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自己聽到了這句,隻裝作不知道,在診室外頭開著電腦理公務,等許一一出來,兩人一起回公司繼續加班。
自那之後,許一一又去過兩三次。林助理見並沒有叮囑要保,便自然也將這樁事告訴了許致遠。
許致遠倒是沒怎麽著,祁太太哭著來了公司。
林助理認識祁太太,這位雖略顯年紀但麵容依舊的人,是許致遠如今最為嗬護看重的人,雖然兩人一直沒有辦婚禮手續,可在港城跟著許先生出各種場合,所有人都是禮恭畢敬。即使跟另一個許家有舊的,如鄭家等人,知道祁太太是以前許四的妻子許一一的生母,跟許四還有一個兒子在許家的,也半點不提這些舊事,隻把當許致遠的太太應對。
隻有許小姐對自己親媽冷若冰霜,但凡有場合兩人同往,許小姐必然會找理由提前走人,竟是半分不給麵子的。
為了這事,許致遠心裏很是不高興,便要教訓許一一。他也沒做什麽別的,就讓許昌那幾個老董事給找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煩,打算去找他求助,而後順便談談對許太太的態度問題。
要知道老家夥們鬧起事來,有時候就不是利弊權衡的幹係,因為他們並不是幹整死人的大事,他們就是看心給人添堵,煩不勝煩。
林助理當時都同許一一,被這些老家夥們隔三岔五找麻煩,還要眼睜睜看著顧先生的緋聞一樁又一樁,新的項目力還那麽大,換了是,也得要去找心理醫生的。
隻是隨著許太太哭上門來求兒原諒寬恕,許一一維持著不冷不淡的態度跟母親吃了頓飯之後,董事會的老家夥們就立馬消停了。然後,許一一便沒有再去看醫生。
林助理提醒時,隻是怔愣幾秒,而後輕聲道:“不用去了。”
是不用去了,而不是不想去了。也就是說,之前去,也不過是因為有用。
是對心理所需有用,還是別的呢?
林助理並不是個笨人,相反,正是因為心眼兒活又有眼力,許致遠才把調過來許一一邊的,聽了這句,當即心中就有些明白,許一一看心理醫生這事兒,怕是故意做的一個幌子。
許致遠為了祁太太要找麻煩,就有辦法讓祁太太心裏過不去然後幫消解了這麻煩。
這是連自己親媽都要這麽算計,不至於吧?
林助理約約猜了猜,但又不確定,秉持著最開始那一分同與心酸,就勸了一句:“力太大的話,找心理醫生疏解也是不錯的,權當放鬆心了。”
許一一笑笑不說話,跟說了句謝,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茶,轉到落地窗邊站定了,才悠悠然說道:“其實我並不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也是醫生,一個人會在什麽時候去看醫生呢?那肯定是因為覺得自己不舒服,不正常,而因為這種反常的狀態,讓得不到常人可以獲取的社會資源,這樣,才會去尋求治療,不是嗎?”
“可是我並沒有這種困擾。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麽改變的,這種改變為我帶來了厚的回報,而我失去的……”
抿了抿,仿佛堅定信心般說道:“我失去的都是無用的,那些,死不足惜。”
“你如果要跟在我邊做事,還是早點看明白我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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