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獻意宿醉第二天醒來,自己躺在地上,服沒換,澡也沒洗,都快要被腌味兒了。
他晃了晃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但是有徐幸止在,應該是他們送回來的。
他也就沒再去求證。
拖著疲憊的,陳獻意去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
今天還要去醫院,也沒顧得上吃早飯,就直接去了。
他從起床到現在也沒怎麼看手機,直到中午的時候接了個醫生的電話,才看到通話記錄里,他昨天晚上居然給孟繁打了十幾個電話。
孟繁只接了一個。
陳獻意拍了下腦門,心里不免懊悔。
干嘛要喝得那麼多,孟繁既然鐵了心地要結束,就斷得干干凈凈好了。
可是孟繁接了他的電話。
不是說的不再往來的嗎?那為什麼昨天晚上還要接的電話?
他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陳獻意猶豫著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過去問問。
可是又有點抹不開面子。
他著手機,心里的兩個小人一直都在掐架。
盯著手機界面,陳獻意一咬牙,干脆又撥過去,反正孟繁也接他的電話了,說不定有和好的念頭呢。
陳獻意看了眼的課表,現在正好也沒課,他清了清嗓子起,給自己鼓足了勁兒,把電話給撥過去。
電話里的電音拉得很長很長,跟陳獻意砰砰的心跳聲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更慌。
在陳獻意以為孟繁不會再接他電話的時候,電話竟然接通了。
電話里的孟繁,仍舊和往常沒什麼變化,聲音溫溫的,也冷冷淡淡的,“怎麼了?”
明明陳獻意已經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可是在聽到孟繁聲音的那一刻,他的語言系統還是卡頓了一瞬。
“在嗎?”孟繁又說:“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這下直接把他的思緒給拉回來,陳獻意連忙道:“等、等一下。”
孟繁的電話沒掛,他就又說:“昨天晚上我喝多了,給你打了不電話,實在是抱歉。”
對面很輕的嗯了聲,“沒關系。”
下次拉黑就行。
孟繁心里這樣想,但是沒有說出來。
雖然兩個人已經不在一起了,可畢竟陳獻意當初幫過那麼多,還是不想把關系弄得太僵。
“那個”
陳獻意那麼能言善辯,這個時候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昨天晚上,沒說什麼吧?”
“嗯。”
孟繁又很淡的應了一句。
其實,他說了很多。
他在質問孟繁為什麼一定要跟他分手,他問孟繁為什麼不能他,問到底要他怎麼做,孟繁才能回心轉意
孟繁一字不落地聽著,卻始終沒有給他回應。
因為實在是夠了自己談個,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也許陳獻意是真的在,可是實在是承不住了。
電話兩端都沉寂了片刻,最后是陳獻意打破的沉默,“繁繁,我們”
“陳醫生。”
陳獻意的話還沒問出來,外面就有人敲門進來,“許小姐又來找你了。”
給他傳話的那個醫生不知道他在打電話,所以聲音不小,所以輕而易舉地被電話那端的孟繁聽到。
明明過去幾個月了,孟繁沒想到自己聽到他們的消息,還是心痛得要命。
嚨有些堵,好半晌才道:“陳醫生,你忙吧,我先掛了。”
“等”
這次孟繁本就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好不容易才能讓孟繁接他的電話,本來還想回撥過去,可外面還有個麻煩沒解決。
陳獻意頭疼地丟下手機,對那個醫生道:“讓過來吧。”
“好的”
陳獻意的私事在醫院不算是,當初他和孟繁分手的時候,他不愿意,鬧得人盡皆知。
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前友,事的走向就更加狗。
醫院的人全都當做連續劇看,甚至都還私下猜測,最后陳獻意會跟哪個人結婚。
現在許鴛進了陳獻意的辦公室,讓支持前友的那波人小小狂歡了一把。
陳獻意其實都知道,只是懶得管。
等許鴛進門,就自覺把門帶上。
笑著過去,仿佛之前兩個人鬧的那些不愉快本不存在似的。
“阿獻,我朋友的音樂劇巡回演,給我留了兩張票,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看吧。”
滿懷期待地把兩張票遞過去。
可是陳獻意放下病歷本,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許鴛,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認清現實?”
他這麼直白地指責,讓許鴛的笑意僵在臉上。
下一秒,陳獻意就站起朝步步,“我是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已經有了新生活,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去找我朋友,我是不是說過你的死活已經跟我沒關系了,不要再用那麼稚的方法來挽回了!你聽到了嗎?!”
許鴛瞬間紅了眼眶,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白大褂,認真地說:“你和孟繁不是分手了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阿獻,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陳獻意甩開的手,“許鴛,你醒醒吧,我已經不你了,認清這個現實,繼續糾纏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你讓我怎麼認清!”
許鴛忽然朝他吼了一聲,“陳獻意,你讓我怎麼認清,是,我當初是不告而別!可那也是因為你父母的反對,是你父母反對,陳獻意,我無權無勢,我只仗著你的?跟他們對抗?你覺得可能嗎?”
“我只是選擇了一條,更為便捷的路,我是利用了他們給我的機會,可是我要的只有那一個機會,我走到今天,全都是我自己一步步往上爬的,當初你父母給我的那筆錢,我原封不地還給他們了。”
“你以為我想要背井離鄉?在那個語言都狗屁不通的地方,我流都是困難的,我一邊上學,一邊做兼職,一個個寒冷的夜,我怎麼過來的”
許鴛笑著,眼里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陳獻意,每個晚上,我都是念著你的名字睡的,我只有給自己打氣,跟自己說只有做得更好,才能站在你邊,只有我也變得強大了,你的爸媽才不會反對我們,也不會看不起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陳獻意!”
“是啊。”陳獻意也笑著垂眸,“你做了那麼多,可是有哪一件我反對你做,但凡你告訴我一聲,我什麼都可以拋下,甚至可以陪你去做,可是你沒有,你不辭而別,這麼多年一個電話都沒有,許鴛,你有想過我是怎麼過的嗎?”
“”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陳獻意呼了口氣,他態度溫和了很多,語氣格外的冷漠:“現在再討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我確實不你了,已經不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許鴛,好聚好散,下次,如果還是因為這些事,你連辦公室都進不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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