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過人夸你。”封遲琰聲音淡淡:“本來還覺得你是這一代里難得有些本事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賀信了把眼淚，聲音喑啞:“……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明明在看見穿的那條白子時就該察覺的。

那條子，是他手頭窘迫之下給買的“婚紗”，穿那條子來參加他的婚禮，甚至不在意姚瑞說出當年的真相，就說明，已經存了必死之心，他卻沒有丁點察覺。

如果再早一點發現……再早一點送來醫院，或許事就不會這樣了。

這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個醫生走出來，阮芽連忙上前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嘆口氣，搖搖頭:“……抱歉，沒有搶救回來，請節哀。”

阮芽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模糊不清，倒在了封遲琰的懷里。

“你是里面病人的家屬？”醫生看了阮芽一眼，道:“病人送來的時候況非常急，也沒有聯系上家屬，該走的流程都沒有走，你去一下費，然后來領走吧。”

阮芽不可置信的看向賀信:“……你甚至沒有費？！”

面麻木的賀信一怔:“我……了費的啊？手同意書還是我簽的。”

醫生:“？”

醫生問:“你們不是里面車禍那人的家屬？”

阮芽:“什麼車禍？”

醫生:“……”

賀信道:“我朋友是送進去洗胃的那一個。”

“……”醫生說:“哦，那不是我負責的，估計是在隔壁，我出來看見你們，還以為車禍那個找到家屬了。”

眾人:“……”

醫生估計也是有點尷尬，咳嗽一聲，道:“既然你們不是，我就先走了。”

他離開的速度很快，留下一片沉默的尷尬。

阮芽一掌捂住臉，非常想要找哆啦a夢借借它的時機。

封遲琰:“放心，沒人笑話你。”

“……人家車禍死了，我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阮芽強作鎮定:“太可憐了，連家屬都找不到。”

封遲琰的頭:“嗯，我們真善良。”

阮芽:“……”

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賀信一眼看見負責搶救程檸悅的醫生，趕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道:“還好送來的比較及時，不然真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賀信猛地舒口氣，繃著的那力道消失，他頹然的后退兩步，喃喃道:“還好……還好救回來了……”

醫生打量他兩眼，覺得他也不像是會自己朋友自殺的渣男啊，道:“你朋友一直有神方面的疾病，你不知道？”

“我……”賀信然道:“我跟分開很多年了，今天才見面。”

醫生道:“吃的藥太多了，況比較復雜，命雖然是搶回來了，但是后續的治療很麻煩，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只要人還在就好。”賀信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不想再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