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米之外,兩三顆腦袋在草叢中若若現,夜視遠鏡不夠清晰,看不清他們五。
白寧發出命令,“準備好武,進行攔截!”
“等一下。”
趙聲仔細觀察著那些藏在黑夜里的家伙,憑借出眾的視力,捕捉到了一人手持的鐮刀。
農,并非兇。
武裝分子的銳,怎麼會使用這種武?
“近了再說。”趙聲悄聲道。
近戰,僅僅是曹北斗一人,就能將對方全部撂倒,反正給他們造不了威脅,不如試試對方深淺。
小組員舉起武,耐著子等待魚兒上鉤。
二三十米的時候,終于看清了這幾人相貌,總共四人,全部面黑瘦,穿著帶有破的汗衫,與其說是武裝分子,不如說是流民。
見到對方沒有殺傷力的熱武,趙聲擺擺手,“放他們過去。”
白寧心中有疑,可距離過近,不好出聲詢問,只能尊重趙聲的意見。
四人鬼鬼祟祟彎腰前進,跟小組員肩而過,有一人差點踩到屁掛彩的彪子,等他們全部離開這片區域,走遠了之后,趙聲才說道:“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但普通里恐怕夾雜著不普通,我猜他們是糯康派出的耳目,即便被捕也無所謂,探出一條路,供糯康他們逃跑。”
白寧恍然大悟,“所以你要放他們過去,好讓糯康自投羅網。”
趙聲搖頭道:“瞎猜的,運氣吧。”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毫無靜,蚊子在耳邊不停盤旋,弄的他們心煩意。
徐莽狐疑道:“過去的那四人里面,該不會有糯康喬裝打扮吧?”
趙聲篤定道:“糯康的長相,我一輩子都忘不掉,況且一米八幾想要偽裝一米六,你告訴我怎麼做到的?”
徐莽撇道:“民間不是有失傳的骨麼,沒準糯康會呢。”
此話一出,徐莽自己都笑了,撓著手腕麻麻的小包,說道:“被蚊子折磨的腦子又犯渾了,我他媽瞎說八道呢,別理我。”
兩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土路,傳來發機高速轉時的暴躁音浪。
越野車。
趙聲心頭一,將遠鏡投向八百米遠的關卡,只見兩輛越野車像是橫沖直撞的野牛,沖著泰方軍警肆無忌憚駛去。
趙聲喊道:“壞了,有人要沖卡!”
泰方軍警對于突如其來的越野車,顯得手足無措,既沒有阻止攔截,也沒有鳴槍示警,只有反應迅速的幾人朝越野車開了幾槍,可在高速行駛中,很難命中目標。
“彪子,能打中嗎?”趙聲詢問道。
“三。”當彪子舉起狙擊槍的那一刻,氣質陡然發生變化,多了戾氣,從田間老農化為索命閻羅。
“別開槍了。”趙聲咬著角,用半秒鐘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越野車離泰方軍警很近,假如擊中了友軍,西達將軍肯定不答應,會率部隊討要說法。
三命中率,后果很難承。
泰方倉促架好的路障,完全攔不住兩輛鋼鐵猛,任憑越野車沖斷攔桿,朝著邊境線快速逃離。
“咱們去追嗎?”白寧問道。
“有大部隊在那邊,完全沒必要,而且我覺得糯康不會傻到坐車逃竄,這一定又是障眼法,來將咱們的部署吸引過去,好讓出一條逃生之路。”趙聲盯著前方漆黑一片的空曠地帶,瞇起眸子說道:“我如果是糯康的話,這里才是最安全的通道。”
趙聲的分析很有道理,連喜歡反駁的徐莽都閉起了。
“我跟指揮部聯系,看看車里是否有糯康。”白寧打開了衛星電話。
寂靜的黑夜里,又響起了發機的躁聲。
嗯?
趙聲再次將視線挪到了關卡。
又是一輛越野車,以相同的路線,沖過本來七零八落的泰方軍警。
“這次該是糯康了吧?彪子,趕干他!”徐莽焦急說道,恨不得搶過來過來狙擊槍,自己來上幾發。
“不!”
趙聲斬釘截鐵說道:“我覺又是糯康安排的引路石。”
“這是陷阱,那也是陷阱,人家都媽快逃到柬埔寨了,你還在這守株待兔呢!”徐莽不停發著牢。
這輛越野車沖過去之后,忽然朝北行駛,跟之前兩輛朝南的車輛背道而馳。
那是去老撾的方向。
也是糯康的老家。
不僅僅是徐莽,曹北斗也到了不妙,他沉聲說道:“老撾那邊沒有協同作戰,邊境線是否筑起了銅墻鐵壁,誰也不知道,就怕有員和糯康勾結,放開了一個,這樣一來,再想抓他,無疑是難如登天。”
趙聲目沉穩說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有屁用!我還覺得糯康已經跑到緬甸了呢。”徐莽不悅道。
“況確實不對頭。”
白寧在跟總部聯系完以后,說道:“在清萊府,發現了糯康蹤跡。”
“什麼?!”
曹北斗和徐莽異口同聲喊道。
“確實是糯康嗎?”趙聲皺眉道,這個消息,打翻了他的所有推斷。
“總部說,發現疑似糯康的人員,型和長相非常相似,邊有四大天王之一的黎朔,泰方正進行圍捕,相信很快就有答案。”白寧激說道,好消息傳來,使他聲音都有些發。
疑似?
趙聲抿起,反復咀嚼著兩個字含義。
“瞎忙活一頓,白挨了那麼多蚊子咬,打道回清萊府吧。”徐莽冷哼一聲,拎起了突擊步槍,朝匍匐在地的彪子踹了一腳,“別趴著了,屁不疼啊?”
趙聲了眼寂靜烏黑的叢林,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