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笙還沒進國公府的大門,一仆婦就攔住了的去路,對著直接跪了下來。
“夫人,老奴冤枉啊。”
葉知笙認得此人,是負責廚房采買的張嬤嬤。
“張嬤嬤這是何故?”
張嬤嬤見到葉知笙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跪著上來扯著葉知笙的擺。
“老奴勤勤懇懇,從沒有貪墨半分,今日采買的銀兩不夠,夫人不相信老奴,非說是老奴貪了去,直接將老奴趕了出府。”
張嬤嬤老淚縱橫,在國公府勞了一輩子,原想著晚年有了保障,不想臨老被趕了出來,可怎麽活啊。
葉知笙心下清楚,李氏以為這是一個差,殊不知這六年來都拿自己的嫁妝銀錢頂著,才不讓旁人知曉裏的腐爛。
葉知笙示意白芷將張嬤嬤扶起來,好言勸阻。
“張嬤嬤,我知道你做事老實,不是那種人,可是如今采買的活計到了婆母手上,我在府裏的境況你也清楚,我恐怕不能替你出頭。”
張嬤嬤一聽,什麽希都破滅了,頓時心如死灰。
“如此便不打擾夫人了。”
張嬤嬤轉走,葉知笙再次開口。
“張嬤嬤,我知道你有一家老小要養,你如果不嫌棄,我可以安排你到後院做個掃灑的婆子。”
張嬤嬤一聽立即停下腳步,驚喜的轉頭,似是在確認葉知笙有沒有說假話。
“夫人說的可是真?”
“自然,不過掃灑婆子的月例比不上之前,也不如從前麵。”
對於窮苦人家來說,隻要能養家糊口,麵不麵的差別不大。
至於月例,有總比沒有好。
啪的一聲,張嬤嬤再次跪下,不住的磕頭。
“多謝夫人,老奴一定聽夫人差遣。”
“好,你跟著我進去吧,不過你得避著點母親,要是撞破了,我也不好做人。”
到了霜落居,白芷就迫不及待開口。
“夫人為何要幫張嬤嬤,就不怕被夫人知道惹一?”
“張嬤嬤是府裏的老人,沒有偏聽哪一院的,可見是個老實的,這種人以後會有大用的,幫了也不虧。”
葉知笙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道。
“就算夫人發現了,也不能把我怎樣,很快就分乏力了。”
蘇木率先反應過來。
“夫人是想有自己的耳目?”
葉知笙笑著點頭,十分滿意。
“聰明。”
天剛亮,翠綠的樹葉上還掛著晨,枝丫上的鳥兒也才剛剛開嗓,葉知笙就帶著丫鬟去了錦繡堂。
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老夫人的錦繡堂中用早膳,這是國公府的規矩,準確來說是老夫人定下的規矩。
錦繡堂的婢替葉知笙打簾,隨後一淺青羅的葉知笙走了進來。
“祖母,父親,母親。”
葉知笙一一打過招呼,隨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量一周。
老夫人眼底的青黑更濃了,李氏的神也不大好,而的公爹倒是沒有太大變化。
片刻後,溫如新才匆匆趕來,不悅的看了一眼靜坐在桌前的葉知笙。
“人都來齊了,用膳吧。”
老夫人用筷子給溫宏棋夾了一塊,語氣親昵。
“宏兒,多多吃,這樣才能快快長高。”
可沒睡夠的溫宏棋不買賬,直接用手將碗裏的丟到地上。
“我不要吃,我要睡覺。”
老夫人臉上的笑一下子維持不住了,這些天來這個小祖宗都快把折磨瘋了。
“宏兒,不可無禮,要聽曾祖母的話。”
溫如新看了一眼老夫人,冷下臉來嗬斥自己的兒子。
溫宏棋到底還是有些怵溫如新的,當即癟,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看起來委屈極了。
老夫人一看寶貝曾孫要哭了,哪裏還有氣,不滿意的看了一眼溫如新。
“你也別兇他,小孩子知道什麽,他不吃,就吃別的。”
老夫人又夾了一塊致的糕點放到溫宏棋的碗裏。
葉知笙都已經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果不其然,溫宏棋氣鼓鼓的將糕點扔到地上。
“我不吃,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溫宏棋用筷子敲打著碗筷,閉著眼睛幹嚎,以此來表示他的不滿。
葉知笙忍得生疼,都不用抬眼看,就知道老夫人的臉應該憋了豬肝。
國公爺溫傾誌亦有些不滿,他一直不讚同將這孩子接回來,可架不住老娘一哭二鬧三上吊。
外頭生的野孩子能有什麽教養。
溫傾誌越想越氣,一把將手上的筷子拍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正在鬧脾氣的溫宏棋被嚇了一跳,再次癟,不安的看向一旁的老夫人。
“不用膳就滾。”
還不等老夫人發話,溫傾誌吼了一句,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老夫人不好在眾人跟前斥責自己的兒子,隻好轉頭安自己的寶貝曾孫。
可這一招對溫宏棋十分管用,他已經乖乖拿起碗筷用膳了,老夫人都驚訝了。
葉知笙但笑不語,溫宏棋欺怕,目中無人,從小便是這般德行。
飯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上首的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疲憊的開口。
“宏兒進府好幾日了,該請個老師了。”
老夫人視線落在葉知笙的上,希葉知笙能接下話茬。
葉知笙覺到老夫人的打量,回想上一世,搬出葉家的名號,將劉大儒請了進府,可沒有落到半分好。
那白眼狼差點沒將劉大儒氣死,最後還要連累父親親自上門道歉,這一世可不做這個冤大頭。
屋中的幾人都不曾開口,溫如新和李氏在這一點上和老夫人達一致,都希葉知笙出頭。
而溫傾誌則是沒臉開這個口,他自覺國公府對不起葉知笙。
半晌無人應答,老夫人眉頭輕蹙,有些不悅,不再拐彎抹角。
“知笙,祖母知道葉家認識的大儒較多,不知你可否願意出麵替宏兒請個老師。”
葉知笙放下手中的茶盞,用手帕了角的水跡,淺笑出聲。
“祖母,我倒是可以將劉大儒請過來,隻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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