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單子王銘赫之前就讓自己的兒子來跟這位阮小姐談過，卻不料兒子鎩羽而歸，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有點本事的，如今聽開口，不由得皺眉，但很快又笑呵呵道:“既然你我一聲爺爺，那我就托大應了。我知道你跟宋家那邊已經不差開發費用了，但是我參百分之二十，也是真金白銀的給啊，你們不會吃虧。”

“噠”一聲，阮芽放下了茶杯，抬眸看著王銘赫，輕笑道:“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拿下這個開發權，宋在里面出了不力，既然已經說好了兩家一起開發，我這邊擅自決定加一個人進來，不是不守信用麼？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我雖然年紀小，但這點我還是清楚的。”

王銘赫也沉下了臉:“你可要想清楚，整個a城能盤下那麼大個工程的，可就只有我們王家。”

阮芽面上仍舊帶笑，輕聲細語道:“如果我這邊有困難，一定會找王爺爺幫忙的。”

這就是拒絕了。

王銘赫氣得不輕，猛然站起，覺得這小丫頭片子未免也太不識好歹。

大概半年前，a城出了個炸的消息，說封家病死了的那位把自己全部產都留給了未婚妻阮家五小姐，那可是富可敵國的財富，瞬間就引起了轟。

誰都覺得這位五小姐會坐吃山空，但誰能想到，這位不愧是阮家的種，竟然真就接手了這些產業，比那些職業經理

人打理的還要井井有條。

“王爺爺慢走。”阮芽很有禮貌的送客，“改天再找您喝茶聊天。”

“……”人家這麼客氣有禮，王銘赫反倒是不好發作了，眼皮子了，道:“好。”

等看著王家人怒氣沖沖的進了電梯，陶湛才進來道:“小姐拒絕了王銘赫？”

“嗯。”陪那個老頭子坐了這麼久，阮芽有點難，站起來了個懶腰，道:“我討厭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臉——要擺自己老太爺的架子在王家擺擺就得了，我這里可不伺候。”

陶湛看著站在窗戶邊沐浴在春之中的人。

好像和三年前不同，和半年前也不同了。

阮芽終究也被卷了時的洪流中，被鞭笞著不得不向前，即便歲月偏，讓容貌仍舊如同當年剛來a城，眼睛里的卻已經截然不同。

從前那里面裝著天真單純，如今是冷漠沉穩。

仿佛胎換骨，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改變。

有時候陶湛看著，都有些恍惚。

甚至不知道和當初那個琰爺貢品的小姑娘是不是同一個人。

“陶助理？”阮芽笑起來:“你在想什麼？是覺得我拒絕王銘赫，不太好？”

是了。

陶湛恍然。

是笑。

從前的阮小姐笑起來，總是能讓邊的人也覺得開心，那種真正的發自心的開心染力很強，但現在的阮小姐。

似乎變得更加笑了，卻總是不達眼底，顯得冷漠疏離，仿佛有一層無形

的壁壘，將和這熙攘人間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