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皇后的猜疑2
“是兵部尚書的侄,自小跟著哥哥們習武,比你我可好多了,卻死于難產……”甄箴沒往下說,但以青楓的聰明,自然能猜到這難產背后必定還有緣由,青楓也不回話,等著繼續說下去,只見甄箴眼中劃過一抹似諷刺又似恐懼的的緒,久久才又說道:“那個孩子就是給東太后養的。兩個月的時候……夭折了,死于熱疾。”
燕弘添到現在只有一個兒子,青楓已經猜到那孩子肯定夭折了,但是才兩個月就沒了,心下頓時說不出什麼覺,有些悶悶的心疼。
“小孩子太脆弱了。”甄箴角勾起一抹冷笑:“更何況是在這后宮之中,即使不是熱疾,難免有什麼意外,而宮里的意外實在太多。”
兩個人都沉默了,懷里的孩子或許是了,開始在懷里輕輕的扭起來,青楓將孩子到甄箴手上,上仍是勸道:“你藏匿在冷宮也不是辦法,即使這一兩年你沒被發現,孩子會慢慢長大,到那是你要怎麼辦?”時隔多年再去證明這個孩子是燕弘添的孩子,就沒這麼容易了,再說那時候難道皇后就不對他下殺手了?只怕更恨不得他死呢。
憐的就孩子抱在懷里,甄箴心一下綿綿的,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溫婉的笑,不舍的將視線從懷里的心肝寶貝上移開,看向旁的青楓,甄箴意有所指的回道:“我想后宮不會一直都這樣的。”雖不能完全猜皇上的心思,但是皇上不可能一直放任皇后對后宮為所為,后宮的格局必定有變,而且青楓的出現或許能讓這個變數來得更快一些。
甄箴的目中夾雜著幾分怪異,青楓還不甚明白,甄箴已經再次低頭,寵的看著懷里的孩子。
看著這一大一下,青楓更是無力,嘆道:“后宮不可能一夕之間改變,你和孩子一旦被發現,又沒有得到燕弘添的庇護,以皇后的手段,無聲無息的就……”
了懷里的寶貝,甄箴驀然打斷青楓的話:“那我也認了。”
“你……”青楓想說些什麼,張了最后又是無語。
“我宮八年,榮寵五載,能與皇后斗這麼久,自然不是全憑運氣。若不是我懷有孕,心神渙散,疏于防范,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推倒我。”說著,甄箴忽然抬起手一把抓住青楓的手腕,語氣有些急躁卻又執著的說道:“青楓,我知道我今天欠了你很多,只要你不把我和孩子出去,盡力護我母子周全,我在宮中的勢力……全部為你所有。”
為我所有?
青楓眉頭的皺了起來,自然知道,要在后宮奪勢,相當困難,接下甄箴手中勢力,要與皇后周旋就輕松得多,但是也不會盲目樂觀,甄箴自己應該很清楚,那些所謂勢力當時歸順其實也就是依附高貴的份,現在在冷宮,幾乎沒有了翻的機會,那些原來聽命于的人自會再找靠山,這個時候甄箴不把他們出來,也是掌控不了的。只是自己一但接手,就欠下一個大大的人。如果不接……也馬上要生了,現在勢單力薄,可護得住自己和孩子?!在心里權衡了一番,青楓一咬牙,回道:“我答應你。”
青楓應允,甄箴心里一松,子也立刻了下來,舞兒趕扶著這母子倆,心下暗喜,多年來,主子向來只守不攻,青楓則全然不是這個子,如果以后生的是個兒子,只怕和皇后有得斗了。有牽制住了皇后,自家主子就相對安全了。
霞失了,夜幕漸漸降臨,屋里沒有點燈,門窗又閉著,幾個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再說話,屋本就黯淡的調,越顯抑。
“主子,林醫送過來的藥。”門輕輕被推開,茯苓和的聲音打破一室沉寂。
青楓回過神來,手接過藥腕,藥已有些涼了,再看茯苓凝重的臉,青楓猜到剛才估計在門外已經聽到和甄箴說的話了,這樣也好,省得再去解釋。茯苓是邊的人,以后的事還需要去周旋。看天已近戌時,沉片刻,青楓輕聲說道:“茯苓,你去把轎里的污理掉,然后去找轎夫,讓他們在院外候著。”
茯苓點頭應了一聲,把外室的燭火點上,淡淡的微映里間。茯苓不著痕跡的看向床上已安心的靠著舞兒,懷中稚兒的甄箴,茯苓的眉頭又了起來,是打定主意把手中的勢力連同麻煩全都丟給主子了,護母子周全?談何容易……
茯苓久久不,青楓自是猜到有所顧及,輕聲嘆道:“去吧。”茯苓斂下眉間憂,轉退了出去。
眼掃過屋這一片狼藉之地,青楓揚聲道:“如意。”
如意快步走進屋
,青楓在耳邊低聲說道:“把水倒進秋海棠花叢里。房里帶的被褥、布巾總之一切染的東西全部燒掉,灰燼埋進土里,不要留下一點痕跡,現在立刻就做。”
“是。”如意手腳麻利的收拾著,青楓把藥遞給舞兒:“喂把藥喝了。”這次不需要人灌,甄箴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接過藥碗,幾口就把藥喝完了。
素的床單上跡斑斑,甄箴那套染的衫也不能再穿了,青楓拿來一套新的宮裝,一邊遞給舞兒,一邊把甄箴懷里的孩子抱過來,說道:“舞兒,幫把服換了。”
等甄箴換好了服,如意也把床收拾干凈了,但是青楓懷里的小娃娃卻不知怎的哭了起來,可能是還太小又很虛弱,那哭聲的,像小貓。孩子在懷里扭著,還一個勁的往前鉆,青楓手足無措:“他怎麼哭了?”
甄箴微微一笑,回道:“可能是了吧。”說著便接過孩子坐回床上,揭開自己的襟,青楓站在床頭有些尷尬,輕咳一聲,“你快點,晚宴的時辰差不多到了。”
青楓走出里間,舞兒收拾好甄箴換下來的服給如意,還想走進去,青楓住,說道:“一會我送們母子回去,你現在先過去,在冷宮前那個路口等著。”
雖然很想陪在主子邊,但現在也只能聽從青楓的安排,舞兒輕輕回了一句“是”,便悄聲退了出去。
青楓在外間等了一會,那孩子貓似的哭聲停了,越過屏風看過去,甄箴低頭看著懷里埋首于前的小腦袋,臉仍是蒼白如紙,微的發著額間,角那抹笑安然而滿足。本是一幅麗的畫卷,青楓心中卻莫名的涌起一煩躁,快步走出這間憋悶的屋子,院和著海棠花香的夜風微微安了躁的心。
青楓在院子里站了一會,茯苓辦妥了事從殿外回來,站在后幾次言又止,最后還是不安的問道:“您,真的不打算告訴皇上?”
青楓背脊一僵,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先……瞞著,雖然現在甄箴母子平安,但是我欺瞞皇上,私自將們接出冷宮在清風殿產子,依舊是壞了宮中規矩,到時皇后借題發揮,我仍是難逃罪責。再則……我確實需要借甄箴的勢,后宮子嗣爭斗似乎比我原來以為的復雜得多,也……兇險得多。”
青楓上這麼說著,心里卻有著另外一個聲音,其實現在不告訴燕弘添,是因為還拿不準燕弘添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大姐和小妹終有歸宿,自己也有了肚子里這個牽掛,現在已沒有那個心思再去和燕弘添斗什麼了,好不容易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些,不想也不愿去破壞這難得的平靜,能不冒險就不冒險吧。
可是,真的這麼容易瞞得過皇上的眼睛嗎?茯苓張了,最后卻只化作一聲“嗯”。在院又站了一會,看時辰差不多了,兩人走進里屋。
甄箴仍是抱著孩子坐在床沿,孩子吃飽了又睡去了,青楓發現,這孩子很安靜,除了的時候哭兩聲,其他時候都在睡覺。這樣也好,不容易被發現。
茯苓擔心甄箴走回冷宮的時候抱著孩子被人看見,細心的找了一個竹編的籃子,里面墊了厚厚的棉布,蓋上竹片做的蓋子,提在手里像個食盒,不引人注目。甄箴看著茯苓把孩子小心的放進籃子里,心疼不已,卻又不得不承認茯苓設想的確實周道。輕嘆一聲,在青楓的攙扶下,甄箴再次躲進了寬大的轎中,這次邊有了稚子相伴,心理溫暖許多。
將這對母子安頓好,青楓也進了轎。茯苓把轎簾放下,審視一番確定一切辦妥之后,才打開殿門讓轎夫把轎抬出去,轎子一路向著乾殿走去,行至一個轉彎時,轎忽然傳來一聲低呼:“停轎!”
轎夫腳下一頓,茯苓走近轎,輕聲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轎子晃得本宮難。”轎傳出的聲音很是虛弱,轎夫們額頭出了一層薄汗,這八人抬的大轎,他們走得也不快,不應該晃才是啊,幾人求教般的看向茯苓,茯苓想了想,說道:“奴婢把轎簾打開,您氣,一會再走,可好?”
“也好。”
轎的人沒有怒,轎夫們暗暗松了一口氣,輕輕落轎。
“你們退下。”
“是。”轎夫沒有多想,趕退到轎后幾丈遠的地方,背對著轎,站在路邊等候,清妃娘娘的病容態,不是他們可以看的。
確定他們退得夠遠,夜下絕對不會看見這邊的況了,茯苓才輕輕掀開轎簾,青楓先下了轎,左右看看確定無人經過,對著茯苓點點頭,茯苓探進轎里把甄箴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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