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知道老夫人怒了,不敢再反駁,隻得噤聲。
“祖母,母親說得也沒錯,孫媳畢竟年輕,掌管府中的大小事務確實有些忙不過來,我瞧著母親比較清閑,不若將一半務到母親手上,你覺得如何?”
李氏聽了這話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知笙。
“你也別賣乖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在試探我?”
葉知笙抿輕笑,嫣紅的小輕啟。
“母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兒媳是真心實意,還母親放下見。”
李氏眼睛都亮了起來,將信將疑的問道。
“你說得可真?”
“絕無半句假話。”
葉知笙說完轉頭看向老夫人,可溫潤的眸中卻如一汪寒冰。
“祖母,你覺得孫媳說得可有道理?”
老夫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人家婆媳兩人都沒有意見,若是敢反對,那李氏不得發瘋。
“你既然忙不過來,就讓你母親替你分擔吧,你想將哪一塊分給你母親。”
“不若就府裏的采買吧。”
李氏的雙眼徹底亮了,一個府中的采買可是最能扣出錢的地方。
“母親,兒媳覺得可以。”
“不可。”
兩人的聲音一同響起,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母親,你這是何意?”
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耐心解釋。
“采買這一塊比較複雜,你婆母不一定能上手,還是換別的吧。”
葉知笙心中嗤笑,不是采買複雜,而是采買這一塊需要自己補銀子。
葉知笙再次歎老夫人的明,那上一輩子的自己也不算太蠢。
可這話落在李氏的耳裏,就變了一種意味,婆母不想讓撈油水,想將所有的好都給葉知笙,讓幹那些苦活。
“母親,複雜的話讓知笙多教我幾遍就是了,而且府裏都有下人,又不是我自己出門采買。”
“祖母,母親說得有理,母親隻需要把控和管賬即可,並無太大難。”
老夫人再次頭痛,人家婆媳兩人一唱一和,一個老太婆還能怎麽說,李氏要作死就讓作吧。
“好,隻是錦繡堂的一切事宜都要跟從前一般,不可改變。”
葉知笙笑了,果然老夫人心裏門清,自私得很。
李氏喜不自勝,看葉知笙都覺得順眼了不,連笑都真摯了不。
“那我等會將賬本送到母親的院子,再讓邊的丫鬟過去給母親講解一下,母親冰雪聰明,肯定一點就通。”
“好,你有心了。”
李氏已經看見一張一張的銀票朝自己飛來的樣子了。
老夫人忍不住扶額,沒眼看。
“祖母,明日我想回葉家一趟,還祖母同意。”
“這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你也很長時間沒有回去了,記得讓下人多給你準備幾樣禮品,不必急著趕回來。”
老夫人還沒有出聲,一旁的李氏就率先開口,語氣熱絡。
“如此,多謝母親和祖母。”
葉知笙說完還衝李氏笑了笑,似是在激。
李氏喜滋滋的回應,殊不知老夫人已經氣得見眉不見眼了。
葉知笙離開以後,老夫人尋了個借口將李氏留下來,罵了個狗淋頭。
好在李氏剛得了管家權,心好著呢,也就由著老夫人罵,反正也不會一塊。
第二日一早,葉知笙請過安後就空手出了門,不想從國公府拿任何東西,因為在那一家黑心肝的看來,不管禮的錢出自誰,都是國公府的。
“白芷,讓車夫先到街上,我們去買些東西,你讓人提前通知父親母親了嗎?”
坐在車裏的葉知笙吩咐道,很快外頭就響起了白芷清脆悅耳的聲音。
“夫人你放心吧,昨晚蘇木就已經派人回去通知了,眼下老爺夫人應該都在家裏等著呢。”
“如此便好。”
馬車約莫行了一刻鍾,突然停了下來,葉知笙睜開雙眼,詢問道。
“到了?”
白芷開馬車簾子走了進來。
“夫人,還沒到,恐怕還要等一會。”
“那馬車怎麽停下了?”
白芷看了一眼,低聲音開口。
“裴都督的車駕迎麵過來了,我們的馬車需要停在一邊,等他先過去。”
葉知笙了然,不再詢問。
裴都督,裴觀,掌管懸司,而懸司又兼管刑部和大理寺,大令朝唯一有實權的太監,隻聽命於皇帝,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利刃。
上到皇子公主,下到黎民百姓,聽到這個名號都得震一震,哪裏還敢搶在他前麵走,怕不是嫌棄自己命長。
葉知笙手開馬車簾子的一角,映眼簾的就是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馬車四角的簾子都被掛起,柱子上刻畫著的圖案。
葉知笙視線往上,對上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四目相對,葉知笙一時失了神。
桃花眼的主人雙眉濃細長,瞳孔烏黑清澈,桃花眼下是高的鼻子,接著是的薄,臉龐棱角分明。
裴觀著繡著金雲紋的黑長袍,腰間是同係的腰帶和一枚黑的玉佩,腳踩一雙黑長靴,一黑將他的皮襯得更加白皙。
葉知笙回過神避開視線,趕忙將簾子的一角放下。
一直都聽聞裴觀生的好看魅,許多子的都不及他,原本隻以為是坊間的誇張傳聞,今日才知曉這傳聞沒有一誇大。
“夫人,裴都督比世子還要好看,街道兩旁的子眼睛都直了。”
白芷雙眼亮晶晶,也是第一次瞧見這般好看的男子,聲音裏都帶了一意。
“不可妄議都督。”
葉知笙生怕小丫頭再說出什麽胡話,惹惱了外頭那位傳言殺人不眨眼的俊男子。
白芷急忙捂住自己的,用更小的聲音詢問。
“夫人,奴婢沒有妄議都督,奴婢說的是實話,夫人不覺得都督很貌嗎?”
葉知笙嗤笑一聲,腦中閃過裴觀的容,頭一次見人將貌一詞用在一個男子上,關鍵是竟不覺得違和。
“嗯,的確貌,傳聞不假,我自歎不如。”
葉知笙用更加低的聲音回應。
葉知笙不知,裴觀自小耳力極好,與的馬車肩而過的時候,這一句回應就這樣叩開了裴觀沉寂許久的心扉,一段久遠又清晰的記憶慢慢浮現。
裴觀幽深的瞳孔有了一溫度,薄幾不可查的扯開一點弧度,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椅子把手,一切的一切都在彰顯著他此時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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