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臨近中午,萬櫻的肚子響了幾聲,在安靜的車廂很是清晰。
早晨吃飯時,顧著看蕭凜了,就喝了一碗薄粥,這會兒有些了。
正好蕭凜也了,他放下馬車的小幾,從暗格中拿出點心、幹和水袋。
他遞給萬櫻一包點心,同時還不忘冷聲提醒:“不要弄到馬車上。”
“是,大人。”
萬櫻接過點心,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吃,從小到大爹疼娘,丫頭婆子一堆,錦玉食長大,從來沒像最近這段日子,吃這麽多苦,遭這麽多罪,這麽多委屈。
爹爹是名武將,一點都不迂腐,娘親又寵,家裏規矩,小時候沒跟爹爹和小舅舅遊泳下河魚,比起其他閨閣子,要活的肆意瀟灑的多。
想起疼自己的爹娘,萬櫻不紅了眼眶。
蕭凜看著瓣輕啟,小口小口的咬著皮點心,吃東西的模樣很是秀氣,端是一派貴模樣,竟然一點都沒掉在馬車上。
他對這件事其實本不在意,但是想到之前那幾次接,他就莫名的煩躁。
而且這子聰慧,心裏鬼主意定是不,現在卻因為有求於自己,擺出一副可欺的模樣,既然這樣,不如就順了的意,狠狠欺負。
可是吃著吃著,就紅了眼眶,蕭凜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一個子,犯得著跟計較這麽多嗎?何況之前也不是故意的。
“你為什麽不吃幹。”蕭凜沒話找話。
萬櫻抬眸看他一眼,“我在淮寧長大,吃慣了河海裏的魚蝦,吃不慣地上的禽。”
蕭凜輕哼一聲,還挑剔,和那些生慣養,一無是的世家子弟一樣,這些人倘若在戰場上,一定活不過三天,想他在邊疆打仗那幾年,草蛇鼠都吃過。
萬櫻胃口小,吃了兩塊點心,喝了幾口水就飽了,開車裏往外看,不見晉州繁華的街道,估著馬車已經駛城郊,過了晉州就是新樂縣,然後就是京城了,這一路至還要走三、四天。
蕭凜繼續閉目養神,馬車一路疾馳,萬櫻小憩了一會,醒來時聽見潺潺流水聲,開車簾向外看。
此時太已經落到一半,馬車駛一片樹林,萬櫻猜想,蕭凜八是準備星夜趕路,不然這個時間,一定會在城中找客棧休息。
果然,當放下車簾,蕭凜就告訴,“等下找地方暫時休息一下,今晚會連夜趕路。”
祈安把馬車停靠在一條小溪旁邊,方便馬兒吃草喝水,他自己則坐在草地上休息吃飯。
萬櫻站在小溪旁,遠眺了一下,其實這是一條河,隻是這裏的河水比較淺,看著像一條小溪,看著清澈河水,腦中浮現出小時候跟父親、小舅舅,一起遊泳玩耍的畫麵了。
蕭凜坐在車案上喝水,看著萬櫻站在岸邊,著水麵出神,那薄肩細腰的伶仃模樣,的確惹人憐惜。
他還看見萬櫻俯下,手捧著溪水喝了一口,此時倒是沒有貴做派了,心想“你也不怕拉肚子,到時候我可不管你。”
萬櫻走回馬車,吃了幾口點心,人和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三人準備繼續趕路。
沒想到,馬車沒駛出多遠,後麵的刺客就追了上來。
這些刺客騎著高頭大馬,穿墨緇馬,綁護腕手持鋼刀,站在馬車麵前。
原來蕭凜剛出客棧沒多久,那幫刺客就開始在客棧中尋人,尋人無果後,才發現上當了,人早就跑了。
他們兵分幾路往城外走尋人,雖然耽擱了一段時間,還是讓他們見了蕭凜這輛豪華馬車,他們雖然不能確定馬車上坐的什麽人,但是抱著寧願錯殺也不能放過的心思,把馬車攔了下來。
“車上何人!”
祈安做車夫打扮,早已變一個黑臉老漢,他著晉州口音答道:“車上坐的是我們老爺和夫人,京中有親人發喪,我們路過此地,驚擾了各位好漢,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完他一臉諂的笑,遞上一個錢袋子,“這是給各位好漢喝酒的錢,還請好漢放我們過去。”
“好漢”本就不吃這一套,其中一個繞到馬車後方開了車簾,蕭凜的繡春刀早就握在手裏了,見到人“噗嗤”就是一刀,那人連哼都來不急哼就倒下了,接著他按住那人肩膀,又是“噗”一聲,利落的把刀拔了出來,鋒利的鋼刀被染紅,刀尖滴滴噠噠往下淌著。
家裏雖然有兩名武將,但是萬櫻哪見過殺人,連殺殺鴨都沒見過,捂著,驚恐的睜大雙眼。
一直以為蕭凜口中所說,路上有危險是誇張的說法,沒想到是真的。
車外的祈安早已和刺客打作一團,蕭凜怕他不敵,囑咐一句,“你在車裏好好待著!”然後就跳下車和刺客纏鬥。
萬櫻倒是很想在車中老實待著,但是一名被蕭凜誅殺的刺客,仰頭從車簾載了進來,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看著,嚇得立刻跳下馬車。
這一帶樹林全是低矮茂盛的榕樹,準備爬到樹上躲一躲,那些刺客的目標是蕭凜,應該不會管。
萬櫻貓著腰跳下馬車,逮到一棵容易攀爬的榕樹,用不是很敏捷的手爬上樹躲了起來。
蕭凜注意到,呆楞一瞬,真是貴?!
萬櫻時頑皮,家裏也不拘著,小時候沒跟大七歲的小舅舅林霆霄,爬樹抓鳥摘果子,玩鬧到十二、三歲時,母親實在看不過去了,才管束一二,也是趕上那時候小舅舅林霆霄上了戰場,沒人跟玩了。
不過即便如此,貴該有的樣子,該學的禮節,還是有的,畢竟家教擺在那呢。
蕭凜這一晃神的功夫,一名刺客從他後繞過來,手中的劍直刺他的肩胛骨。
蕭凜一個貓腰轉,手中的繡春刀打了個旋,刺向後的刺客,沒想到這名刺客竟然用雙劍,蕭凜繡春刀刺進對方的同時,他肩膀上也被刺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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