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輕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鐘慕期對外人是不茍言笑,但對著自己人可溫啦。
還有,他要是不解風,自己又何至于被他撥得夢里都是他?
李輕嬋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則是莊重維護道:“表哥他很好的,只是你看不到。”
征安公主勾一笑,不甚在意道:“聽說你們中原講究門當戶對,婚事全憑父母做主,你與他這婚事也是?你倆一起長大,怎麼知道他對你是而非兄妹之?你當真一點兒也不在意這一點嗎?”
李輕嬋愣了愣,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
“在我們燕支,男子想要娶妻,至也要去雪山頂上親手摘下一朵雪蓮,證明了自己的真心。不像你們中原,糊里糊涂就定了親。”
李輕嬋皺眉,對話里話外的譏諷產生反,忍下了,問:“那若是爬雪山時出了意外呢?”
“我燕支男兒個個驍勇善戰,若是連個雪山都爬不了,那留著也沒什麼用了。”征安公主滿面不屑。
“好吧……”人家風氣如此,李輕嬋不愿置喙,頓了頓,轉而說起別的,問,“公主在京城住的可還習慣?”
征安公主卻不愿意轉移話題,又問:“你難道真就愿意這麼盲婚啞嫁了?就不想試試世子對你的?”
李輕嬋不喜歡別人手與鐘慕期之間的事,是不是真心的,與一個無關要的人有什麼關系?
再者說,這公主是外邦人,說不準是打著什麼壞主意呢。
笑著敷衍道:“會試的呀,過幾日我就試。”
征安公主意味深長道:“男子多薄幸,他若是肯不顧自安危救你,才是真的你。”
許是覺得這話暗示過了頭,再解釋道:“我看你自小養在深閨不懂事才與你說這些……”
“可是我從小就氣,是不能遇到危險的。”李輕嬋道。
覺得這個公主在耍自己玩,平常被娘和平公主說笨也就算了,被外人當笨蛋可不愿意。
“我不能遇到危險,也不用我表哥不顧自安危救我,我就想我邊的人都好好的,誰也不用傷。”
李輕嬋認真起來,說話很慢,但是說得很清楚,“他對我的我自己能得到,我爹娘也都知道,至于外人怎麼看,我和我表哥都是不在意的。”
李輕嬋出一個乖巧的笑,細聲細語道:“謝謝你的好意哦,但是我并不需要。”
征安公主腳步停住,轉過終于認真地看了李輕嬋一眼,許久,聲音漠然道:“中原人,果然都是被馴服了的骨頭。”
話中的鄙夷再無遮掩,聽得李輕嬋心里瞬間起了火。
“你這人好怪,我都沒說你們燕支教化未開、太野蠻了,你做什麼要對我們中原指指點點?還說得這麼難聽!”
李輕嬋蹙眉道:“你想要以死相證的真心,那你去追求好了,做什麼要這麼要求別人?”
“倒是我多事了。”征安公主嗤笑一聲,倨傲道,“那隨你了。”
兩人意見相左,氣氛一時冷下,好在馮嫻不放心李輕嬋與個外邦人待太久,沒一會兒就找借口將喊回了邊。
在自己娘跟前,李輕嬋就不裝了,氣呼呼道:“那個什麼公主果然不是好人,把我當傻子騙呢!”
把前因后果說給馮嫻聽,連珠帶炮道:“一定是記恨著意中人死在表哥手里面,不了表哥就拿我來撒氣,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李輕嬋給氣壞了,對著馮嫻喋喋不休抱怨了很久,馮嫻附和著,等冷靜下來了道:“他們燕支人野心大,本來就不安好心,應付下就行了,別當真。”
安好李輕嬋,馮嫻卻是心事重重,燕□□邊送征安公主過來是有意和親,即便最后沒談,要回燕支去,至也要等到開春之后,說也還有半年時間。
那個公主記恨鐘慕期,對鐘慕期無可奈何,接下來怕是要盯著自己兒了。
人家怎麼說也是別國公主,真要為難李輕嬋的話,不管是出于地位還是禮數,李輕嬋都比之低了一頭。
不怕賊,就怕賊惦記。
馮嫻有些搖,要不……讓李輕嬋與鐘慕期早日完婚?公主府怎麼著也比他們府上安全些。
為此猶豫不決,晚上特意待的久了些等鐘慕期回來,然而等到亥時也沒見到人影。不得已,給鐘慕期留了個口信,就先帶著李輕嬋回府去了。
翌日一早,鐘慕期按馮嫻所說去了府上,這次沒被人為難,直接被領到李輕嬋院子里。
李輕嬋昨日悶氣已消,正坐在小軒窗前看書,見了他乍然一喜,擱了書冊跑出去,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
一見鐘慕期,就想起昨日兩人在平公主與馮嫻眼皮子底下的小作,把兩只手背在后,含喊道:“表哥——”
聲音輕飄飄的,尾音像水面細波一樣層層開,慢慢消失。
鐘慕期低低“嗯”了一聲,往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短大半。
李輕嬋往旁邊看,沒看見周圍有別人,也悄悄往前蹭了一小步,翹著角問:“表哥,你怎麼來了啊?”
第132章 腳疼
鐘慕期已聽府中侍衛說了昨日的事, 對馮嫻今日找他來的目的也有了猜測,但此時直接被帶來見李輕嬋,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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