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院重新恢復安靜。

楊姨走過院子，回了自己房間。

里面東西不多，只有一臺專線電話最顯眼，拿起聽筒，撥通了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聽了:“有事？”

“剛剛阮芽來過了。”楊姨說:“苗晴牧的死，做的很干凈，沒有起疑，請放心。”

“嗯。”對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那就好。”

本該只是通知對方一聲，不該多問，但是這時候不知怎麼的，道:“苗晴牧已經瘋了，……有一定要死的理由嗎？”

好一會兒，就在以為對方生氣了時，對方卻笑了一聲，冷冷的:“能活到現在，都是來的。”

“今日的果，是當年自己心慈手種下的因，我以為，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或者……”對方頓了頓，說:“我對這件事的理方法，你有什麼意見麼？”

楊姨頓時渾冷汗，道:“沒、沒有，您別多想，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如今苗晴牧死了，我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接下來……我去哪里？”

“會有人通知你的。”電話那邊的人說。

隨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楊姨放下聽筒，坐在了床上，雙手捂住臉，知道這臺電話，從今以后再也撥不通了。

……

阮芽是第一次來這里。

畢竟火葬場這個地方，多多有些不吉利。

走進鐵門，一個掃地的阿姨抬起頭，有些稀奇的:“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然來這麼多人。”

阮芽上前問:“阿姨，之前來的是不是一個人？四五十歲的樣子，帶著一個老人的尸。”

“對，是有這麼個人。”阿姨指了指:“就在里面呢。”

阮芽立刻往門里走，剛到門口，就看見了姚瑞。

面無表的坐在供人休息的椅子上，茶幾上還放著一杯已經有些冷掉的茶，一口沒喝，只是怔怔的看著一個方向。

阮芽看去，那里是一扇門，上面的牌子寫著“焚化室”。

大概是太久沒有開張，是以工作人員的作利索，阮芽趕慢趕，還是沒有見到苗晴牧最后一面。

“……阮芽？”姚瑞的聲音有些古怪，而后笑了:“你也是來找苗晴牧的？哈哈哈哈哈哈……真可惜，已經死了，你和我，誰也別想補好那件嫁。”

阮芽深吸口氣，勉強平靜道:“姚瑞，死掉的那個人，是你親生母親。”

“母親？”姚瑞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母親？……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瞬間變得可怖起來:“才不配！本就不配！這個自私虛偽的人……本就不配為人母！！”

阮芽不知道姚瑞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蹙眉道:“可是你也害失去了一切。”

“那算什麼！”姚瑞扯出一個冷笑:“那是活該。”

“阮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白眼狼啊？”姚瑞盯著阮芽的臉:“竟然把自己的親媽上絕路。”

阮芽察覺到神狀態有點不正常，剛要說什麼，姚瑞猛地起，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你沒有差點被你親媽殺死，你當然不會跟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