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覺得這是個送命題。

以至于要口而出的一聲“是啊”生生憋了回去，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封遲琰的臉，斟酌一番，開口:“我們是未婚夫妻的關系，怎麼會是好朋友呢。”

也不知道封遲琰對這個答案滿意不滿意，他就那麼垂著眼皮看了阮芽幾秒鐘，而后道:“走了。”

他長，步子的就大，阮芽趕追上去:“你生氣啦？”

“我為什麼要生氣。”封遲琰面無表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阮芽篤定道:“你就是生氣了。”

跟在封遲琰后進了門，本著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但是一定要道歉的心態，拉著他角道:“你別生氣呀？要不我給你唱個歌唄，我唱歌還可以的……”

封遲琰停住腳步:“你唱。”

阮芽沒想到封遲琰還真讓唱，清清嗓子:“那我給你唱個有難度一點的，我一般不唱給別人聽的。”

封遲琰坐到沙發上:“嗯。”

阮芽:“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封遲琰:“……”

剛從廚房出來的唐姨:“……”

唐姨被這一嗓子嚇得差點把手里的水杯跌了。

你說阮芽這看著乖乖巧巧平時聲音也細細甜甜的姑娘，怎麼一唱歌就跟鎮關西倒拔垂楊柳魯智深醉打花和尚似的呢。

封遲琰表凝固了那麼一瞬間，阮芽靠在他旁邊乖乖的坐下，滿臉希冀:“我唱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我兒園拿過歌唱比賽的小紅花的。”

“……”封遲琰說:“你們老師……應該人好的。”

“你怎麼知道？”

“……”要是人不好也不至于給你發小紅花。

阮芽被人一夸就飄了，要跟封遲琰探討樂理問題:“其實我剛剛發揮的不好，有幾個字沒有在調上。”

封遲琰:“……”就沒有一句在調上的，你說的哪幾個字？

“是麼。”封遲琰說:“我都沒有聽出來，你很厲害。”

阮芽謙虛:“也就一般啦。”

“琰爺你們小時候唱這個歌嗎？”抬起眼睛問:“我還蠻喜歡這首歌。”

“不唱，聽過。”封遲琰說。

“那我教你吧。”阮芽一臉躍躍試:“我不收學費。”

“不用了。”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封遲琰手把阮芽抱到自己上坐著，道:“耳濡目染，會了一點。”

阮芽嚴肅的道:“那你唱來給阮老師聽聽。”

“第一句是什麼？”

“春天在哪里！”阮芽提醒。

“嗯。”封遲琰抬手過溫漂亮的眉眼，他手指上有些繭，劃過阮芽眼角下細的皮時，讓眼睫不自覺的了，蓋住了清亮的眸子。

“你唱呀。”阮芽說:“我眼睛干什麼？”

封遲琰笑了笑，垂首在眼角一吻，看見水潤雙眸瞬間睜大，映出他自己的臉。

“在小朋友的眼睛里。”

“……什麼？”

封遲琰笑著說:“春天，在小朋友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