色:“知知,我錯了。” 聞知卻垂着眼,轉身便走。 “麻煩別再來找我。” 直到第二天回來,發現賀嶼之仍站在原地。對方抱着破落的玫瑰,淋了一夜的雨,可憐巴巴的。 “可是我想你。”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