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三遞了辭呈。”
程璐大驚。
他將周楚承發到董事會的辭職信呈現在周津安的面前時,周津安也瞪大了眼睛。
外人都說,周家三做事不著調。
周津安這次是真的見識到了。
他的眉頭擰了擰,一雙如墨的眸子暗了鍋底。
“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不批準。”
程璐領命,立刻給周楚承打電話。
此時,周楚承正站在新加坡的街頭。
跟小鹿短暫的邂逅,填補了這一年多來淤積在他心里的空虛。
他突然發現,他就是妥妥的腦。
“三,周總不批準。您還是趕回來吧。”
程璐打了這個電話。
周楚承卻不為所,“他批不批都不要,我只是告訴他,我不干了。”
周楚承的態度也很強。
他自由慣了,又到西方思想的影響,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住他。
“三,您答應周總接管安氏集團,做事要有始有終,您現在撂挑子,總得給周總當面說清緣由吧?”
“我要追一個姑娘,是我這輩子的幸福。你就這樣告訴我大哥吧。”
程璐聞言,倒是不震驚。
“呃,三,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更應該親自告訴周總。祝您好運。”
程璐說著,擅作主張地掛斷了的電話。
他雖不是腦,可曾一直萬年單的他,在會到了婚的快樂后,也著實覺得男人嘛,找到幸福的另一半至關重要。
“他什麼時候回來?”
程璐來到周津安辦公室的時候,周津安正在批閱文件。
他埋著頭,面沉凝。
“三沒說。”
程璐應聲。
“那他說了什麼?”周津安悶聲問道。
“三說,他想清楚了會親自跟您說明緣由的。”
然而,周津安一直到下班時間都沒有接到周楚承的電話。
長兄如父,可現在,他這個叛逆的弟弟像是進了青春期。
臨近下班時間,周津安給周楚承撥打了電話。
然而,意外地是,周楚承竟然掛斷了電話。
周津安再打,結果如是,電話再次被掛斷。
到了第三次的時候,他發現,周楚承選擇了關機。
周津安的心里,莫名就來了氣。
回到家時,他的臉依舊很難看。
小念恩屁顛屁顛邁著短而的,一腦沖向正在玄關換鞋的周津安。
“我要小叔叔。”
原本努力做著心理建設的周津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再次暗淡下來。
他張開雙手,一把將小念恩抱懷里,拿著俊朗的臉龐蹭著小念恩的皮。
“不,你要爸爸。”
他親了小念恩一口。
孩子嫌棄地一把將他推開,“不,我就要小叔叔,他前天答應我了,今天要帶我去游樂城玩梯。”
這一年,周楚承在小念恩的生活里占據的比重越來越大。
他不像周津安那麼嚴肅,陪著玩,陪著鬧,縱容所有的任,小念恩倒是與他格外親昵。
“爸爸帶你去。”
周津安討好地說道。
“不要,我就要小叔叔,我就要小叔叔。”
小念恩嚷著,于是開始耍子。
周津安的心,突然就煩躁不堪了。
他立刻將小念恩放下,板著臉沖說道:“以后不準再提他。”
他板起臉來的樣子兇的,小念恩嚇壞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孩子的哭聲聒噪,讓周津安瞬間煩悶不堪。
他知道自己不該把怒氣撒在孩子的上,但這一刻,他不知所措。
喬恩快步趕過來,一把將念恩摟懷里,溫聲哄著,“念恩乖,念恩不哭了。”
小念恩找到了可以依傍的懷抱,又開始嚷嚷道:“我要小叔叔,我要小叔叔。”
哭鬧不止。
“好,媽媽給小叔叔打電話。”
喬恩說著,就掏出手機給周楚承撥打電話。
念恩終于止住了哭泣聲,眨著淚汪汪的眼睛盯著喬恩的手機。
可是,那個電話撥打過去,卻提示對方關了機。
因為電話打不通,小念恩哭得更兇了。
周津安也過來,想從喬恩懷里接過孩子,但小念恩對他十分的抗拒,本不讓他靠近。
“你先去書房吧,我哄一會兒。”
喬恩敏銳地察覺到周津安的異常。
周津安點了點頭,他快步走向了書房。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哭鬧聲止住了,喬恩端著一杯牛敲開了書房的門。
周津安此刻就站在你窗前,兩手在兜里,臉并不好看。
“怎麼呢?公司里遇到麻煩事兒了?”
喬恩靠近,將牛遞給周津安。
他接過,輕抿了一口,“他撂挑子了。”
“誰?”喬恩好奇地問道。
“真是讓人大失所,突然玩消失,一句說辭都不給,自己遞了辭呈就跑路了。一個大男人,一點責任都沒有。”
周津安積攢在心里的怨氣,突然就發了。
喬恩會過意來,朝周津安靠近了幾分,胳膊攏住他的肩膀。
“可能他遇到什麼事了吧?”
他能遇到什麼事呢?這一年來,他的生活軌跡幾近固定,上班,來楚苑陪小念恩。
可他就是這樣意外地離。
如果是在往日,這個時間,楚苑的客廳、院子了,應該都是他跟小念恩的笑聲。
習慣是最可怕的。
一旦習慣,就很難改變。
“哎。”
周津安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手,將喬恩攬懷里。
“你和念恩可不要離開我。”
他說著,將喬恩摟得的。
他不習慣有人靠近,但當他徹底敞開心扉允許那個人靠近時,他最害怕的就是突然地離開。
“我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是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的。”
每當周津安心缺乏足夠的安全時,喬恩就會恰如其分的給予他。
“謝謝。”
他將頭埋在喬恩的脖頸間。
晚些時候,喬恩又看見宮萱芷發了朋友圈。
離開新加坡,開始了新的旅程。
配圖是新加坡的夜景,文案卻是一段傷的文字。
喬恩靠在床頭,隨意跟聊了幾句。
“希你接下來的旅途順順利利。”
沒想到,宮萱芷立刻給喬恩回了消息:“我見到他了,也終于知道他不能接我的原因。那個姑娘我很好,比我好太多。我也衷心地祝福他。”
喬恩將消息看了好幾遍,無法掩飾心里的震驚。
“怎麼呢?”
周津安洗漱完畢鉆進被窩的時候,就見喬恩抓著手機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去新加坡了。”
喬恩喃喃自語道。
“誰?”周津安蹙眉問道。
“我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辭呈了,他去新加坡找小鹿了。”
聞此,周津安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于是立刻給程璐撥打了電話。
“等他聯系你的時候,轉告他,幸福可以大膽去追,辭呈暫時給他收著,追不到就別回來了。”
程璐一驚,“周總,您都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周津安反問。
程璐立刻裝傻,“周總,我這里信號不好,貝貝——你別搶我的電話。”
然后,電話就掛斷了。
側,喬恩的臉上也掛著笑意。
“看來,他跟小鹿有戲了。”
周津安的眼眸蹙了蹙,“就是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追上小鹿。”
“要不要幫幫他?”喬恩提議。
周津安沉片刻,“不幫,周家的男人,追人講究一個心誠,沒有付出百分之兩百的真心,我怕他追到手又撂挑子,小鹿可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兵,他要是敢辜負,我第一個不答應。”
護犢子這事兒,喬恩親經歷過。
“別忘了,楚承可是你親弟弟。”喬恩提醒。
但關鍵時刻,大義滅親是常有的事兒。
“正因為是親弟弟,更不能讓他走捷徑,改天你有空的時候叮囑一下小鹿,他的時候別心慈手。”
喬恩明白了,周津安這是要私報公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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