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西？”阮芽抬手接過紅繩，拈著那枚覆銅鋼材質的彈頭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果然在彈頭的腰看見了一個人為刻上去的字，字跡歪歪扭扭不是太好看，但還是能認出來。

——芽。

阮芽挲了一下那個字，道:“我不記得我有這種東西，不是我的。”

彎腰，手指離封遲琰的手還有十來厘米的距離時松開，彈頭落下，紅繩輕晃，落進封遲琰掌心。

就著這個姿勢，抬起眼睛，幾乎和坐在椅上的封遲琰平視，溫聲道:“封先生還是找到它的真正主人吧。”

阮芽站直，將碎發挽到耳后，“走了。”

夜寂靜，廳又喧囂，這一方小臺倒是顯出一種在紛繁岑寂之間都融不進的無措來。

“原來不是阮小姐的東西。”余森月輕聲說。

封遲琰淡聲道:“可能是的，只是忘了而已。”

“也有這種可能。”余森月說:“我聽說阮小姐半年多以前生了場病，以前有些事就不太記得了。”

封遲琰似乎對這個話題并沒有興趣，隨意將彈頭放在了桌面上，看著曠遠蒼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他太遙遠了。

余森月常這樣想。

明明他就在眼前，卻給人一種無比遙遠，仿佛窮盡一生去跋涉都到不了他邊的覺。

從前余森月覺得他冷淡，但到底有喜怒，只是比常人要一些而已，但如今，他無悲無喜，好像這世上的一切，都不

能再在他心里驚起半點漣漪。

“琰哥。”余森月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去你兄長的墓前看看。”封遲琰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余森月說:“我也很久沒有去看哥哥了。”

封遲琰沒說話，他手肘抵在椅的扶手上，手掌托著自己的下顎，眼睛閉上，睫纖長，但不帶毫的卷翹，和眼尾的線呈現出一道鋒冷的夾角。

那種遙遠的覺又來了。

……

阮芽跟林雨門要離開時，宋老太太不開，支使宋錦胤來送們。

宋錦胤這人一貫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此時卻一路沉默，還是林雨門先忍不住了:“……宋，你送人還是送殯呢？”

“……抱歉。”宋錦胤回神:“最近事有點多。”

阮芽道:“在想c2區的案子？”

“不是。”宋錦胤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封遲琰剛你去做什麼？”

“哦，做失招領。”阮芽漫不經心的說:“但他找錯了主人，東西不是我的。”

“……就這樣？”

阮芽挑眉:“不然呢？”

三人站在電梯里，阮芽笑了一下，鋼壁映出的側臉:“難不我們這對未婚夫妻還得抱在一起大哭說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算了吧，分沒到那上面。”

宋錦胤:“。”

宋錦胤說:“就算你們分到了那上面，封遲琰也不可能哭，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他哭。”

阮芽:“那他厲害的，這

世界上傷心事那麼多。”

莞爾:“還能忍住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