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程檸悅低著頭，道:“其實你今天不應該帶著我去，不然阿姨也不會這麼生氣。”

“沒什麼區別。”賀信道:“那個脾氣，早晚發，沒事的，你別多心，不是因為你。”

程檸悅嘆口氣:“要不……我們還是晚點結婚吧？不然阿姨會更生氣的。”

“我們已經二十六歲了。”賀信說:“本來我二十二歲的時候就該跟你去領證，現在已經錯過四年了，你還想錯過幾年？”

“哪有你這麼算的。”程檸悅忍不住笑了。

賀信親了下角，道:“我已經不想等了，想余生的所有時間，你都是我的賀太太。”

程檸悅臉頰有點燙:“……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

“你會答應的。”賀信說:“你那麼我。”

程檸悅喃喃道:“是啊，你那麼我。“

一如我你。

“昨天看守所不是來電話了麼。”賀信想起什麼，道:“說黃鑫的認罪態度好，就是提出見你一面，那邊希你能去一趟。”

程檸悅轉眸看著他:“我去的話……你會不會吃醋？”

賀信:“一點點，不過他余生估計都在監獄里度過了，這邊肚量我還是有的。”

程檸悅垂著眼睫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吧。”

……

黃鑫坐在關押室里，明明只過去了幾天，他看著卻蒼老了許多，甚至有了白發。

門打開，他看見站在門口的程檸悅，自然也看見了跟在程檸悅后的賀信。

于是他勾起角，怪異的笑了笑:“你們在一起了？”

程檸悅還沒有回答，他又自己道:“……你們肯定在一起了，你們沒理由不在一起。”

程檸悅走進關押室，抿了抿，道:“雖然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還是很謝你。”

黃鑫似乎是覺得稀奇，抬起頭看。

程檸悅道:“你可以選擇不扯出鄒悠潔，但你還是說了。”

黃鑫嗤的一聲笑了:“我要是不扯出，到時候所有的事都會落在我頭上，槍斃或者無期跑不了，我又不蠢。”

“或許是因為這個吧。”程檸悅說:“不過還是謝謝你。”

黃鑫沒再說話。

“聽說你要見我。”程檸悅微微偏頭:“你見我，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嗎？”

“時至今日，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程檸悅點點頭，說:“是，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深吸口氣，轉過道:“那，我走了。”

人已經走出了門，看守人員就要將門關上時，黃鑫忽然站起，拖著自己的跛足，快走了幾步:“——程檸悅！”

程檸悅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黃鑫抿著，眼睛里似乎有水，他聲音沙啞:“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家人，不管們怎麼求你，你都不要理會。”

程檸悅頓了頓，才說:“好，我知道了。”

賀信牽住的手，帶著往外走，黃鑫的眼淚砸在了手背上，他頹然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

其實還有一句話要跟說。

只是到底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