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的聲響突然間錯響起,將寂靜的夜打破,連他們的院門也被敲響。
李輕嬋有些忐忑,推開房門想去看看這是怎麼了,只是不等走幾步,他們院前就恢復了平靜。
侍匆匆趕來道:“小姐,外面是羽林軍在抓捕刺客,說是有人傷了四皇子,在滿城搜查呢。”
李輕嬋心頭一跳,忙道:“你說清楚。”
“奴婢沒聽太清,是問的院門口的侍衛。說是今晚四皇子遇刺了,那刺客很厲害,也很詭異。”
侍面不解,接著道:“據說他本是可以全而退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中了邪一樣自己往刀尖上撞去,這才了傷。”侍換了口氣,道,“羽林軍收到消息立即就追查了起來,說是四皇子命在旦夕,哪怕將皇城翻個遍也要把刺客找出來。”
“那刺客……”李輕嬋躊躇著問,“……也了傷?”
“是,說是傷在前右上方,現在羽林軍在挨家挨戶查上有傷的男子呢。”侍反應慢了些,這會兒才問,“也?小姐還知道誰了傷?”
“沒有!我隨口說的。”看似乎不知鐘慕期昨日了傷,李輕嬋連忙遮掩。
心中有些不安,鐘慕期昨日才了傷,今日四皇子就遭了刺客,偏偏那刺客同樣落了傷……若是憑著這傷將鐘慕期認作了刺客可怎麼辦?
李輕嬋一心慌就全部表現在臉上,侍急忙道:“小姐放心,侍衛已將人攔住,咱們這兒沒人敢闖的。”
李輕嬋與想的不是一件事,一顆心本就沒放下去,強自鎮定讓下去了,自己又回屋里等著了。
得把這事告訴表哥,讓他多注意著些。
隔間水聲依舊,這會兒卻一點兒都不影響了,滿腦子都是四皇子遇刺和鐘慕期上傷的事。
想得太神,沒注意到隔間的聲音什麼時候停了,連腳步聲傳出來都沒察覺到。
直到有人喊了一聲。
李輕嬋子一抖猛地扭頭,沒見著人,只有里間傳來聲音:“阿嬋,進來。”
這聲音有一點剛沐浴舒緩后的慵懶,還有幾分自然的親昵,讓李輕嬋心底再次生出怪異。
然而此時只顧著四皇子遇刺的事了,很快把這覺拋開,提著角就向里間去了。
“表哥,有人來……”
邁里間時話突然卡住,李輕嬋臉上轟得燒了起來,慌地移開眼,無措地停住了腳步。
里間圓桌上亮著一盞琉璃燈,鐘慕期就坐在圓桌旁,穿著一雪的中,只是那領口敞開了許多,出一片理明顯的膛。
“侍衛已經說了。”鐘慕期自若道,“正好我也要和阿嬋說這事。”
沒得到回應,他看著滿面窘紅不敢彈的姑娘,又低聲哄著:“不是要幫表哥換藥嗎?”
被他聲這麼問著,李輕嬋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傷在上,要換藥不就得把裳下來了嗎?
這時候才發現不妥,忍著燒紅的臉,支吾道:“我……”
聲音太小了,自己都差點沒聽見。
李輕嬋低頭咬了咬舌尖,想讓自己穩重一些,可聲音依舊沒能抬起來,嗡嗡道:“……表哥你還是找侍衛給換藥吧……”
覺得一定是隔間洗浴的熱氣涌到這屋子里了,不然怎麼盡是灼燒的氣息,讓吸氣困難?
艱難說完,李輕嬋轉頭就想跑出去。
然而鐘慕期的聲音比的作快,“我傷的事越人知道越好。”
李輕嬋停住。
是哦,他傷的時間和傷都與那刺客相近,越多人知道他傷了,那他就越危險。
李輕嬋確認他是無辜的,畢竟他傷在前,四皇子遇刺在后,可這太巧了,不知的人誰聽了都會懷疑的。
到時候鬧到皇帝那,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外甥,他肯定是偏向自己兒子的。
刺殺皇子,這可是天大的罪名,到時候平公主又該有多為難呢……
李輕嬋心中思索了一堆,覺得鐘慕期說的對,他傷的事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侍衛也不行,萬一那侍衛被嚴刑供招認了呢?
但可以,李輕嬋確認自己表哥是無辜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他。
想通了,在心里給鼓舞著自己,深吸了口氣,毅然地轉了回來。
一回眼就又看見那坦著的膛了,臉再度燒起來。
李輕嬋低下頭,小步往前蹭著到了鐘慕期跟前,犯了錯一般小聲道:“表哥,我幫你換藥。”
“嗯。”鐘慕期道,“傷在右邊。”
他就那麼坐在桌邊,腰桿得很直,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淺口藥瓶和細紡紗,道:“傷口我自己洗過了,幫我敷上藥、包扎好就行。”
李輕嬋還是不敢看他,瞅了眼桌上的金瘡藥,臉紅得不像話,聲道:“那、那表哥你把裳了。”
“不能,一傷口就出。”
李輕嬋一想也是,他這時候哪能用力啊,不然傷口怕是要裂開。
李輕嬋臉通紅,抖著手指尖去夠他中系帶,好不容易上了,鼓著勇氣扯了下……
覺得用了很大力氣,結果手指竟然著帶開了,沒能解開。
怕被看穿了心中的膽怯,立馬重新去扯,這回扯得兇了些,將那帶扯開后,帶得中襟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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