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眼天花板，抿了抿角，輕聲說:“……行。”

程檸悅起，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張卡，放在桌面上，道:“這是我存的買房的錢，里面是二十五萬。”

黃靜眼睛一亮，而后道:“你剛不還說有五萬麼？一起給我吧，湊個三十萬……”

“我說了，那是下個季度的房租。”程檸悅道:“不上房租，我可以睡公司，那黃鑫呢？”

黃母連忙拉了黃靜一把，道:“差不多就行了，難道你要你弟弟去睡大街啊？”

“……”黃靜撇，拿起卡看了看，問:“碼多？”

“六個七。”程檸悅拿著湯匙，喝了口湯，臉很白:“可以吃飯了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黃母見已經拿到了錢，之前偽裝出來的慈祥徹底沒了，登時看程檸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冷聲道:“都說了這錢是借的，又不是不還，你拉著張驢臉給誰看呢！”

程檸悅淡聲道:“那之前借的錢，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還？”

黃母一噎，而后道:“果然是孤兒院出來的，這麼沒有教養，哪有你這樣頂撞長輩的？！”

黃靜把銀行卡收起來，跟著道:“就是，要不是小鑫喜歡你，我才不同意我弟弟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

黃鑫在一邊該吃吃該喝喝，半點不在乎自己的母親姐姐是怎麼對待程檸悅的。

程檸悅垂眸喝自己的湯，忽然什麼胃口都沒有了，喝湯都想吐出來，但還是一勺一勺機械的往自己的里送。

一頓飯吃完，程檸悅收拾殘局，進廚房洗碗，黃鑫站在門邊，忽然問:“檸悅，你是不是厭煩我了？”

程檸悅一頓，道:“沒有。”

黃鑫走進廚房，看著程檸悅的臉，忽然手掐住了的脖子，冷冷道:“沒有？！我看你就是還想著賀信！”

程檸悅連忙手去掰他的手，但是黃鑫到底是個年男人，程檸悅的力氣本就不如他，劇烈的缺氧讓程檸悅神智都有些模糊了。

某一瞬間，程檸悅忽然覺得，就這樣死了……其實也不錯。

只是……還沒看見賀信的婚禮。

這輩子不能嫁給他，但總想看看他結婚的樣子。

忽然脖頸上的手一松，大量的空氣驀地涌肺腑，程檸悅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黃鑫一把抱住，連聲道:“對不對……對不起……對不起啊檸悅……”

他惶恐的道:“我只是太你了……我怕你離開我……”他淚流滿面:“你知道的……我要是沒有你，我會死的……”

程檸悅嚨痛得不行，聲音都啞了，卻還是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黃鑫道:“我比不過賀信，我哪里都比不過他……我甚至變了一個瘸子……”

他哽咽著說:“我是一個廢，如果連你都不要我……連你都不要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會。”程檸悅雙眼空茫然，定定的看著廚房的天花板，“他已經要結婚了，你不是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