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崔亞卿的安全著想，趙聲并沒讓獨自回到家里，而是送到相對安全的父母家，就算唐耀輝再怎麼狠毒辣，想必也不會對家親眷下。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唐氏集團再怎麼有錢，也拜托不了唐宏圖出江湖草莽的尷尬境地。唐氏太子爺估計不會為了泄憤而遷怒對方家人，這麼做，等于將自己置于風口浪尖上，會遭道上子們集討伐，一點私仇就敗名裂，不劃算。

趙聲沒讓大剛送他去醫院，直接回到了桃園街。臼和有點傷而已，就算到了急診室，醫生也是幫他把骨關節接上，法估計還沒李爺爺嫻。趙聲小時候質羸弱，兩條臂稍微收點大力沖擊就容易臼，每次都是李爺爺幫他接好，很快就能讓骨頭恢復原位，堪稱妙回春。

走八條十五號，大門輕輕一推就已經打開，院子狼藉一片，到都是從槐樹飄散下來墨綠樹葉，就連地上有些年頭的青磚都裂開幾塊，像是經過巨型猛過的痕跡。

難道李爺爺出了什麼不測？

趙聲心底一跳，擔心老爺子的安，慌忙闖進昏暗燈的南屋。

打開門，卻看到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傻小子周奉先正坐在椅子上，里捧著一大盆香噴噴的燉牛，旁邊還擺放著幾個雪白大饅頭，正在狼吞虎咽。

李老爺子卻蹲在他的對面，角含笑，津津有味看著傻小子大快朵頤，眼神罕見綻放出奪目彩，似乎觀賞周奉先吃飯，比他自己食都要喜不自勝。

這是唱的哪一出？

趙聲滿頭霧水。

這一老一小的家雖然離著只有十幾米，但李爺爺深居簡出，和傻小子照面不多，平日里好像沒什麼集，怎麼大半夜的跑到一個屋子里吃飯了？難不姑賽金枝和李爺爺暗對上眼了，老爺子先把傻小子搞定，博得他的歡心后再來個順牽羊一勺燴？

他的一番齷齪心思，李爺爺當然不會知曉，對于他的到來老爺子早就已經察覺，但答不理，繼續蹲在傻小子對面，欣賞著風卷殘云的壯觀景致。

“生子哥，你來啦。”

周奉先拭下角的油漬，憨憨一笑。

可當傻小子看到趙聲綿的右臂和服上污垢之后，眉頭一擰，將盆子摔在木桌上，平時喜的牛也不管不顧，悍然起，全上下發出一迫力極強的兇悍氣焰，他長一邁，來到趙聲面前，怒氣沖天道:“哥，你傷了？誰打的你，給俺說，俺去把他腦袋摁到肚子里！”

面對著傻小子的豪言壯語，趙聲心涌起一暖流，看來還是沒白疼他啊，到了關鍵時候還真是夠義，不枉費天天帶他快樂地擼串。

“哥沒事，你不用管了，快去吃飯吧。”趙聲笑著道。

他對周奉先的武力值有著莫大信心，能一頓飯吃上五斤牛的家伙，打起架來絕對是一把好，是一膀子傻力氣就夠對喝一壺，更何況他出自巨寇世家，祖輩是從林寺學得高深武藝的高人，國底蘊源遠流長，底下肯定有著不俗的真功夫。不過趙聲可不敢讓傻小子趟這趟渾水，萬一有個長兩短，豈不是辜負了姑的一番托付。

“俺不吃！”周奉先倔強地搖了搖頭，舉起砂鍋大的拳頭，急赤白臉道:“你給俺說誰欺負你了，俺去把他腦袋摁倒肚子里！等摁進去了，俺再回來吃飯。”

這傻小子。

趙聲笑著拍了拍他雄健的臂膀，好家伙，堅若鐵石，這麼壯的胳膊絕對有著超乎尋常的恐怖巨力，普通人恐怕真能被他一下把頭摁在肚子里。趙聲嘖嘖道:“這麼多沒白吃啊，真帶勁，哥上著傷呢，有啥事咱一會再聊，你吃你的。”

傻小子撅起了，眼神慍怒。

李爺爺回頭，終于掃了狼狽的家伙一眼，慢悠悠道:“有個年頭沒被人打得這麼慘了，遇上高了？”

“可不是，見了一個像是軍伍里出來的猛人，對了一拳，就這模樣了。”趙聲尷尬地著鼻子。他從小被老人家傳授國，說起來也算是半個徒弟，跟人打架打輸了，只能說是學藝不，丟了師傅的面子。

老爺子仔細索著他傷的右臂，半分鐘后，雙忽然發力，“咔吧”一聲，骨節恢復原狀，趙聲嘗試著扭下，除了有些酸，和傷前并無差異，贊嘆道:“李爺爺技還是那麼高超啊！您老人家若是回到古代，肯定是華佗扁鵲之類的名醫，哎，在桃園街里住著，算是委屈您了。”

“馬屁！”

李爺爺嘀咕一句，坐回到那張花梨木的太師椅，開口道:“你怎麼說已經勉強步二品境界，被人卸了關節而不傷筋骨，看來還真是遇到出世的高，說說看，對方是什麼路數。”

“二品境界？”

趙聲初次聽到這個詞匯，充滿詫異，他總覺得國沒有區分的方法，沒想到李爺爺居然說出這個和時代格格不的名稱，他驚愕道:“國還分境界？”

著某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李爺爺翹起二郎，不屑一顧道:“凡事都有個高下之分，國也不例外，品打磨皮，二品淬煉筋骨，一品吞吐勁，只是大概有個范圍，別多想，沒武俠小說里說的那麼玄乎，真要到了摘花飛葉即可傷人的地步，電視報紙上早就開始爭相報道了。”

聽到沒有會用六脈神劍之類可以無形傷人的大俠，趙聲才把提著的心放了下去，萬一惹到哪個茬子給自己暗地里來上一下，比起槍子還要讓人防不勝防，太他娘嚇人了。

趙聲心悸道:“今天上了一個發力和力量都在我之上的家伙，當時為了救人和他拼了一拳，我還估著要是一對一的過上幾招，憑借著敏捷和能占一點上風，照您這麼說，那人是下留了？”

李爺爺點點頭，道:“對方完全有能力將你打重傷，卻放你一馬，看來不是什麼大仇，也就不用放在心上。現在不像世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一品高也得起鼻子過日子，誰還敢去冒著蹲大獄的危險去打打殺殺？”

趙聲跑到李爺爺邊，給老爺子輕輕捶著，一臉諂道:“今天是很多人在場，想必那家伙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敢殺人，下次遇見，估計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李爺爺，您神通廣大，能不能教我一些保命的招數，就算打不過對方，也得能跑得了啊。”

李爺爺泛起輕蔑笑容，道:“未戰先怯，難大。說說吧，那人使得什麼功夫？”

趙聲邊給老人捶著，邊給老爺子講述著當時的細微末節，當趙聲想起沐金福出拳時，忽然想起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他想起第一次和沐金福照面，檢查過他右上的老繭，并沒有長期槍的特征，而今晚和綽號金斧的男人對拳時，沐金福出的是左拳。

沐金福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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