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云布,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所籠罩著,大雨如瀑布般從天幕上傾瀉下來,噼里啪啦地拍打著窗戶。
喬云舒學習完一節課程慵懶地了懶腰,拉開窗簾,想要看一看大雨下的夜景。
這不往外看不要,一往外看,讓發現樓下站著一道高大悉的影。
這人不是厲寒霆又是誰?
他竟然還沒有離開,就這麼站在外面,完全暴在滂沱大雨中,不知站了多久。
哈高大偉岸的影幾乎快要融進濃郁深沉的墨中了,渾都著落寞和寂寥。
現在無論是誰看到他,恐怕都無法把他與商場上叱咤風云,雷厲風行的厲氏掌權人聯系在一起了。
而正在客廳和外婆聊完天,打算去拉上窗簾的張嬸恰好也看到了這一幕,直接驚呼了一聲,“這厲先生怎麼還在外面站著淋雨啊?”
外婆也驚訝了,走到窗邊一看,還真是。
的心中頓時五味陳雜,當初聽完外孫跟他講的那一切,心中對厲寒霆的確是抱有怨氣的,但看現在這個景,厲寒霆似乎又對云舒回心轉意,并且想要挽回。
從下雨到現在,恐怕已經有一個小時左右了,他一直站在那里淋雨,也是有些意志力和決心的。
張嬸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下面,“這怎麼辦?不然下去勸勸他,讓他趕走?”
外婆緩慢地搖了搖頭,“算了,年輕人的事給他們去理吧,看看云舒怎麼說。”
張嬸也覺得有道理,“也是,我們這些人都老了,也搞不懂他們年輕人現在的想法了。”
喬云舒剛好從書房出來,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語氣十分淡然,冷漠,仿佛對外面站著淋雨的男人毫不關心,“沒事,不用去管他,他淋雨就讓他淋雨好了。”
想要用苦計來回頭,沒有可能。
厲寒霆或許是低估對他的狠心程度了。
既然喬云舒都這麼說了,外婆和張嬸也不再管了,兩個長輩的年紀都大了,睡得比較早,當即去洗漱好就睡覺去了。而喬云舒這個年輕人也有著當代大部分年輕人所擁有的熬夜習慣,打開客廳的投影儀,選了一部輕松的喜劇片電影看了起來。
電影幽默詼諧,惹得喬云舒捧腹大笑,但看到后面,外面的雨是越來越大了,瓢潑大雨拍打窗戶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即使隔著閉的玻璃窗,也能夠聽到。
喬云舒此刻變得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心想,現在的雨這麼大,像是用盆子往人上潑似的,厲寒霆又不是一個傻子,總應該回去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站到窗前,掀開了窗簾一角,朝著外面去,那道影還是站在原地,如同一顆拔的松柏似的。
即使在雨幕中,男人的知力也敏銳得可怕,他立馬察覺到了這邊窺探的視線,猛地抬頭朝著這邊看過來。而喬云舒因為走神愣了半拍,沒能躲得過去,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和他隔著那麼遠
的距離對上了視線。
下雨時得往旁邊一躲,做完這個作之后又有些懊惱了。
都被厲寒霆看見了,還躲什麼?這不是看起來顯得自己有些心虛,蓋彌彰了嗎?
他竟然還不肯走?
夜間的溫度涼了好些,大雨也伴隨著大風,要是他站在這里一晚上絕對會生病的。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喬云舒也忽然想起,厲寒霆原本就前幾天高燒不退,現在才剛剛好,大病初愈,要是再因為淋雨著涼發一場高燒,素質再堅強的人,恐怕也熬不住吧。
不過這一切似乎又跟沒什麼關系,男人是死是活也不影響現在的生活。
這樣想著,喬云舒又坐回了沙發上繼續看電影。
很奇怪。
明剛才明明還十分有趣,引人注目的電影好像忽然失去了吸引力,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以至于喬云舒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電影上。
他還在想,站在外面等的男人,他明明已經和厲寒霆說得很清楚了,他為什麼又要在外面淋雨?故作深給誰看呢?
越往下想去,喬云舒的心中越是煩躁,好像千思萬緒都被擰了一麻,剪不斷,理還的纏繞在心頭。
終于,還是站起來,拿了兩把雨傘打開門下去了。
在下樓的途中,喬云舒在心里說服自己。
其實厲寒霆是死是活和他的關系的確不大,但問題是如果厲寒霆是因為守在家門外而淋雨發燒導致生病的話,說不定厲家的長輩們會因此對產生怨氣,對兩個寶寶的未來也不好。
況且說到底,男人畢竟是兩個寶寶的親生父親,總不能看著孩子的親生父親倒在他面前而坐視不管吧。
下了樓,喬云舒撐開雨傘,看到了立寒亭那一雙在黑夜雨幕中顯得格外灼熱的眸子。
雨水敲打著男人的,他的頭發乃至服渾上下都被打得的,價值不菲的高定西裝和私人訂制的皮鞋都泡在水里,往下淅淅瀝瀝地滴著水。
他看起來極其狼狽,半點沒有白天來找他時的意氣風發和矜貴氣質。
見到喬云舒下來,厲寒霆的心中也是一喜,他在外面不知不覺的站了許久,任憑大顆大顆的雨點拍打在他的上也無于衷。
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跟喬云舒道歉,也抵不住他當初對喬云舒惡語相向的事實,所以干脆用實際行來表明自己想要道歉,以及希和復合的決心。
其實喬云舒不知道,在第一次過窗戶看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到了。
喬云舒連連看了兩次淋雨的他都無于衷,厲寒霆原本以為他會在這里淋一夜的雨。
沒想到現在喬云舒就下來看他了,并且手里拿了一把傘,不出意外那是給他的。
喬云舒看著被浸泡在雨水中的男人,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黑自傘遞給他,“回去吧,別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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