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踩上一顆佛珠,封遲琰面無表的從佛珠上踏過,離開了佛堂。
傭人慌忙進來,跪在地上撿佛珠,封貽卻是笑了:“我倒是養虎患了。”
他看著佛陀垂目的慈悲像,喃喃道:“看來時間已經不多了。”
傭人小心翼翼道:“先生,大爺對您……實在是沒有半點恭敬。”
“我要他對我恭敬做什麼。”封貽彎腰撿起一顆佛珠,看著上面刻的梵文,淡聲道:“我只要他活著。”
……
封遲琰從靜桐院出來,臉并不好看,陶湛猜想到了父子兩人勢必起了沖突,低聲問:“是不是需要加強對靜桐院的看守?”
“不用。”封遲琰往前走,看著花園里的一棵老杏樹,忽然說:“我記得以前,這里綁著一架秋千。”
陶湛道:“秋千年久失修,已經不能用了,加之園丁們要修剪樹枝,就把秋千拆了。”
封遲琰久久沒說話。
這時候,正是杏子自然的季節,滿樹都掛著黃橙橙的大杏子,封遲琰抬手低一樹枝,摘了幾個杏子。
陶湛道:“我讓人來把果子都收了?”
“摘兩個給嘗鮮就行了。”封遲琰說:“最近小姑娘養刁了,吃不了幾個。”
封遲琰的小朋友只有阮芽一個,陶湛了然。
陶湛覺得,剛從靜桐院出來的封遲琰渾郁戾氣,此時提起阮芽,倒是瞬間散去了一大半。
“那架秋千。”封遲琰說:“是封貽給我綁的。”
陶湛一怔。
在他的印象里,封遲琰跟自己的父親不是爭鋒相對就是各不相干,沒想他們之間也有一段可以稱得上“溫”的歲月。
“春天的時候,杏樹開花,母親喜歡抱著我坐在這里。”封遲琰垂下眼睫,看著手上的幾顆杏子,“那時候……”
他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到底沒有說出口,只是道:“走了。”
……
阮芽今天學會了做慕斯蛋糕,唐姨不住地夸贊,讓阮芽信心膨脹,在晚上封遲琰回來的時候,特意將自己做的最好看的那份給他端出來。
封遲琰:“……”
封遲琰遲疑的:“這是……什麼東西?”
看上去像是水果和油的混合,還有不黑黢黢的東西,反正看上去就令人毫無食。
阮芽:“這是蛋糕呀!你看不出來嗎?”
封遲琰:“……這是,掉地上了你又給撿回來了?”
不然怎麼會臟兮兮的。
阮芽:“……”
“……這是奧利奧碎!”阮芽生氣:“你看不出來這是一塊我心制作的心蛋糕嗎!?上面的奧利奧是一個心形好不好!”
唐姨在旁邊給阮芽強行挽尊:“烘焙本來就很難,小芽能做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阮芽嗯嗯點頭:“就是就是。”
把叉子放封遲琰手里:“雖然可能賣相不太好……但是味道肯定是很不錯的,我還沒舍得吃呢,你嘗嘗看。”
封遲琰:“……”
難怪這麼積極,合著拿我試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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