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先的沖鋒氣勢,已經不用靠武加持,僅憑將近兩米的高和兩百斤的重,構摧枯拉朽的破壞力。
解放鞋所到之,泥土野草翻飛,在發力中漸漸鼓脹,速度簡直媲短跑運員,在場見過他的和沒見過他的,無不到震撼。
張烈虎眼皮狂跳一下。
周奉先的目標,是他。
任誰見到這種猛將對自己發起沖鋒,心里也會發怵。
強如張烈虎也不例外。
他屏住呼吸,將提升到最佳狀態,卻要面臨一道艱難的選擇題。
戰,或者躲避。
按照張烈虎的格,肯定要避其鋒芒,可這次戰斗,不單單是個人仇怨,他代表的是張家,代表的是部隊大院積累多年的榮耀,代表的是四九城爺們的驕傲,如果初次照面就不敢,等于泄了士氣丟了臉面,所以背后強大的環籠罩下,不允許他后退半步。
拿定主意之后,張烈虎雙猛蹬,如離弦之箭迎向周奉先。
他倒想瞧瞧。
這位比他年輕十歲的年郎,是否當得起天下無雙的名號。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眸子中各自閃爍出興神。
他們同屬于一種人,里流淌著好戰的基因。
如果不是生在和平年代,兩人必定在青史留名。
五米,周奉先揚起右臂,像是東北人的格直來直往,不帶有一花哨。
反觀張烈虎,步伐游離,形大開大合,左手握拳,右手呈掌,用的是八極拳和劈掛拳。
作為吳候的關門弟子,張烈虎深諳拳法奧妙,靜,開合,吞吐,攻守,剛,虛實,消長,循環無端。
曾經流傳武界有句老話,八級加劈掛,神仙都要怕。
三米。
兩人神肅穆,周奉先率先發起進攻,轟出一拳。
張烈虎不甘示弱,大突然漲了一圈,左手抱住守勢,去擋石破天驚的一拳,右掌朝對方脖頸切去。
一米。
張烈虎目兇,速度陡然提升。
一拳一掌竟然后發先至。
周奉先只覺轟出的拳頭,砸在了松的棉花中,肩頭一熱,傳來麻麻的痛。
兩人隨即分開。
看似傻小子吃了虧,實際張烈虎更不好,那一拳簡直比蠻牛的力道還大,化了三次都沒化完,半邊子都在不停抖。
若不是對方力量太過強悍,那一掌能直取他的咽,可惜被砸的后退,只能拍在肩膀。
第一次以百分之百的狀態戰斗,張烈虎贏了面子,輸了里子,兩人平分秋。
周奉先拍拍服浮土,出標志傻笑,“力氣不錯,跟山里野豬差不離,以前真小瞧你了。”
野豬?
當他憨頭憨腦說出形容詞,誰也沒覺得是在嘲笑。
張烈虎能怒不能言,因為那一拳的后果還沒消化,氣不停翻涌,如果現在張口,肯定會噴出老。
他暗自驚嘆著對方的抗擊打能力,自己什麼實力,心中自有分寸,那劈掛一掌,換趙聲,一掌能給他打到奈何橋,可周奉先若無其事,跟挨了蚊子咬一樣。
林不傳之,十三太保橫練,傳說刀砍一道印,槍扎一個點,真有如此變態?
沒等張烈虎開口,傻小子咧開大,一充滿苞米茬子的味道散發出來,“你不是能白活嗎?來啊,干啊!”
舊傷未愈,新火又生,張烈虎強行咽下一口氣,憤憤道:“來!”
兩人又戰在一。
說好的群毆,兩人開打,其他人不能看不練,牛擎蒼走的是唯唯諾諾,來到郭海亮面前,深深鞠了一個躬,帶有歉意說道:“哥,俺不好意思跟趙哥打,只能找你了,放心,俺手里有輕重,保證不把你打傷。”
郭海亮微笑道:“我打不過你,算你贏了。”
牛娃子沒想到對方認輸認的這麼快,愣了一下,撓撓屁蛋,吭哧道:“那,那要是贏了,俺就回去了。”
“別回,沒分輸贏呢。”
趙聲指了指花臉,“你跟他打。”
牛擎蒼一見到他,頓時漲紅了臉,“好的,哥,俺對不起你,就不跟你多聊了。”
牛娃子倉皇跑到長相如同人一般的花臉面前,又是鞠了一躬,“這位不知道哥哥還是姐姐的兄弟,不好意思了。”
對于他而言,打人似乎都比打趙聲簡單得多。
花臉天生不茍言笑,見誰都是擺著一張臭臉,可今天被牛娃子的姿態和稱呼逗笑了,五指稔翻著蝶舞,“先別不好意思,沒準誰吃虧呢。”
趙聲見他輕敵,于是提醒道:“他是張烈虎師弟,能跟奉先打的有來有回,你把刀子收了,比試比試拳腳功夫。”
之所以讓花臉對戰牛娃子,就是怕他吃虧,司徒信始終站在盧懷遠旁邊,估計是被盧家著把柄,只要盧懷遠放話,司徒信肯定下死手。
再怎麼說,牛娃子是個厚道的山里人,又有愧于自己,頂多傷筋骨,不會下死手。
花臉不傻,明白他是對自己好,收起蝶舞,輕輕點頭,“我懂了哥。”
安排完這些,趙聲徑直走向了司徒信,盯著滿臉沉的盧懷遠看了會,又把視線轉向司徒麟,“商量個事?”
司徒信簡單干脆,“說。”
趙聲皮笑不笑說道:“我跟盧公子,可是老人了,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們倆敘敘舊。”
沒等司徒信回答,盧懷遠惻惻笑道:“我跟你只有仇,哪有舊。”
盧懷遠又不傻憑借盧家權勢,可以把趙聲玩死一百次,但是涉及到單挑,一百個自己都不夠趙聲打。
司徒信朝前邁出一步,護在盧懷遠前,堅定道:“你的對手是我。”
趙聲笑了笑,吐了口唾沫,“那簡單,既然是群毆,我打完了你,他就是我下一個對手。”
“老子跟張烈虎只是了斷,跟你盧懷遠,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