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陶助理這也太敬業了。”
“拿那麼高的薪水肯定要敬業。”鄭歲說:“如果你愿意每個月給我也開六位數的薪水,我保證比他還敬業。”
“哦那倒不用了。”阮芽說。
兩人穿過長廊,阮芽推開門,請鄭歲進來,鄭歲一眼瞥見桌子上攤著畫紙,上面有不扭曲的圖形,頓了頓:“還是做噩夢嗎?”
給阮芽做心理輔導很久了,知道這是做了噩夢的習慣,會將夢到的東西畫下來,但夢大都雜無章,里面出現的東西也都是扭曲的,落在紙上的東西更是有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普通人看了會覺得不太舒服。
阮芽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給鄭歲倒了杯水。
鄭歲翻開那些畫,道:“你已經很久不畫這種東西了。”
阮芽沒回答,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鄭歲取出香薰點燃放在茶幾上,手里拿著筆記本和筆,敲了敲桌面:“阮芽,只是一個常規咨詢,如果最近有遇到讓你神抑的事,可以告訴我,我會嘗試給你解決問題。”
“鄭醫生。”阮芽輕聲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愿意開口就是好事,鄭歲點頭:“你問,我在聽。”
阮芽專注的看著:“我和之前比,是不是變了很多?”
鄭歲記錄的手停住,“你的之前是指,你剛來a城的時候麼?”
“嗯。”阮芽說:“今,我變了很多。”
又那麼懶散的看
著天花板,眼睛里卻沒有什麼焦點:“其實有時候,我照著鏡子,看見里面的自己,都會覺得很陌生,我也會懷疑那是不是真正的我,或許我早就死在了那個風雨加的夜晚,活下來的不過軀殼。”
“……”鄭歲輕聲說:“阮芽,我早就告訴過你的。”
“忘是一種恩賜,銘記的人最痛苦,可你還是選了這條路。”
外面忽然下起雨,打的樹葉嘩啦作響,一瞬間讓鄭歲以為回到了去年秋日的汀蘭溪別墅。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很大的雨,閃電似乎要將整個天幕都劈開,雷聲轟隆全部炸在人的心臟上,就坐在燈昏黃的客廳里,等著阮芽醒過來。
只要阮芽醒過來,就會對進行定向催眠,讓徹底忘記封遲琰,也忘記封滿袖。
阮芽醒的比預計的要早,以為這個小姑娘會哭,會鬧,可只是茫然的看著空的客廳,好一會兒,輕聲哽咽問:“……他走了,對不對?”
鄭歲是心理醫生,見過太多人的苦難了,但這一瞬間,看著明明沒哭卻又像是流干了所有眼淚的小姑娘,還是一瞬間心酸,輕輕嗯了一聲。
走過去握住阮芽的手,輕聲說:“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好嗎?”
阮芽看著,忽然笑了一下:“鄭醫生,你現在要催眠我嗎?”
“……只是看你神太繃了。”鄭歲聲說:“我們可以談談。”
阮芽垂下眼瞼,看
著地毯上的花紋,輕聲說:“鄭醫生,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不然封遲琰也不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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