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頭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怕姐夫被關在門外,于是離開錢天瑜住時留了門,趙聲暢通無阻來到客廳,看到了地上的大包小包堆積如山,幾乎找不到落腳地方,好不容易單蹦到臥室,差點跟正在收拾行囊的錢天瑜撞個滿懷,趙聲剎住形,扶住墻壁訝異問道:“你這是干嘛?”
錢天瑜第一時間沒有搭理,將整理好的有條不紊放進箱包,好像嫌趙聲礙事,肘部頂住膛騰出許空地,撥一下散的秀發,將床上一個蠟筆小新公仔塞進箱包。
公仔雖然清洗的干干凈凈,但表面泛著黃,邊緣磨出幾個破用補丁掩蓋,看得出年頭十分久遠。趙聲跟呆的時間長了,清楚那只蠟筆小新的來歷,當初不明就里,還嘲笑過為泰亨董事長的需要抱著玩睡,還是男孩子喜歡的蠟筆小新,傳出去不得被員工笑掉大牙?錢天瑜沒去解釋,只是板著臉對他冷落了好幾天,后來錢大寶解開了謎團,說那是媽媽在世時送給姐姐唯一的生日禮,姐姐思念母親,每天都要抱著睡,權當是親的一種寄托。趙聲為此倒了好幾次歉,才將人家心中那團積郁化清。
錢天瑜把公仔放進箱包,證實了要遠走高飛的想法,趙聲為了不打擾到,靠到墻腳,再次說道:“總要給個解釋吧,頭腦發熱可不是你的作風。”
“出國,去找大寶。”錢天瑜聲音中只有不摻雜任何溫度的清冷。
“你走了,泰亨怎麼辦,難道讓雷一集團輕輕松松奪走你父親打下的江山?你這算一走了之逃避責任嗎?”趙聲有些怒其不爭。
“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找不到靠山替我撐腰,為了活命,只好去跟大寶跑到國外茍延殘。等他大點了,我們再商量以后該怎麼辦,至現在的我斗不過雷一集團,斗不過你們雷家。”錢天瑜冷冷一笑。
“我們雷家?怎麼和我扯上關系了?”趙聲皺眉道。
“馮百綸喊你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或許覬覦泰亨的最大一條狼就是你,對嗎?”錢天瑜直視趙聲雙眼,咄咄人,質問意味濃厚。
“這帽子太大,我承不起。”趙聲哭笑不得,解釋道:“我為你們錢家出生死大半年,流的不,吃的虧也多,到了現在,卻落得細下場,你我找誰冤去。”
“可以找你的姥姥領賞,順便繼承雷家家業,一個泰亨而已,跟雷一集團龐大的資產相比較,九牛一,以小博大,不正是你們江湖人的慣用伎倆嗎。”錢天瑜冷哼道。
趙聲終于聽懂了的弦外之音,制住怒火,一臉肅容道:“你懷疑我拿泰亨作為籌碼,去換取雷一集團的繼承權?”
“對啊,要不然你拿什麼跟雷斯年抗衡?有了吞并泰亨的功績,到了雷家也有立足的資本。你是一個天資聰慧的好演員,欺瞞了我父親,也騙過了我,希你以后可以將雷斯年踩在腳下,完寒門逆襲的橋段,到了國外,我也好給別人炫耀一下趙聲是我的故人。”錢天瑜冷淡說道。
誤解,永遠是一件窩火的事,趙聲凡夫俗子一枚,掙不了人束縛,肚子里的火焰蹭蹭往上竄。自己拼死拼活為泰亨立下汗馬功勞,到了最后反而變里外不是人,假如將錢天瑜換了錢大寶,真想揍一頓出出氣。
趙聲長舒一口氣,平靜心,淡淡說道:“我趙聲爛命一條,不值錢,可以隨意踐踏臉面和尊嚴,但請你尊重一下你的父親,他老人家可不像你一樣糊涂,假如我是細,會邀請我來給你們錢家打工?”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這不是你經常念叨的一句話麼。人最善變,或許你起初沒有這種想法,等到時機,將泰亨出賣博取超出百倍的利益,又不是什麼難以抉擇的困難。連跟在我父親旁邊的沈大民都會叛變,半年多的一位新人,談什麼忠心可鑒。”錢天瑜依然堅持著自己看法,臉上掛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趙聲指著鼻子道:“你非認準我是叛徒?”
“做了就做了,干嘛非不承認,我只是手無縛之力的小人,人為刀俎我為魚,你苦心經營了這麼久,難道還要繼續藏著掖著裝弱者嗎?泰亨已經蓋棺定論,就別裝了,是時候彈冠相慶了,我的雷家大爺。”錢天瑜冷嘲熱諷道。
“那我該如何洗刷我的清白?以死謝天下嗎?”趙聲氣的有點哆嗦,不知道該拿什麼去證明無辜。
“您的命那麼金貴,哪能輕易要死要活,希在以后的經濟雜志上,出現你的影。雷家一連出現兩位人中龍,真沒辱沒了祖宗。”錢天瑜揚起慘白的俏臉倔強道。
趙聲指尖微,咬牙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但別誅心。”
錢天瑜不屑道:“您份尊貴,我哪敢對您手腳,充其量不過是喪家之犬發幾句牢,您聽不下去的話,可以走,那些下三濫來對付我,蒙汗藥,打悶,再不濟把我賣到窯子里當小姐,那多解氣。”
“行,就當我一廂愿給你們家做牛做馬,反正老子問心無愧。你去找錢大寶,我回我的武云,咱們兩不相欠!”趙聲的心臟到達了承極限,索轉走人。
錢天瑜著帶有不甘和憤懣的影,眸子那抹凌厲漸漸歸于平淡,咀嚼那位占據心房已久的男人幾句話,取而代之的是不舍和哀苦。
永不相欠。
再無相見。
錢天瑜抹去眼角淚水,輕聲哽咽道:“謝謝你,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