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宵聞言笑,“現在真是一聲‘哥’也不喊了啊。”
陸舒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微微浮起不明顯的紅。
江宵笑了笑,看了一眼門口,低聲對陸舒道:“我悄悄跟你說件事,你別告訴江淮是我告訴你的啊。”
陸舒好奇地睜大眼睛,問:“什麽事?”
“你知不知道江淮在你上大學的時候去過你學校?”江宵看好戲似地問。
陸舒一怔,搖搖頭道:“不知道。”
江宵一副“果然”的表,道:“他經常去,之前還拉著我去,但每次都不麵,都是遠遠地看你一眼就走了。我那時候大概猜到你們之間有什麽,但沒想到這小子藏得這麽深。”
陸舒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他去看過我嗎?”
“好多次呢。”江宵說,“我跟他去的那次,還看到你和你們班男生在一起拍東西,那次江淮回去的臉都是黑的。我那時候就在想,他應該很喜歡你。”
“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陸舒茫然道。
“江淮你還不了解嗎?他做的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就藏得比誰都深。”江宵到底是江淮的親姐姐,忍不住為自己弟弟說話也是正常的,“後來你畢業了他就沒怎麽去過了,畢竟不太好找你。”
“那時候他跟你說過什麽沒有?”陸舒忍不住問。
“倒是沒有說太多,隻不過我問過他為什麽不敢見你,他說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怎麽想的,所以不見你。”江宵旁觀者清,道:“不過依我看,他不見你不是因為不確定自己,而是因為不確定你怎麽想的,所以才不敢見你。他是個沒有完全把握就什麽都不會說的人,這些事如果我不說,他一輩子都不會主提起來的。”
陸舒聽完,一邊覺得高興,一邊又忍不住自責。的確是個心狠的人,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但江淮不一樣,江淮或許對自己心狠,但卻總是將最的一麵朝向。
陸舒從江宵家裏離開的時候還在笑,一直以為和江淮彼此陌路的那十年是一段無法彌補拚合的破碎時,卻從沒想到,原來有一天還可以從旁觀者口中一點一點拚湊起江淮那十年裏從未對顯的真摯而的意。
(5)
姚卉和劉榛在群裏宣布他們的那天並沒有人回複,大家不會對一件有眼睛就能看到的事浪費時間。
(6)江淮的控製
陸舒和江淮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漸漸也會因為生活裏的一點小事吵架。
比如夏天的冰激淋數量問題,江淮給陸舒規定了一天一盒,但是陸舒認為自己是一個有節製並且可以自己做決定的年人,堅決不服從江淮的標準,兩個人就會為此冷戰一個小時。
但冷戰每次都會以陸舒沉不住氣而告終。
江淮小事上並不怎麽哄,任憑生氣不說話,自己仍然能悠悠然坐在沙發上看郵件。
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會故作自然地開口,“老婆,今天晚上吃什麽?”
陸舒就會很有興致地掏出手機全城搜索好吃的店。
在一起的時間越久陸舒就越發現,其實江淮對的控製已經到了一定程度,雖然很多時候江淮都不說,但是陸舒還是能明顯得到江淮的緒。
他們結婚之後,江淮恨不得包攬生活中的一切事宜,大到人生規劃,小到買菜做飯,江淮總是想要把全世界做好的都給,希往後人生中的每一步都是平安順遂的。
陸舒常常暗自歎,大概是上輩子走了大運,這輩子才嫁給了江淮。
(7)哥哥
江宵有一次笑陸舒不喊江淮“哥哥”,但其實也不是完全不會喊,比如在某些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場景,陸舒也會被“迫”著喊兩聲。
或者在江淮帶去健而耍賴不想練的時候,也會使出殺手鐧。
陸舒漸漸發現,每次喊“哥哥”的時候江淮都特別好說話,冰淇淋都能破天荒地讓多吃一個。
(8)生小孩
又是一年冬,陸舒出國前一個月,趙蔚然終於平安產下一個漂漂亮亮的兒,小名是幹媽陸舒取的,“小魚兒”,大名“餘然”,是親爸餘州絞盡腦想出來的名字,並且在所有親朋好友麵前自誇這才是真正的“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自從小魚兒出生,陸舒打開手機就能看到小魚兒各種各樣的照片,新手爸媽看上去不是一般地興和激。
陸舒和江淮作為幹媽和幹爸,趙蔚然進產房的頭一天,兩個人就在病房裏守著了,趙蔚然和家裏關係並不親近,陸舒就是的娘家人。
小魚兒出生第二天就從幹爸幹媽那裏收到了禮,各種各樣的公主和芭比娃娃,陸舒在商場買東西的時候買出了批發市場掃貨的氣勢。
陸舒從領證之後從來沒想過要孩子的問題,但是小魚兒出生之後大約是喚醒了陸舒心中的母,有天看完小魚兒回來,陸舒甚至主跟江淮聊起了寶寶的話題。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要孩子呢?”陸舒問這句話的時候江淮剛剛洗漱完躺在床上,聞言笑道:“要不現在?”
陸舒沒什麽殺傷力地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呢,別鬧了。”
“沒跟你鬧。”江淮笑著把人往自己懷裏帶。
“說正經的呢,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要孩子?”陸舒認真地問。
江淮抱著,也認真想了想,道:“怎麽也得等你畢業了,這個事不急,生孩子是大事,不能頭腦一熱就生了,孩子生下來你要對他負責一輩子的。”
“那你不想要自己的小孩嗎?”陸舒問。
“我想要是一回事,你生不生是另一回事,孩子不是說生就生的,如果我能生那當然好說,但是要生孩子的是你,痛也是你,我說了不算。”
“我怕痛。”陸舒說。
“我知道。”江淮親了親的額頭,道:“所以我說這件事不著急,你慢慢做決定。”
“但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陸舒說。
因為是江淮,所以願意生孩子,因為是江淮,所以可以生下孩子。
這世界有太多的不確定,但對陸舒來說,江淮就是唯一的答案。
(9)出國
陸舒好歹趕上了小魚兒的滿月宴,出國那天,除了還不能出門的趙蔚然,幾乎所有的朋友都來了機場,聲勢不是一般地浩大,惹得機場的行人頻頻看向他們這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小明星的行程有來送機。
陸舒是從B市機場出發的,出發前特意沒讓父母們來送,因為害怕到時候會有人哭。但是沒想到父母們沒來,朋友們倒是地都來了。
陸舒帶了兩個行李箱,白行李箱是姚卉送的,另一個黑行李箱是黎酲送的,上背的雙肩包是許月知送的,朋友們為的求學之旅各自添磚加瓦,陸舒得不行。
陸舒走的時候黎酲眼睛最紅,臨別擁抱的時候,黎酲聽著都有了哭腔,“雖然本來一年也見不了幾次,但是你這樣一走,我會比在國的時候更想你的。”
黎酲有一開口就讓人止住淚意的本領,陸舒瞬間破涕為笑。
許月知也在宋總的黑臉下給了陸舒一個擁抱,笑著說,“祝你學有所。”
“會的。”陸舒和許月知相視一笑。
總是會在這種被朋友們簇擁著的時刻裏到幸福,想的確有一群全世界最好的朋友,在所有人生中的重要時刻,他們都不曾缺席。他們總會彼此照顧對方的緒,分彼此的憂傷和快樂,陸舒總覺得應該知足,因為即便平凡無奇,卻能擁有這麽多無私的意。
“走了,別太想我了,暑假就回來了。”
登機之前,陸舒揮著手對的朋友們笑著說了再見。
和江淮一起坐上飛機的時候,陸舒想,這世上的確沒什麽事是可怕的,因為有全世界最好的人和全世界最好的朋友們。
(10)親親我再走吧。
陸舒獨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求學,一個人住對來說是一件有挑戰的事。江淮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並且陪住了一個星期才飛回國。
陸舒開學第一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手上那枚閃著的婚戒,以及下課的時候來接的帥氣東方男人。
江淮走的時候不許陸舒去送,這次分開的時候陸舒比之前要堅強許多,起碼哭的時間比之前短了很多。
江淮走之前幫安置好了房子裏的家和一應品,還給的冰箱裏采購了滿滿當當的食。
“好好吃飯,好好上課,不要和別的男生有太多流,我會吃醋的。”臨走前的早上,江淮輕聲細語地哄著趴在他懷裏哭的陸舒。
“嗯。”陸舒帶著哭腔應聲。
出國的時候因為江淮陪在邊,陸舒還能忍著不哭,但是現在江淮也要走了,真的隻剩下自己的時候又忍不住流淚。
倒是不害怕一個人,隻是覺得要長時間見不到江淮不舍得。
陸舒從前也不是個家的孩子,不然也不能從大學的時候就各飛,可是和江淮在一起之後,陸舒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獨立,這很不好,但就是沒辦法改變,因為是這樣的著江淮。
“想我就給我打電話,什麽時候都可以,要是我沒接,你就再打一個,我手機不會關的,記住了嗎?”江淮著的頭發道。
陸舒忍不住泣了一聲,道:“記住了。”
“自己做飯的時候注意火,用電的時候也要小心,回到家記得反鎖門,上學的時候最好和同學結伴,路上如果真遇到搶劫的還是什麽,盡量不要跟他們起衝突,要錢就給他們,你最重要,隻要保證你自己安全就可以了,記住了。”
“嗯。”陸舒帶著哭腔回應他。
江淮一看到陸舒的眼淚,整顆心都了,他歎了口氣,道:“寶寶,你再這樣哭下去,我真的走不了了。”
“那你可以別說話了嗎?”陸舒委委屈屈地說。
“嗯?”江淮心地看著。
“親親我再走吧。”陸舒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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