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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兒夏了熱了起來,季遲白日里偶爾就在后院池塘邊的亭子里溫書習字,那兒最是涼爽舒適。
趙姨娘就生出了他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希季遲能多爭氣,故而對于他讀書的事兒很是看重。
季窈和云嫵和之前一樣的時辰去亭子那邊看他,只見季遲還在苦讀詩書呢,拿著書卷眉頭皺著。
“二哥可真慘,都沒個休沐的時間,姨娘未免也心急了吧……”
季窈的聲音落了季遲的耳朵里,他抬頭看去只見季窈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后還跟著那生得漂亮極了的小表妹。
“阿窈,表妹,你們來啦……”
季遲有些無奈的了眉心,隨后順勢將書卷暫時放到了一邊去。
亭子有樹蔭蔽蓋著,坐落在池塘邊上,偶爾有微風拂過倒也涼快得很。
“二表哥讀書辛苦,我讓膳房做了些酸梅湯給表哥解解。”
云嫵聲說道,從食盒里小心仔細的端出了一碗酸梅湯放到了桌案上。
“還是表妹好啊,你瞧阿窈,慣會來給我添堵的……”
季遲都快哭出來了,每天被他娘揪著耳朵不是讀書就是讀書,嫡妹阿窈又是個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
自從世可憐的小表妹來到了相府之后,總算是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會關心他了。
嗚嗚嗚,他不許任何人忤逆表妹!
云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人一笑勝過無數,季遲都有些看呆了。
在季窈蹦跶離開亭子去外頭池塘邊喂魚的時候,云嫵抬手狀似不經意的將碎發到了耳后,隨后輕聲說道:
“阿窈年紀尚小,天真散漫些倒是讓人羨慕,日后便懂事了,就連我如今也到了該議親的年歲,年頭過得很快的。”
“是啊,議親可是頭等大事,這可馬虎不得……”
季遲拍了拍掌心說道,那張清秀的俊臉上是十分認真的神。
“表妹貌又心善,也不知是何等的好男兒才能和表妹相配。”
“二表哥說笑了,我出不顯,能得姑母庇佑來到京城已是萬幸,哪里還敢奢求一門好親事?”
云嫵說著說著便兀自紅了眼尾,捻著帕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季遲一笑。
素來知道自己怎樣利用貌能夠博取旁人的憐惜,只是心中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會攥帕子眸有些躲閃。
季遲完全沒有發覺異樣,瞧見自家小表妹的笑容更是紅了臉頰,一拍桌案連忙說道:
“表妹放心!你喚我一聲表哥我自然是拿你當親妹妹看待的,京城好人家的公子多了去,表哥我一定幫你掌掌眼。”
云嫵臉上赧的笑意有些把持不住了,等等,這走向怎麼有點不對勁……
季遲看上去似乎很高興,他可是個實打實的控,自從小表妹來了之后他回回見都看呆了眼。
如今更是越發覺得這京城里頭就沒幾個人能和他家表妹相配了,為哥哥的他到……非常有面子啊!
瞧季遲看的眼神中……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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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那麼一些為兄長的慈?!
云嫵的那點小心思瞬間歇菜了,小腦袋也微微耷拉了下來,耳邊是季遲還在絮絮叨叨的聲音。
看來榴月是覺錯了,二表哥沒有別的心思,將視若親生妹妹一般。
看來還要另尋人選了……
云嫵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轉頭去看亭子外頭的景,不經意的一個抬頭忽的和旁邊閣樓二樓的男人對視上了。
那閣樓上的男人穿著墨的裳,束發高冠,冷峻的眉眼十分好看,漆黑的眼眸深邃。
是季司硯。
方才那一眼,他看的方向……似乎是在看。
云嫵的心了,略微思索了一瞬抿著朝著季司硯的方向微微頷首,也算打了招呼。
只見那閣樓上的季司硯依舊神淡淡,下一秒便轉過去不再看。
云嫵微微低垂著眼眸,心中不免猜想這位大表哥難不是有些不喜歡自己?
兩日前前去送糕點也是,雖說并未連人都不見,可對也是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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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季司硯正蹙著眉頭負手而立,面前的兩個下屬正在匯報近日所查軍餉一事的況。
“讓安在齊國公邊的人按兵不,在沒找到線索前不要打草驚蛇。”
季司硯吩咐道,隨后這才緩緩轉,視線不由自主的再度落那亭子里頭坐著的上。
方才他正在這里聽下屬匯報瑣事,往下看的時候發現了那抹悉的影。
彼時正看見云嫵和季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樣盯著看了第二眼。
結果正好云嫵就轉過頭來,兩個人對視上了。
季司硯的眉頭更深了,整個人上散發的氣場更駭人了些,后的兩個將士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
云嫵并未多打擾季遲讀書習字,說了些關切的話便離開了亭子。
只是才剛沿著石子路沒走幾步,路過閣樓就正巧遇上了從上頭下來的季司硯。
他今日穿著一墨長袍形高大讓人難以忽視,走下樓梯之后也瞧見了,隨即停住了腳步。
“表哥午安。”
云嫵微微俯行禮道,如今正是午后時分日頭高照,穿著碧的裳格外清麗人。
落在的面容上似是鍍了一層薄紗,隨著俯行禮的作,纖弱的脖頸一滴晶瑩的汗珠順著鎖骨往襟里頭去。
季司硯的量比云嫵高出許多來故而看得真切,他頓時覺得有些僵,日頭似乎更曬人了一般。
“表哥?”
云嫵見他不回應抬起頭來有些怔愣的喚了一聲,因著天熱的緣故的臉頰也是紅撲撲的,眸帶了幾分撓人的霧氣。
季司硯有些不自然的挪開了視線,寬大的手掌微微收,抿著薄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隨后云嫵聽見他用那低沉帶著幾分微啞的聲音面無表道:
“方才……我并非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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