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達萬隆城是下午五點，天還大亮，車泊在距離會所兩百米的柏油道，我觀察局勢，似乎戒嚴了，大堂有八個保安守，通過安檢才允許客戶。

顯然是仇蟒安排的，他清楚林宗易和上面來往切，嚴查防止混進臥底，接應林宗易。

我握住口袋里的錄音筆，恐怕過不了安檢。

我在車里等到夜幕降臨，七點整，我戴墨鏡下去，直奔后門，招手示意倒垃圾的清潔工，塞給他一沓錢，“請你下館子。”

他是外地口音，了錢的厚度，問我干什麼。

“你運我一趟。”我迅速鉆進垃圾桶，里面粘著一條衛生棉，我忍住惡心，“是放在廁所嗎？”

他指著不遠，“電梯旁。”

我抱膝蜷起來，他合住桶蓋推進會所，保鏢攔下，“檢查。”

我嚇得屏住呼吸，男人納悶，“垃圾也查？”

保鏢晃悠著手電筒，“老板的意思。”

那條衛生棉此時落，卡在我脖子，我條件反一甩，胳膊撞擊在桶壁，保鏢察覺靜，“有活？”

男人也慌了神，“沒有活，大哥，您放了我吧。”

保鏢揪住他，他反抗著，正混之際，“彪子，查出什麼了。”

我一，是振子的聲音。

保鏢迎上去，“振哥，查崗啊。”

振子叼著牙簽，“你替蟒叔查，我替華哥查，我礙著你了嗎。”他圍繞平板車兜圈，“蟒叔夠謹慎啊，垃圾桶也不放過。”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掀，我下意識彎曲，腦袋往間扎，振子在頭頂意味深長，“原來是充氣娃娃啊。”

保鏢一怔，踮腳看，振子重新扣住，“沒問題，放行吧。”

“哎，振哥，這不合適吧。”保鏢嘬牙花子，“您查了，我還沒查呢。”

“信不過我啊。”振子把玩打火機，“你小子心野了，別忘了華哥給你開工資，該得罪誰，不該得罪誰，你心里最好有本賬。”

保鏢猶豫不決，振子趁機使了個眼，男人推著平板車沖進會館，靠墻邊停下，他招呼我，“到地方了。”

我爬出垃圾桶，恰好電梯到這層，我進去立馬后悔了，冠強竟然也在，我想退出，門關上了。

我側低頭，盡量不臉。

“員工啊。”他斜眼瞥我，嗆鼻的臭味，“被打了，還是喝多吐了。”

關鍵時刻還要發揮演技，我換了副氣場，趾高氣揚站著，沒搭理他。

他不自覺湊近，“我瞧你眼呢。”

我當即一掌，在他左臉，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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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嗓子，“我在各大俱樂部砸了幾千萬了，我見過大世面，可沒見過瞎眼的，我男人是港城的頂級富豪。”

冠強被蒙了，當場愣住。

電梯停在三樓，我飛快溜出，從安全通道上樓，接著電梯門又開啟，我在拐角向下看，冠強啐出痰，痰里還浮著一顆槽牙，他火冒三丈，用對講機命令，“他的，把牙掉了，誰逮住賞十萬！”

那邊問逮誰，冠強氣得臉發青，“華子的前妻！”

他開始搜索附近的包廂，我了鞋，跑到林宗易的辦公室，房門虛掩，手栓上掛著食盒，一菜香味。

看來他被仇蟒了，喬叔寸步不離，他做事限制，和沒區別，萬隆城就是一座牢籠。

我進房間，沒發現林宗易的影，倒是通往里間的一個浴室冒出蒸汽，我仔細聽，沒有水聲。

我打算先撤，冠強在找我，早晚會找到這里，林宗易的境又不好，真抓著我了，錄音筆也保不住。

我轉過，浴室門突然打開，林宗易赤走出，是完全的赤，只手上攥著巾。

我差點窒息，“你——”

他捂住我，“別喊，關門。”

我索門把，擰上鎖，我們挨得如此近，如此纏，到他熱的溫度，以及散發的濃烈味，那種剛又的味道遮住了沐浴香。

林宗易總是讓人想到，夜晚和息。這是他最深刻的吸引力和迷力。

我僵不，“宗易，你穿好服了嗎？”

好半晌，他嗯了聲。

我眼皮睜開一道，他穿了長，上仍舊袒，寬闊的腰背隆起，骨骼壯有力，水珠沿著臂膀線條落，流進實的部。

燈火昏暗，他皮像涂了一層臘，越發狂野油亮。

林宗易的每一寸，甚至他的氣息，一個淡淡的眼神，韻味深沉到極致。

我手，住灰藍的邊緣，小心翼翼抻平，他作一頓。

我解釋，“你皮帶勾住了。”

外面這時傳來腳步聲，至這扇門，男人說話，“華哥？”

我不吭聲，躲在林宗易的后，他鎮定從容，“什麼事。”

男人試探問，“我聽見好像有人。”

林宗易隔著門，語氣發狠，“你踩著誰的地盤。你要記住，喬叔在萬隆城也只是擺設。”

男人躊躇片刻，不再言語，離開走廊。

林宗易拉開門，確定沒人了，他再次反鎖，走向辦公桌打電話，“振子，四樓。”

那頭問，“老規矩，調虎離山？”

林宗易單手系著扣，“你掂量辦。”

他掛斷，一邊點煙一邊審視我，我現在灰頭土臉，發還夾著破碎的塑料和保險套的包裝，他皺眉，“你怎麼進來的。”

我手抖落頭發的臟東西，“垃圾桶。”

他吸了一口煙，“遇到振子了。”

我驚訝，“你也知道？”

林宗易坐在沙發上，吹出一縷煙霧，“他不幫你，你進不來。”他后仰，神諱莫如深，“一只鳥也飛進不來。”

我問他，“剛才是蟒叔的人，負責監視你嗎？”

他一言不發，垂眸地面的影子，許久，我開口，“我拿到真的錄音筆了。”

林宗易撣了撣煙灰，向我，“馮斯乾知嗎。”

我搖頭，“我的。”

他笑了一聲，“這麼重要的證據，在他手里的。”

我發覺他另有深意，“你懷疑馮斯乾耍詐嗎。”

林宗易面無表，我把錄音筆給他，“應該不是假的。”

他接住，掌心轉了兩圈，按下開關，閉眼聽。

我不了上的怪味，進浴室洗澡，過了一會兒，我敞開門，“宗易——”我腔調怯生生，“我需要巾。”

他沒回頭，平靜坐著，“架上。”

我小聲嘟囔，“可是巾已經沒有了。”

林宗易沉默一秒，碾滅煙頭，從沙發起，“我的行嗎。”

我說，“我不嫌棄。”

我藏在門后，他走過來，背對我，反手遞巾，“你洗干凈再用，我嫌你臭。”

“你才臭。”我奪過，包住淌水的長發，“那條抹布一樣的巾，是黃清的？”

林宗易倚著墻，“振子的。”

我環顧四周，沒有一件士品，連地上的汗都特別，明顯是男人的。

他又遞給我浴巾，我拭口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仿佛下一刻便會破門而，林宗易顧不得我還一不掛，他一把拽住我，在里間的床，我有些不知所措，“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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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解開皮帶，隨手丟向門口，臂彎摟我，兩死死地纏繞著。

與此同時，保鏢踹開了門，他們闖臥房，看到這一幕紛紛駐足。

林宗易立刻用毯裹住我，裹得嚴嚴實實，他坐起，看著他們，“都反了嗎？”

他們本能往后退，林宗易臉沉，“滾出去。”

“去哪。”喬叔跟進屋，為首的保鏢匯報，“華哥睡覺呢。”

毯子鼓起一塊，雖然看不清真容，但懸在床頭的半截手腕纖細白，喬叔視線定格住，“華子，屋里有人。”

保鏢低聲，“不是黃小姐，在洗浴中心招待萬總。”

喬叔佇立在那，“其他包廂都搜查了。”

保鏢說，“就差這間了。”

果然是沖我來的。

我出雪白的腳丫，嗓音甜膩，“難——”我撕扯著毯子，像多麼難自，扭哼，“華哥。”

喬叔蹙眉，林宗易隨即下床，撿起散落的西，掏出煙盒焚上一支，“喂了點酒，助興。”

喬叔打量床，再打量他，半信半疑，“華子，你還嗜好這口。”

煙叼在角，林宗易又給喬叔點燃，“玩玩而已。”

喬叔銜著煙，“華子，你別誤會，你私下的嗜好，你蟒叔和我不管。主要是冠強，他找我告狀，在電梯被人揍了。”

林宗易波瀾不驚，帶點調笑的意味，“把冠強揍了，是練道的人嗎。”

喬叔一揮手，保鏢讓開路，冠強氣勢洶洶躥到林宗易面前，“韓卿來萬隆城了！”

喬叔微瞇眼，在一旁觀，不出聲。

林宗易冷笑，“是嗎。”

冠強越過他肩膀，盯著躺在床上的我，“到底是不是，明正大亮出來不就行了。都離婚了，還舍不得給咱們看？”

林宗易著他，“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得著你檢驗。”

冠強對喬叔說，“他心虛了。”

喬叔接連了半支，在煙灰缸里熄滅，了手，“華子，給喬叔個面子，冠強不痛快，人都敢打他，底下人知道了他還混嗎？”

林宗易沒回應。

喬叔揚下，冠強走到床邊，剛開毯子的一角，林宗易眉目狠，“你試試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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